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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昊的突然失踪无疑给何小光和宋海伦手活扔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这种杀伤力之大是王云孩子流产产生的后果无法比较的。
汪江玥找到医院保卫科,要求调视频录像。医保和主任坚决要提示她的身份证明,主必须是直系亲属才可以。她只好将王云带去,才得到了保卫科的同意。
视频显示,何昊是在凌辱三点出的病房,出了医院,朝南方向去了,人就不见了。
汪江玥十分疑惑,晚上的时候并没有看出他有多么悲伤,他难道真地会那么自责吗?
她不放心又打电话给何小光,得到的回复是何昊的好几部手机都关机,无法联系。
汪江玥正要再问,何小光沉重地说:“正在开会,随后再说。”
何小光的口气显得特别平和,倒让汪江玥有些欣慰,他爱儿子胜过生命,为什么在儿子失联的情况下泰然自若呢?也许,他知道何昊的下落。
宋海伦风风火火走进病房,表情严肃,劈头盖脸地就训起王云来:“我就说你是个灾星,以前的男人被你害得进了监狱,你又来祸害我们家。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下好了,人也失踪了,你满意了吧?”
汪江玥见她气势极强,从沙发上站起来,劝她:“大姐,刚才何总说了,不用我们操心,没事的。”
宋海伦鼻子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这是鬼迷心窍,心里只有别人,那有我们母子?”
汪江玥强压心里的火,劝她:“大姐,别上火,再联系联系他的朋友,说不定在他们那里也不一定。也可能晚上没有休息好,这会找地方休息去了。”
“哪有这么多可能?我的儿子我了解,他要不是太难过太痛苦,绝对不会这样的。”
她两手一摆,冲着王云说:“你还不赶紧办理出院手续,还在这里挺尸?你男人都丢了,你还躺得住,还不赶紧去找。”
她一改素日里高雅的形象,骂着出了病房的门,凶狠狠地瞪了一眼汪江玥。
王云委屈地用被子捂着脸哭起来,汪江玥不知要怎么安慰她。
她打开自已的手机想要看一下晚上手机的通话记录,才发现在三点之前,何小光给自己打过电话,而电话显示是接通了的。
难道是何小光和何昊说过什么?自己睡着了,接电话的人只能是何昊,这只能说明何昊动过自己的手机。
她猛然想起来,手机中录有她和王云的一段谈话录音,难道是何昊听到了那段录音愤而离开?
汪江玥心里七上八下,自从她把那段谈话录音录制到手机里,竟然就忘记了。直到后来,何昊和王云结婚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那段录音还没有起作用,心想既然已经于事无补,也就罢了。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段录音竟然浮出水面害了王云,也伤害了何昊。
护士来给王云作常规检查,王云说什么也不做。
她对护士小姐说:“我没事了,我要出院。”
汪江玥劝她:“怎么也得住两天吧?”
王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姐,何昊都失踪了,我还住在这里干什么?我得找他去。”
“这可不行,流产不是小事,得和正常坐月子一样,得休息一个月才行,你前面坐两个月子,哪一次不是妈侍候你满月后才出门的?”
见汪江玥提起婆婆,王云更伤心了,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汪江玥长叹一声:“这都是命,不说了,要出院就出吧,回去也好,省得被你婆婆说三道四。”
“姐,我不想回去,我想去你那里住两天?”
“这可不行,本来你婆婆今天早上的样子对咱们就不满,你要再这样,她还不一定会怎么想呢?甚至会说咱们俩人设了圈套算计他们的家产。”
王云点了点头:“好吧。”
汪江玥替王云办了出院手续,流产是小手术,医院也不建议多住。
她收拾了她随身带的东西,叫了辆出租车将她送回她住的小区,看她进了院子,然后回了机关大院。
已经到了麦香放学的时间,汪江玥没有去办公室,匆忙回到家里给女儿做饭,顺便给何小光打电话,想要告诉他王云出院的事情,没想到,何小光的手机也关了机。
汪江玥一下子愣了,这父子俩人在玩什么呢?双双玩失联?
宋海伦把电话打过来问她:“王云在你那里吗?”
“没有,我亲眼看着她进了你们的家门,怎么啦?”
“因为生气,我说了她几句,竟然就摔门离开了。真是的,太没教养了。现在何昊父子的手机都关机,她又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添乱吗?”
汪江玥冷笑一声:“这恐怕是你想要的结果吧?宋大姐,这两天咱们一直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这会得空了,我想问问你,你知道山药是什么吗?”
