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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次葬礼之举,silence近期总算安稳了下来,莫博石被强制在上官家“陪前妻”,莫梵亚也腾出了精力,来应对这次来自密祜的危机。
他的猜测果然不错,Alex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在接下来的一周内,都看不到他露面,这段时间的压力那么大,其实Alex也吃不消吧。
所以,也许他并不需要采取什么武力,只需要不断地施加精神压力就可以了。
莫梵亚的手里,有一张当年出事的报道,上面的现场照惨不忍睹,只是,在看到照片的时候,莫梵亚却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将它发布出去。
揭别人的旧伤疤,莫梵亚始终觉得不齿。
犹豫再三,他终究只是将照片塞进了抽屉里,并没有安排什么。
上次乐乐的事情,莫梵亚已经调查清楚了,事实上,在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他便知晓了苏瑞他们的地址。
邮件是李艾写来的,她说:“苏瑞和乐乐他们都很好。如果你想见他们,可以到这里来。”
随邮件附来的,还有一张照片,照片里,乐乐正在海水里嬉戏,苏瑞则在为家人准备果汁,放在旁边的沙滩椅边。
他们的生活似乎挺好。
可是,斯冠群呢?
莫梵亚确认照片里只有苏妈妈他们三人,拍照的人是李艾,那么,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吧。
他并不想去打搅他们的生活,尤其当苏瑞和斯冠群在一起后,莫梵亚更加不会去打搅她,那场婚姻,是他胁迫她换来的,现在,他已经放她自由了,又如何还要紧抓不放?
可是,乐乐的笑颜却牢牢地抓住了他。
还有李艾,斯杰的事情,也许李艾还不知道,莫梵亚也无意去伤害她,所以,如有可能,他愿意当面向她说一声“抱歉”。
他不期望李艾会原谅他,或者理解他,因为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对的。他有他的迫不得已。
斯杰的审讯再过三天就会举行,现在的证据对他很不利,可是,斯冠群还是没有出现。
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那个人,这一次,真正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了。
密祜那边的情况也愈演愈烈,Alex重新露面后,终于开始大力地打压silence了,任何与之有关联的个人或组织,都被切断了贸易往来,并且暗中调查,一旦发现有瓜葛,便会迅速逮捕。他或许对别国的人束手无策,可是,至少能让密祜本国与silence再无关系。
而这些举措,确实让莫梵亚很是棘手。密祜是石油大国,它的不配合,损害了很多人的利益,而且渐渐形成了连锁反应。如果莫梵亚再不采取行动,只怕会引起其他人的质疑。
事情变得纷繁芜杂,莫梵亚最近头疼得厉害,吃了许多药丸都不见奏效,他每晚会过去看看莫博石,莫博石的反应则是极平淡的,或下棋或看书,一点被软禁的样子都没有。
可是莫梵亚搞不懂,他到底是认命了,还是,另有打算?
上官雅芯度过了最崩溃的时期,最近也好了很多,她最近常常提起乐乐,刚刚失去了父亲,上官雅芯开始想孙子了。
“都怪你,为什么要把乐乐给苏瑞,离婚就离婚了,那个女人凭什么可以带走孩子。”每次想起乐乐,上官雅芯就会这样埋怨莫梵亚。
莫梵亚烦不胜烦,他不能和母亲讲理或者顶嘴,只能远远地离开。
偏头痛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也许,在Alex崩溃之前,他会是率先倒下的那位。
李艾邮寄来的那张照片,被他镶在镜框里,就放在办公室的桌上。
在斯杰被审讯的前一天,莫梵亚终于登上了前往小岛的飞机。
他只想远远地看一眼。
然后,找到李艾,告诉她,“斯杰的事情,对不起。”
他可能真的要牺牲斯杰了——如果斯冠群执意不肯露面,他别无选择。
而所有事情的结果,莫梵亚愿意承担。
小岛。
直升飞机降落在一座独立的别墅群前,这座小岛的东部在很久以前,就被一个人购成私人府邸,岛上除了几位看守,或者不小心闯入的游客,就是寥寥无几的当地居民,果然足够静谧。
他们几乎很快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从之前寒冷的冬日,到如今温暖的海滩,乐乐先开始还在怀念原先村庄的宁静,到后来,也慢慢在海边玩走了神。
苏瑞见到他雀跃的模样,自然是欢喜的,可心底也开始隐隐担忧:一直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怎么能持久呢?
