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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靳掣站在乔小柠的病房外边,里边护士进进出出,唯独他不敢进去。
乔小柠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因为送来的及时,已经抢救了过来,只是孩子,还是没能抱住。
靳掣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猩红的火光在夜中显得尤为明显。
禁止吸烟的标识就在他的眼前,他却全然不顾的一根接着一根,地上的烟灰和烟蒂到处都是,却没有人敢劝阻一句。
一个小护士从病房里走出来,看见靳掣的眼,轻声说了起来,“靳先生,靳太太说有点饿了,想吃些东西。”
靳掣听到小护士的话,对着小护士点了点头,转身去买了米粥,直接把米粥交给了护士。
他还是不太敢进去,不知道怎么面对乔小柠,他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人。
小护士把米粥拿进去有一会儿了,里边忽然传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听到咳嗽声,靳掣快步走到门口,打开大门,只见乔小柠额上满是汗珠,脸色一点血色没有,似乎呛到了,一直在不停的咳嗽。
“怎么回事?”靳掣看着刚刚那个小护士,矜冷开口。
“我……我想喂靳太太,靳太太说自己吃就可以了,我不知道靳太太的右手不能动,我要是知道,我会……”
“滚。”靳掣一张脸沉的犹如黑夜,声音却压低了几分。
他不能生气,不能让乔小柠看出他的生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愤怒。
小护士听到靳掣的话,转身走了出去,其他护士见靳掣走了进来,纷纷走了出去,整个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靳掣和乔小柠两个人。
乔小柠见靳掣走进来,压抑着自己的咳嗽,对着靳掣微微笑了笑。
靳掣看见乔小柠的笑脸,目光微微沉了沉,轻声说了起来,“我喂你。”
“我自己就可以。”
“还要呛到一次?”靳掣看着乔小柠,脸色阴郁。
乔小柠一双大眼睛看着靳掣,心脏微微缩了缩,有些顿顿的疼,却还是对着靳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喂我。”
她乖巧的任凭靳掣为她米粥,靳掣小心翼翼的喂她,没有再让她呛到,也没有把米粒流出来,她太乖巧了,像一个乖巧的洋娃娃,好像没有什么情绪。
乔小柠吃了两口粥,感觉已经饱了,看着靳掣的发黑的脸,却说不出不想吃了的话,顺着靳掣的意,又吃了凉透,才微微摇了摇头,“靳掣,我吃不下了。”
靳掣微微低了低头,试着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柔一些,“之前不是还吵着了吗?”
“已经够了。”靳掣低下头,抿了抿唇,“我躺一会儿。”
靳掣点了点头,目光瞥见了乔小柠废掉的右手上,轻声说了起来,“乔小柠,我一定给你报仇,我一定不让你吃苦。”
话出了口,靳掣立刻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乔小柠见靳掣要走,赶紧坐起来,用挂着吊瓶的手拉住了靳掣的手,吊瓶微微晃动了一些,铁架子险些倒下来,乔小柠满是歉意的看着靳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小柠放开手,看着靳掣,“你去做什么呢?”
“杀了他们。”靳掣声音平静,似乎再说今天晚上吃什么晚餐一样随意,他侧身面对着她,情绪被掩藏起来,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气质却是阴郁的。
乔小柠一只手微微抬起,想要抓住靳掣,却没有套多的力气抓住他,只好轻声说了起来,“不要好不好?”
“为什么不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乔小柠,我们的女儿没有了。”靳掣微微顿了顿,带着悲伤的说了起来,“就连你,我都差点失去。”
“我知道。”乔小柠感觉很冷,身上的血液似乎都要冻结了一样,真的感觉很冷。
她微微低下头,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映在玻璃窗上,看起来有种淡淡的悲伤。
乔小柠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做完了手术,她就知道没有了,手术签字是靳掣签的,她即便被打了麻药,意识却还是清楚的。
可是她没死,没死就得站起来。
乔小柠看着靳掣的侧身,轻声说了起来,“靳掣,我没死,我的站起来,你帮我行不行?”
“乔小柠,我会帮你,但是我要先报仇。”靳掣大步朝着病房外边走,没见到乔小柠的时候,他还能冷静下来,现在看见了乔小柠,他根本就冷静不下来,真的想亲自毙了那对疯母子。
“靳掣,靳掣你想过结果吗?你这样去结果呢?不要。”乔小柠感觉到靳掣的情绪不对,不管不顾的下了床,谁知刚刚一下床,血顺着裤子流了下来,乔小柠眼前一阵晕眩,直直的朝着地上栽去……
“乔小柠。”靳掣快速拉住了乔小柠的手,将乔小柠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你傻不傻,下来做什么,医生说你不能随便下床,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去……求你。”乔小柠靠在靳掣的怀里,抿着唇,眼眶红的有些厉害,“答应我,别去。”
“好,我不去,你好好躺着,什么都不要想。”靳掣看见乔小柠的模样,点头妥协。
“靳掣,我想……想见爷爷。”乔小柠被靳掣重新抱上病床,靳掣为乔小柠换了一条裤子,看着裤子上的血迹,脸色微微发白。
“我去打电话把爷爷叫过来。”靳掣点了点头,转身去外边打了一通电话,说了几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靳掣并没有回到病房,又拿出了一支烟,快速点燃。
乔小柠看着靳掣吸烟的模样,缓了缓神儿,他现在很烦,是真的很麻,看着地上的烟头她就知道,他在烦着她的事。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在补救的机会了,一切都已经这样了。
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她现在是真的很想见爷爷,或许只有爷爷,才能看住靳掣,不要冲动的做事。
说实话,她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靳掣,真的担心靳掣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毕竟他看起来,似乎更难接受这件事,靳掣,真的是对她太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