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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弱,星星放着淡淡的光明,莫郁乔一个人坐在卧室的阳台前,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姜叶霜跟她说的那些话还是因为下午喝了黑咖啡,可是她却又让阿姨磨了一杯咖啡。
莫郁乔盯着这无边无际的天空发呆,夜色唯美,却毫无欣赏之意,手里的勺子不停地搅拌着咖啡,温热的氤氲腾腾冒出,扑向她的脸庞,带着一些暖意,令她感到一些舒适,但更多的是烦躁。
耳熟能详的电话铃声响起,莫郁乔更是感到不开心了,窝火地接了电话,凶狠地说了一句,“喂?!”
对方先是愣了一下,转而开口,“是我,差不多解决了,飞机是后天早上的,大概中午前就能回来。谁惹你生气了?”乔谦听到她恼火的声音就知道是被人气的不轻,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语气温和地问道。
“拿到了须总的股份还是帮助须总上位了?”莫郁乔问,鼻子有些酸涩,不是冷风吹的,而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感伤,她悉心维护多年的友谊,就这么毁于一旦了,想想还是有些难过的,可是经过两年时光的洗礼,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了,她已经升级而人母了,懂得人世间的许多意外与不幸,她知道自己不该帮助姜叶霜,可是心里头还是难过。
一席话令乔谦瞬间明白了她所有情绪爆发的原因,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后背能够长一双翅膀,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立刻飞到她的身边了。
“也许你心里会觉得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吧,但我请你记住,我是一个商人,维护利益是我的本质,我不强求你能够完全苟同我的话,但是请你可以原谅我这么做,这是他们应该受到的惩罚。我后天就回去了,要打要罚任你处置,不过这两天你可不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不要胡思乱想,没有了凯娱他们也能生活下去的。”乔谦掏心掏肺地把一切都告诉了她,不求她的原谅,只求她的理解,他说的没错,他是一个商人,很多事情不能站在感情上面思考,而且得站在利益上面思考。
莫郁乔吸了吸鼻子,语气有些软了下来,大概是因为眼泪止不住了,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时间不早了,等你回来再说吧,早点睡。”
这些话更是让乔谦心疼了,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还是在关心自己,但他现在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去了,“嗯,你也早点睡,别胡思乱想了,晚上气温低,当心别感冒了。”
“好。”说罢,她便收了线,她觉得她要是不挂的话,乔谦还是会继续说下去的,到时候就真的挂不了了。
窗稍稍开了一个小缝隙,风阵阵吹来,吹得人心凉,吹乱了莫郁乔的头发,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头趴在膝盖上面,红着眼眶,宛如一个没有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小孩子正在哭泣,看着都心疼,却不能帮到她什么。
夜,越来越深,风,越吹越大,莫郁乔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回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倒头就睡。可是她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也许是心不安理不得吧。后来,不知道她是何时入睡的,亦不知道她睡前想了些什么,只是知道她那晚没有睡好。
清晨,是被悄悄闹醒的,他一晚上没有见到母亲了,甚是想念,爬到母亲的床上又蹦又跳,惹得莫郁乔不得安宁。
莫郁乔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帮着他洗漱,领他去吃早饭。而餐桌上的那抹身影令她有些错乱,她机械般地走过去,唤道,“乔谦?”
正在喝咖啡提神的人儿回头,“醒了?没睡好?”黑眼圈出卖了莫郁乔,他走近,伸手抚摸着她的眼眸,动作温柔,手指间带着咖啡淡淡的清香。
“怎么提前回来了?事情处理完了?”莫郁乔问,她不在意自己的睡眠状态,反正本来就不是很好,但是乔谦辛苦打下的江山不能应该自己的一个电话而毁灭。
“其实都差不多了,原本今天去北京分部露个面给他们开开会的,不过我订了昨天晚上的飞机票赶回来,担心你心情压抑。”乔谦解释道,其实都是实话,凯娱已经是他的了,而且已经没有了,现在那个公司叫做“遇乔”。
莫郁乔揉了揉鼻子,“我还好,就是,就是不太甘心吧,毕竟以前的关系太好了,后来虽然互不相干吧,但是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而且她怀孕了,她和陈凯之间只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关系而已,她一个人怎么养活孩子?”莫郁乔仰着小脸,绝望地望着乔谦,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他会这么做。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自己会走下去的,你在这里也只是白担心。”乔谦揉着她的脑袋安慰道,“我只能陪你几天,然后就得去一趟意大利,总部在意大利,得去那边稍微处理一下,时间不会太长的。”其实是北京直接飞意大利的,但是乔谦想要陪莫郁乔几天,就抽空打算回上海一趟,可是那一通电话令他改变了主意,意大利的行程往后移吧,飞机票改签吧,什么都不重要,商人也得有家庭和爱人。
“熬夜赶回来的?你昨天晚上睡哪里了?”莫郁乔突然想到这件事情,北京到上海不过几个小时罢了,他大概是打完电话就赶回来了吧,可是她醒来的时候只有自己,半夜也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人,那么他究竟是……?