可是等莫梵亚那边安定下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苏瑞已经在新闻里看到了上官老头去世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她难过了很久,暂时没有告诉乐乐,苏妈妈的意思是,找个时间,总是要过去吊唁一下的。
好歹乐乐也是上官家的骨血,他和姥爷的关系一直不错。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些天,苏瑞白天陪着乐乐在海边玩,晚上则与李艾他们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一起做饭,仿佛真正的度假。——不过,大概是真的太平静太平静了,倒有点像假的。
莫梵亚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
他的本意,没打算惊动苏瑞,他站在海滨,看着不远处的母子,乐乐在弯腰捡着贝壳,苏瑞则坐在旁边,乐乐每捡一片,就会将贝壳送到她的手中,她于是拿起贝壳端详,和他一起分享海洋生物的美丽。下午近黄昏,太阳不烈,那副画面让他安宁,甚至觉得怅然。
然后,他听到身后一个惊喜的声音,“梵亚。”
转头,他便见到了苏妈妈。
苏妈妈见天气转凉,刚刚回去给乐乐拿大毛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的女婿,她当然喜出望外。
莫梵亚也微微一笑,见苏妈妈无恙,他也算松了口气,“妈。”
“好久没见到你了,怎么也不来看看妈。”苏妈妈已经拉住他的胳膊,嗔怪道:“不管你和苏瑞是不是夫妻,妈是一直把你当儿子看的。”
莫梵亚却一脸歉疚,“对不起,妈,上次害您出车祸……”
“这与你什么关系,别说傻话了,我们看没人怪你,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生生地站在这里吗?”苏妈妈赶紧打断他的话头,又紧接着朝苏瑞那边喊了一句,“苏瑞,乐乐,你看谁来了!”
苏妈妈的声音太大太快,莫梵亚根本来不及阻止,前面正在戏水的两个人很快听到了声音,不约而同地朝这边望了过来。
首先冲过来的,自然是乐乐。
乐乐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朝莫梵亚飞奔而来,害得苏瑞在后面担惊受怕地喊着,“慢点慢点。”
莫梵亚赶紧弯腰,将这只奔跑的小鹿一把抱起,在搂住乐乐温暖的身体时,他不禁疑惑:当初,他怎么会放弃他呢?
那个孩子,几乎是他的全世界了。
等乐乐腻歪在莫梵亚怀里后,苏瑞也紧接着跑到了他的面前,她气喘吁吁地叮嘱乐乐道:“以后不准这样突然就跑,知道么?”
万一剧烈运动,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乐乐只是笑吟吟地往莫梵亚的怀里钻,哪里还听得见妈妈的话。
苏瑞无可奈何,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嘱咐完毕,她才抬起头,看向莫梵亚,莫梵亚也转眸望着她,两人相顾了片刻,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苏瑞才低头,讷讷地说:“你来了。”
“嗯。”莫梵亚点头。
苏妈妈见场面尴尬,立刻招呼众人道:“别杵在这里啊,先回家,回家,李艾肯定已经做好晚餐等大家了。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在等会边吃边聊。”
莫梵亚不能忤苏妈妈的意,也没退却,他仍然抱着乐乐,和苏瑞并肩走着。
苏妈妈则很知趣地走在了前面。
两人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苏瑞先开口,她说:“你最近还好吧?我知道最近很多人想对你不利,可惜我都帮不了你什么。”
“没关系,我能应付。”苏瑞的话,让莫梵亚也不再绷得那么紧了,他摇头安抚道:“你把自己和乐乐照顾好,就算帮我很多了。”
“那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苏瑞回答。
这声寒暄后,又是一阵长长的沉寂,倒是乐乐先打破沉寂,问:“为什么爸爸妈妈最近都不住在一起了?”
