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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燕姿气得半死，如果不是向天歌刚刚救了她的性命，她几乎都要爆粗口了。
向天歌拿着从李黑娃身上搜出来的信又看了一遍，站在窗口若有所思，然后望向刘燕姿：“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刘燕姿茫然：“我不清楚。”她首先想到的是职场，职场尔虞我诈的事多了去了，但要上升到买凶杀人，似乎也不到这种程度。
“跟人有利益瓜葛？”
“没有。”
“情感纠葛？”
这个时候刘燕姿忽然就不说话了，神色透着一丝窘迫和忸怩。
向天歌眸光凛冽地盯着她看：“刘小姐，这件事关乎你的性命，虽然李黑娃这一次没有得手，但幕后凶手一定会再派人来杀你。下一次你有没有这么幸运，正好碰到有人来救你，这可就说不准了。”
关乎性命的事，刘燕姿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其实我跟陈总……我是他女朋友。”说到女朋友这个称呼，刘燕姿也有一些心虚，其实她心里清楚，她不过是陈沉众多性伙伴其中的一员而已。
“我想像陈沉这样的人，应该不止你一个女朋友吧？”
“是，他有很多女朋友。”
“既然知道他有很多女朋友，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刘燕姿有些难以启齿，但话都打开了，她最终还是启齿了：“我文化程度不高，又没什么背景，找工作很难，所以……”
“所以两腿一开，以色谋财。”
“你……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事做得那么难看，还怕别人话说得难听吗？”
刘燕姿哑然无语，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秦晴看到刘燕姿难堪，替她解释：“天歌，燕姿跟陈总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在外头有那么多女人。”
向天歌虽然瞧不上刘燕姿的行为，但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也不想介入，回到正题：“陈沉外头的那些女人，有没有跟你有过矛盾的？”
刘燕姿想了一下，说道：“他身边的女人，我认识的不多，而且他都是逢场作戏，没有几个是固定交往的，我没与他们有过什么不愉快的，大家都是和平相处的。”
和平相处？
我去，陈沉这家伙是个牛人啊！
向天歌暗暗感慨，钱果然是能买到和平的。
“陈沉身边的女人之中，有没有干新闻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问这个干嘛？”
向天歌举着手里的信：“信虽然是从报刊书籍剪下字贴上去的，但行文简洁清晰，没有呈现口语化。说明买凶的人，他的文化水平相对较高，很有可能是文字工作者。”
“那也不一定是干新闻的。”
“这张贴字的文稿纸，上面有些印痕，应该是上一张纸写字，笔力过重，压到下一张纸。”向天歌翻过文稿纸的背面，把凸出来印痕给刘燕姿和秦晴看，虽然字体是相反的，但依稀还能分辨出来几个字。
刘燕姿凑过去读道：“本报讯10日，什么什么出台的什么提案，全面贯彻党的十九大……还有什么据榜单分析……这又能说明什么？”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新闻稿。李黑娃为了女儿的病，曾到新闻晚报请求募捐，虽然没有成功，但很可能被别有用心之人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加以利用。”
秦晴愣了愣，问道：“天歌，你是不是说……要杀燕姿的人，就在新闻晚报工作？”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这年头都用电脑办公，竟然有人手写新闻稿，可能是个年纪偏大的老记者或者老编辑，还没学会现代办公方式。陈沉喜欢年纪大的女人吗？”向天歌望向刘燕姿。
刘燕姿又想了一下，说道：“他身边的女人大部分都是二十几岁或者三十几岁，前几天我跟他……跟他去酒店的时候，遇见一个女人，好像有三十几岁，陈总叫她芬姐。我看他们两人的关系挺亲密的，当着我的面又搂又抱的……”说到这里刘燕姿有些说不下去了，陈沉当着她的面如此有恃无恐，显然是没把她放心上的。
王芬？
向天歌早就猜到她和陈家父子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没想到她跟陈沉还有一条腿的关系，曲老头被绿得也够惨的。
“还有一件事，鲨鱼哥砸我的店，背后有没有陈沉的关系？”
刘燕姿没料到向天歌会话锋一转，问起这件事，这件事与她要被谋杀的事又有什么关联？
向天歌早就猜到砸店事件，背后一定会有陈沉参与，现在遇到刘燕姿，不过是想确认一下。
刘燕姿没有说话，但从她闪躲的神色，已经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向天歌轻轻一笑：“砸店当晚，无巧不巧，你打电话给晴姐，说家里遭贼了，让晴姐赶回去，接着鲨鱼哥就带人来店里了。可你家里什么都没丢，而且也没报警，这只说明了一点，家里根本就没有遭贼。你只是怕晴姐被鲨鱼哥波及，受到伤害，所以才编造了一个谎言，让她避开祸端。”
“燕姿，你……”秦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刘燕姿喃喃地说：“这事儿又不是我做的，全程我都没有参与。是陈总，为了争夺客源，让人去给唐四一个暗示。唐四本来就对你们店的生意眼红，所以就派鲨鱼哥到你们店找茬儿。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的，我怕那些混社会的出手没轻没重，伤了晴儿，所以才打那个电话的。”
向天歌没打算怪罪她，毕竟这件事确实与她无关，她在陈沉手底下做事，很多事情确实身不由己。
而且她在关键时刻，能把秦晴支开，可见她对朋友还是有些道义的。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洗洗睡吧。”向天歌看了一下时间，快到凌晨两点了。
“喂，你别走！”刘燕姿情急之下，忽然抓住他的衣摆。
“哎哟我去，刘小姐，你这什么毛病，怎么还上手了呢？”
“我……我怕。”刘燕姿嗫嗫嚅嚅，刚才差点去鬼门关走了一回，她一女的，害怕也正常的。
但是向天歌的回答是：“与我有关？”
刘燕姿急了：“你……你是不是男人？”
“是呀，是不是需要我验明正身？”
“你是男人，就应该保护女人！”刘燕姿振振有词地说。
“男女平等，拒绝性别绑架，我没有义务保护你。”
刘燕姿知道自己跟向天歌没有什么交情，而且往重了说，他们还有可能处于商业竞争敌对的两个阵营，她确实没有什么资格要求向天歌什么。
所以她只能向秦晴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