宋海伦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答道:“什么山药?我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山药有壮阳的功效,却让保姆做给何昊吃,你儿子失去了控制,做了男人该做又不该作的事,害得王云流了产,你竟然还倒打一耙,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
“你胡说。”
“这你得问何昊。他昨天晚上和我说他从来都好好地,为什么突然那么冲动?以致于干了蠢事。后来,他才明白,是吃了保姆做的蜜汁山药。”
“这是他说的?”
“他告诉我的,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王云和何总,我不想让你太难堪,只是有一点,你不要做的太过份。”
“谢谢你。”半天,宋海伦回了两个字,挂了电话。
麦香一边吃饭一边问:“妈,你最近怎么了?老是发脾气,昨天晚上都没在家住?”
汪江玥笑着说:“在办公室里加班的时候,有个同事得了急病,就去医院陪病人去了,把我累死了。”
她将脸往女儿跟前凑了一下:“你看,妈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没睡好觉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妈,你一天到晚怎么这么忙啊?”
“有啥办法,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压力大啊。”
“妈,你今年多大年纪了?我们老师让学生必须记住家长的生日,我都不知道。”
“三十六岁,唉呀,我都忘了,生你的那一年我26岁,现在你都上三年级了,我快过生日了。”
“不过,你一点都不显得老,还年轻的很。”
“哟,我女儿也会说奉承话。”
吃完饭,汪江玥正在厨房洗碗,麦香在客厅喊:“妈,电话。”
汪江玥以为何小光打来的,跑着出了厨房拿起手机一看,是王云。
“姐,”王云在电话中委屈地哭得一塌糊涂。
“你这是做什么?这个时候不能哭,对眼睛不好。”
“姐,我都不知要到哪找何昊了,公司我去了,他平常喜欢去的地方我都去过了。”
“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这会落下病根的。”
“我在家呆不住,我婆婆一直在指桑骂槐,说何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死十次都不够。”
王云哭得稀里哗啦,汪江玥叹息一声:“候门深似海,这你应该早想到了的。这样,你到我这里来,等会孩子去上学了,你在这里休息,不要在外面找他了,他是个成年人,不会有事的。等他缓过劲来,自己就回来了。”
汪江玥告诉她自己的具体地址,王云答应等会过来。
下午上班,张主任也不在。
蔡玉婷说,早上张主任和领导班子在开会,会开到半截,何局长宣布散会,张主任就和何局长出去了,走地比较急,神情显得很紧张。
汪江玥一惊,不会是何昊出什么事了?她打何小光的手机,仍然是关机,再打张主任的电话,通了。
张主任告诉他在外面有些事,下午就不来了上班了。
汪江玥想要问他是不是和何局长在一起,他却已经挂了电话。
“今天何局长的脸色很难看,我在给会议室准备茶叶的时候,看见他,衣服也穿得不搭配,上身穿着西服,下身是一条运动裤,他以前可是非常注重衣着的。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真让人纳闷。”
“出门也是受罪,那有呆在单位里好,再说了,年纪不小了,出一趟长差,可得好一段时间休整才行。”
汪江玥呷了一口茶,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心里嘀咕着王云怎么这会还没到。正寻思着,王云电话就打了过来。
汪江玥向蔡玉婷打了声招呼,出了办公室,下了楼,王云已经大门口等她了。
有认识她的人不停地和她打招呼,王云强装笑脸向他们问好,看到汪江玥便三步并作两步朝她走来。
王云神情凄然,脸色苍白,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
汪江玥拉着她的胳膊,朝宿舍方向走。
迎头却碰上薛安民,拦住她,非要问她竞聘社长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汪江玥急着要走,他却说个不停,还邀请她们俩到他办公室去坐坐。
薛安民认识王云的,他似乎有叙旧之意。
局长的儿媳,哪一个不想巴结啊?
汪江玥看他不长眼色,不客气地说:“不说了,我们还有事,有时间聊。”就拉着王云走了。
落下薛安民摸不着头脑:“脾气这么大,这今天是怎么啦?”
回到宿舍,汪江玥给王云倒了一杯水,拿了床薄被子铺到沙发上,取了一个软枕给她。
打开电视,又将电视摇控器放在她身边。
王云终于憋不住大哭:“姐,我想孩子们了,我都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们了。”
汪江玥笑着说:“你这会想起他们来了,你离婚的时候想过他们没有?”
王云哭地更厉害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反对你离婚吗?因为何昊就是父母离婚的产物,离婚的杀伤力有多大?你知道吗?”
见王云哭地凄凄惨惨,汪江玥劝她:“别哭了,我昨天晚上也没休息好。你好好休息,我得去上班了。”
王云点了点头,看她要出门,说:“姐,如果有何昊的消息,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