莫梵亚一愣。
苏瑞也愣了愣。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向孩子解释离婚的事情。
可是,乐乐却锲而不舍地看着两人,一副不等到答案绝对不肯罢休的模样,莫梵亚最后只得模拟两可道:“是爸爸给妈妈的压力太大,所以……”
苏瑞却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
事实上,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记忆,可是那段记忆却越是整理越是模糊。她知道自己和莫梵亚离婚了,究其原因,是因为她心底已经燃不起对任何人的爱意,可是,为什么会那样,她自己也不清楚。
即便是现在,当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直视自己的心底,能看到的,仍然只是一片荒芜。
也许是五年的等待实在太久太久了,也许他们都已经过了当初年少轻狂的日子,不管怎样,苏瑞始终觉得自己对不住莫梵亚。
她原本想给他最好的一切,凡是她有的,她都可以给他,只要他开口,可是他要的,偏偏是她已没有的东西。
“压力?”乐乐眨着眼睛,显然不太明白父亲在说什么。
成人世界的问题,小孩子哪里能明白。
“没有的事,乐乐,你先过去找外婆,让妈妈和爸爸单独聊几句,可以吗?”苏瑞在旁边说。
乐乐很懂事地点头,五岁的小鬼头,笑的人小鬼大的样子。
莫梵亚于是放下他,乐乐快跑了几步,很快赶上了苏妈妈。
苏妈妈见他们两人打算再谈一谈,心里也是开心的:什么时候说穿了就好,当过夫妻的人,有什么事不能谅解?
苏妈妈停下脚步,等乐乐跑近,赶紧一把抱起他,先行了一步,留下那两个人,慢慢地跟在后面,慢慢地,看不见了。
眼见着乐乐和苏妈妈走过了前面小道的拐角,莫梵亚停下脚步,转向苏瑞。
他想问她,为什么她没有和斯冠群在一起?
他放她走,是希望她可以自由地去爱其他的人,并不是让她孤孤单单。
见他停住,苏瑞也收住了脚步,不过,她率先开口,说:“我听说了外公的事情,你也节哀。他老人家过世的时候,我和乐乐都不在旁边,真的很对不起。”
莫梵亚心中一堵,默然未语。
上官老头在过世的当天,确实一直在想着乐乐,如果那个时候,乐乐在外公的身边,也许他不会觉得那么遗憾。
“你没事吧?”察觉到莫梵亚的情绪黯淡了下去,苏瑞上前,很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事,倒是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莫梵亚很快转开话题,淡淡道:“他呢?”
“他?”苏瑞一怔。
她显然不太明白莫梵亚在说什么。
“那个人,难道没有和你在一起吗?”莫梵亚继续追问。
苏瑞很疑惑地望着他,脑子里在搜寻着“那个人”是谁,可是想来想去,都只有一片空白,“你说的是谁?”她问他。
莫梵亚怔住。
可是,苏瑞的神情并不像伪装,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伪装。
有时候,莫梵亚真的恨死她的真,为什么一定要活得那么清清楚楚?
“你是说李艾吗?”苏瑞终于想起一个人选来,她担忧道:“李艾现在是和我们在一起,我知道了斯杰的事情,所以,都不敢让她回去。——梵亚,你能不能想办法帮一帮斯杰?再怎么说,他也是李艾的男友,也是我们……是我的朋友。”
莫梵亚的胸口又是一阵添堵,他该怎么告诉她,斯杰这件事,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陷阱。
引斯冠群出现的陷阱。
抬起头,苏瑞仍然在对面殷殷地看着他。不过,她也是敏感的,一旦察觉到莫梵亚的为难,她立刻改口道:“没关系,没关系,你不一定非要做什么。”
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已经和莫梵亚离婚了,分明什么都没有为他做,却张口闭口麻烦他。
苏瑞都觉得自己很可耻了。
“苏瑞。”莫梵亚不得不叫住她。
她的表现让他一头雾水。
“嗯?”苏瑞抬起头,很纯净地看着他,明亮无垢的目光,让他想起从前的她。
一月不见,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斯冠群一直没有联系你吗?我放手了,他却像一个懦夫那样逃走了?”莫梵亚莫名激动了起来,面前的女子,是他一直想求却求不得的,那个人怎么可以如此不管不顾?
倘若结果是这样,他当初放手的理由,岂不是变得很可笑。
从夫妻变成陌生人,对他而言,何尝不觉得很伤?
