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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芬跌倒,身边的史密斯随手把她扶起,却也不敢再替她说话了。
史密斯是美利坚人,虽在华夏待了十几年,说的华语也很流利,但对华夏比较深层次的文化,他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比如风水格局。
看到刚才种种怪异的现象,一直处于蒙圈状态。
“史密斯医生,你快为我说句话,他们说的都是迷信……他们想要陷害我……”王芬紧张兮兮地拉着史密斯。
向天歌缓步踏入门槛,睃了史密斯一眼:“史密斯先生,你不是一直主张科学吗?用你的科学解释一下刚才你看到的情景。”
“这……这……”刚才的现象已经超出史密斯理解的范围,他的知识解释不了它们。
向天歌目光仍旧落在王芬身上:“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王芬,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有害老曲,这些……这些都是凑巧,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是阴木……”不到最后关头,王芬还是不肯承认,否则她会死得很惨。
“你不承认?很好。”向天歌扭头望向一旁的曲鹤松,“大爷,我上次给你拿的药液,是一个星期的量,应该还没有喝完吧?”
曲鹤松望向翠姐:“去把药液拿来!”
过了一会儿,翠姐拿了一只金属托盘出来,上面摞着几袋药液。
向天歌拿起一袋,扯开一道口子,尝了一下,确实正如上次曹神医所说,只是一些甘草汁。
“这药确实被人换过了。”
王芬还想反击:“这药明明就是你开的,没有效果就说被人换了,你就是一个骗子!”
“这些药液都是在张家药铺包装的,上面有张家药铺的logo,这些药的药液袋上面写的是仁安堂的标志,还说你没换药?”向天歌厉声一喝。
曲松鹤平常喝药,都是王芬把那些药倒在碗里加热的,他根本就没注意包装袋。
此刻经向天歌一提醒,神色变得十分难看,目光森然地盯着王芬。
王芬面如死灰,忽然冲向翠姐,一记耳光招呼过去:“你个贱人,是你……是你要加害董事长的是不是?”
翠姐吓得浑身发抖,慌忙跪地:“董事长,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每天……热药都是夫人做的,我没有……我也不敢……我是被冤枉的……”
曲鹤松面色铁青,一口气喘不过来,身体摇摇欲坠。
曲龄急忙上前,把他扶住,说道:“爸,您别动气,深呼吸。”
曲鹤松缓了口气,指着王芬:“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芬百密一疏,平常曲鹤松服药都是她亲自伺候的,所以她也就没在意药液袋的logo,因为曲鹤松不会接触到这些。
她去仁安堂拿了几袋甘草汁,这药清热解毒,不会对人产生危害,但也绝对不会对曲鹤松的身体起到任何调补作用。只要曲鹤松喝了几次之后,没有效果,他就不会相信向天歌的医术,以后也就不会请向天歌给他看病了。
可她没有想到,向天歌竟然亲自上门,而且连她的阴木阵都给拆穿了。
她知道曲鹤松不会相信他了,哭着上前:“老曲,我也是一时糊涂,你……你看在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曲龄冷哼一声:“一时糊涂?王芬阿姨,您这一时糊涂,可就糊涂了五年呀!从一开始让我爸搬到这院子里,你就没安好心!”
曲鹤松痛心疾首,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枕边人:“这些年我什么不依着你?我给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你还不知足?你以为我死了之后,你就能分到我的遗产吗?我告诉你,当我发现身体不行的时候,我就已经立下遗嘱,龄儿是唯一的继承人。”
王芬略一失神,继而狼狈地笑了笑:“她是唯一的继承人,我是什么?老曲,你把我当成什么?我年纪轻轻地跟了你,我是你老婆,你连遗嘱都不写我,你心里只有你这个女儿!”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当初一无所有跟了我,我给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就算我真的走了,你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你……竟然费尽心思来害我,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念在夫妻一场,我不想处置你。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曲鹤松朝着老毛使了一个眼色。
老毛上前对王芬道:“夫人,请吧!”
王芬愤恨咬牙,瞪着向天歌和曲龄,但她现在已经一败涂地,没有挽回的余地,只有含恨而去。
曲鹤松就像被人抽了脊梁骨似的,颓然坐倒在沙发上。
曲龄一旁安抚着他的情绪。
“小向,这一次多亏了你。”过了一会儿,曲鹤松抬头望向向天歌,“如果没有你,我迟早会被这个贱人害死!”
“大爷,吉人自有天相,王芬害了你五年,布下这样歹毒的风水局,都没能把你怎么样,说明你命硬。”
曲鹤松凄凉一笑:“不错,我确实是命硬的。从前有个算命的给我看过,说我命格四柱纯阳,注定克妻伤子。我一向不信这些,只当一句玩笑,没去在意。直到龄儿她妈,还有她哥……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神色悲戚不已,整个人像是一棵枯萎的树。
向天歌暗想,原来是纯阳命格,怪不得能够抵御王芬的阴木阵这么长时间。要是一般的人,一个三阴木局,半年之内就能病入膏肓。可是曲鹤松竟然能够抵御五年,逼得王芬从三阴木局增到七阴木局,不得不说,这老头的命可真硬!
按照命理来说,命硬的人会刑克身边的亲人,但他自己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刀枪不入,这也是曲鹤松一路可以摸爬滚打到至今的原因。
“爸,这些事都过去了,您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曲龄安慰曲鹤松。
曲鹤松爱怜地看着女儿:“你现在知道爸为什么从小要你搬出去住了吗?爸也是不得已,怕你跟你妈和你哥一样。希望你不要记恨爸。”
“爸,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
“爸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要好好的。”
父女二人说了几句,曲鹤松忽然又问向天歌:“小向,天井那个土坑,里面埋了那么多的骸骨,现在该怎么处理?”
“我看过那些骸骨,身上的衣物虽然都已腐烂,但依稀还能分辨是清朝的服饰。而且喉骨和颈椎都有错断的痕迹,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都是被绞刑的。以前这儿可能被当过绞刑场,处决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死后尸体就直接被抛到坑里。但应该不会是官方的刑场,官方处决的犯人都有人收尸的,应该是民间的什么秘密组织。把人处决之后,为了掩盖这一切罪行,所以移植了一棵大槐树过来,直接种在死人坑里。唉,找人给他们安葬了吧,把院子的阴木也都砍了,这儿是不能住人了。”
曲鹤松暗暗点头:“好,我今天就搬出去。”
向天歌扫了客厅一眼,问道:“小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