乔谦拉着莫郁乔走到客厅,手指指着沙发,稍稍厚的被子还盖在沙发上呢,答案显而易见。“睡得沙发,知道你睡眠不好,怕半夜打扰到你,所以就在沙发上将近了一晚上。”
“你怎么这么傻?”莫郁乔委屈又心疼地说,小拳头轻轻锤了一下乔谦的胸口,颇有撒娇之意。
乔谦爽朗地笑到,搂着莫郁乔,轻轻地落下一吻,悄悄在客厅里吃早餐,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索要了,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汪汪汪”,清脆而又响亮地狗叫声传入两人的耳朵里,原来是蹲坐在一旁的QQ,它凝视着两个人,大声地叫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还有点饿了,眼睛里都没有神了。
莫郁乔挡开了乔谦,有些害羞,对于这些暧昧的动作还是不自然。
乔谦却强行亲吻着她,还在她的耳旁说道,“没关系,正好它饿了,那我们就喂点狗粮给它吃吧。”
莫郁乔听了这话之后,更是羞得不肯见人,“讨厌!”娇嗔地说道,一句话说得乔谦的心都酥了。
莫郁乔没在搭理他,肚子饿得都咕咕响了,再不吃早餐的话,就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白瓷的碗印着清新的花纹,里面盛着一碗清香的白米粥,莫郁乔舀起一勺,送进嘴里,米香味渐渐散开,是乔谦做的,味道比阿姨做的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但大抵相同。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莫郁乔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乔谦问。
乔谦的脸上盛满笑意,“怕你一周没有吃到我做的饭菜,开始想念了,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评价一下有没有退步?”
莫郁乔使劲点头,火速吃光来证明乔谦的手艺,就算是他煮得白米粥也比别人的好吃,大概是因为加入了爱的缘故吧。
早餐过后,院子里的阳光甚好,莫郁乔躺在秋千椅上,十分惬意地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望过太阳,她似乎能够看到自己和姜叶霜过去的种种。不知是太阳太刺眼了,还是回忆太伤感了,滴滴眼泪又滑落而下,是心酸的。
乔谦来到她的旁边,高大的个子挡住了所有的阳光,泪珠清晰可见,“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任由你处置,不过我恳求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有什么时候都跟我说好吗?”
莫郁乔坐了起来,示意乔谦坐在她的身边,乔谦照做了,莫郁乔轻轻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委屈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心结,改天我去找白忆妡聊一聊婚礼的事情,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你开心就好,我都听你的。”乔谦爽快地回答,没有半点思考。
“好,那我就自己决定了,到时候你不满意的话,可不能怪我哦。”
“好!”乔谦故意拖着长音,给她一种被宠溺的感觉,“没事的话多找她玩玩,她今年的工作应该不会太多,基本上都是在为婚礼筹备。”
莫郁乔点头,“嗯。”
是的,有些人需要选择性的避开,而有些人则是可以全身心地为之付出,乔谦很赞同莫郁乔多找白忆妡玩玩,因为白忆妡在大家眼里是一个开心果的存在,会带动周围所有人的情绪,令气氛变得欢快起来,而有些人则不是,她需要的是好的情绪,并不是其他。
午后阳光很好,微风吹过,是暖暖的爱意,春天的脚步似乎越来越近了,可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大概是一种心理上的感觉吧。
女孩儿侧头搭在男孩儿厚实的肩膀上面,安心又放心,男孩儿用宽大的后背承载了这一切,为自己心爱的女孩撑起一片属于他们的天空,在那片天空里面,没有乌云,没有暴雨,没有暴风,有的只是安静、祥和,有的只是那明媚无比的阳光。
“乔太太,你胸怀宽广,谢谢你愿意理解我的做法。”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侧颜完美无瑕,杀到了所有青春少女。
“乔先生,你温柔体贴,谢谢你愿意承担我的痛苦。”她笑颜如花,是她人无法比及的美貌,更是他心里最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