更何况,他连乐乐都一并放弃了。
苏瑞睁大眼睛,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什么斯冠群?你在说什么啊,他……他不是斯杰的叔叔吗?为什么他要联系我?哦哦,你是说,斯杰的事情,他其实是可以帮忙的?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么笨,可是,好像很难找的样子……”苏瑞开始纠结斯冠群此时的位置了,那副神情,还是无知无觉,完全没有一点装模作样。
莫梵亚愣了半天。
他看着低头思索的苏瑞,心蓦然一动,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不记得斯冠群了?”
“当然记得。不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吗?”苏瑞很自然地回答。
她和斯冠群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当莫梵亚秘书的那一会,由莫梵亚亲自介绍认识的,苏瑞当然记得,她当时还想:这个男人真的很有魅力啊。
现在想起来,大概斯冠群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她几乎有点心底发涩的感觉。仿佛认识了几辈子一样。
只要见过一面,就不会忘记的人,大概,就是那种类型吧。
莫梵亚在原地站了半天,他想,他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又不太敢确定。
所有人都希望在他爱着的人生命中占领一席之地,那个人,却反而将自己的痕迹,抽离得干干净净,为什么呢?
还是苏瑞受到了什么刺激?
乍然面临这个状况,莫梵亚竟然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喜是忧,他好像面对着一个新生的苏瑞,仿佛绝望中开出的希望。可他想赢得一场比赛,败局已定,结果,对手却退出了。
这个结局,让他无所适从。
也在这时,李艾知道了莫梵亚来的消息,已从屋里跑了出来,她远远地看见莫梵亚,连忙摆手道:“莫梵亚,你先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她真担心莫梵亚会不小心说漏嘴。
莫梵亚抬起头,看见李艾,只得让苏瑞在原地等他一会。然后,走向了李艾那边。
李艾也迎面走了来,刚一靠近,便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旁边带了去,一面确定苏瑞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一面压低声音问:“你没在她的面前提斯冠群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梵亚蹙眉,他隐隐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说来话长,不过,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她现在已经不记得斯冠群了,那个人就好像根本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所以,你千万不要再提那个人的名字,尤其不要然不过她犯迷糊。”李艾言简意赅道:“她被消除记忆了。”
莫梵亚怔怔,“为什么?”
“大概是——那个人不希望自己被任何人记住吧。”李艾叹惋道:“这样也好,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最起码,她的人生可以重新开始了。”
莫梵亚没有做声,他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这件事,转过头,回望着仍然等在原地的苏瑞,她的头发长了一些,快要及肩了,很柔软地垂于耳边,遮住此时正低着头的她的脸,苏瑞显然等得很耐心,她垂首看着沙粒从脚趾的缝隙里渗出来,就这样,自己和自己玩着,小孩子一般。
他心底突然泛软,然后,他听到李艾在旁边问:“你,还喜欢苏瑞吗?”
莫梵亚淡淡一笑,自嘲,“我倒是希望,自己可以不喜欢。”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认定的一件事,认定的一个人,大概真的很难改变。
就仿佛此时,明明知道她的宁静,是因为忘却,他仍然希望,她此时凝视着自己的眼睛里,只有他的身影。
他也可以这样一直注视着她,即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是这样看着,便觉得幸福,无比的幸福。
“那你们……还有可能吗?”李艾继续问。
如果斯冠群已经不存在,莫梵亚与苏瑞之间,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吧。他们曾经爱过彼此,不是么?
更何况,还有乐乐。孩子是永远难以超越的联系。
她和苏妈妈,都希望他们能和好。
莫梵亚垂眸,想了许久,终于望着李艾,坦然地说:“我有一件事,必须先告诉你。”
“嗯。”
“斯杰的事情,你也许已经听说了。那件事的幕后人,是我。”莫梵亚安静地说:“现在,我甚至没有把握,可以护你们周全,甚至还会伤害到你们,你认为此时的我,还有资格给任何人幸福吗?
李艾讶然地望着莫梵亚,她并不知道斯杰出事了,不过,听莫梵亚这样说,斯杰不仅出事了,甚至于,还很棘手。
“到底……怎么回事?”她讷讷地问。
莫梵亚无法详细解释,长睫微垂,淡然而抱歉地说:“对不起。”
李艾简直要被他的态度弄恼了,她盯着莫梵亚,提高声音问:“平白无故道什么歉,斯杰到底怎么了?”
大概是她的声音惊到了苏瑞,原本在那边安静等着的苏瑞抬起头,疑惑地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