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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连紫芽的话，詹家佑的戒心却渐渐降低了。
连紫芽这是要与向天歌拆伙啊，本来他还担心她是向天歌派来试探他的，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他们干法律的，经常要跑警局，警局自然也有几个熟人，知道向天歌与宁州警方的关系，而且他还协助调查宋词案。
詹家佑有此担忧也很正常。
但现在的担忧好像大可不必，是他神经过敏了，向天歌就算派人来试探他，也不会派连紫芽，他手下可用的人那么多，派谁不好？
随便派一个无名小卒接近他，他绝对不会有任何戒心。
偏偏派一个他在宁州可以查到的底细的人，而且还与他有过合作，向天歌没那么傻。
看来是他多心了，詹家佑叉着双手问道：“连总，您的意思……是想与向天歌断绝合作？”
“我想继续占用他的商标，但又不想给他那么多的分红，您看这事可成吗？”
詹家佑心里MMP不断，妈的，这女的太贪心了吧？
连家茶坊能有今天的业绩，可都是梁庄茶坊商标起了作用，现在就想卸磨杀驴？
不过他给许多企业做过法律顾问，知道追逐利益是商人的本性，因此没说什么，笑道：“你们之前有过协议吗？”
“倒是订过一份协议，但我今天没带过来，改天如果有空，劳烦您给我看一看，那份协议似乎也有一些问题，向天歌这人奸诈得很，我不得不留个心眼。”
“行，改天我去拜访您。”
连紫芽正要说些什么，就往旁边的朱缇娜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詹家佑也注意到了，忽然想起，朱缇娜之所以能够拿回金碧辉煌，都是源于向天歌的帮忙，甚至向天歌还是金碧辉煌的第二大股东。
妈的，整个宁州现在还有一块地方是向天歌没有干涉的净土吗？
走到哪儿似乎都有他的影子和人脉。
朱缇娜微微一笑：“两位放心，你们谈论的事，我是不会告诉向先生的，毕竟你们跟他合作的事，与我没有利益瓜葛。”说着盈盈起身，红裙一展，随即出了包房。
连紫芽看了詹家佑一眼，笑道：“詹律师，这事咱们以后再谈，今晚只喝酒。”
詹家佑明白她的意思，在向天歌的地盘谈论与他决裂的事，随时都有可能走漏风声，或许现在已经走漏风声了。
不过就算走漏风声，向天歌得知此事，对詹家佑也没坏处，那个时候必然涉及法律问题，连紫芽就更得来找他了，商讨一份对她有利的企业方案。
总之，对他是没有利益损失的。
“连总，我敬您一杯，希望我们以后能够长期合作，虽然我们现在只是一个小律所，但专业能力绝对是有保障的。”詹家佑举起酒杯。
连紫芽笑道：“大伙儿一起来。”
包房公主躁动起来，纷纷地给詹家佑敬酒。
连紫芽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编这个谎言是有很多漏洞的，说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所以才借朱缇娜顺利打住了继续往下聊正事。
否则以詹家佑的精明，很快就会发现。
朱缇娜走向顶层的办公室，向天歌安之若素，手里拿着一杯拉菲庄园的红酒，轻轻地摇曳，欣赏着杯壁的挂红，璀璨的灯光折射，透着一种诱人的光泽。
“天歌，按照你的吩咐，都安排好了。”
向天歌举起高脚杯，送了一口红酒，说道：“詹家佑绝对想不到，我让连姐请他来，不是为了套他的话，只是为了把他灌醉而已。”
朱缇娜在他侧面的沙发坐下，拿起醒酒器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跟他碰了碰杯，说道：“万一你猜测得有误，詹家佑不是凶手，那该怎么办？”
“如果他不是凶手，这可就麻烦了。王局只要七天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两天，要重新找线索，重新抓凶手，时间未必够啊。”
“你是为了王局才插手这个案子的，还是为了方警官？”朱缇娜身子微微侧了过来，一双妙目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都有吧。”
“方警官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
“被我下了药，躺在家里正睡着呢。”
朱缇娜暗暗咋舌，这家伙太疯狂了，人可是警察，虽然被暂停了职务，但也只是暂停而已，他这么胡作非为，真的好吗？
向天歌笑而不语。
他很明白，王师北将方青柠派到他身边是为了什么，如果让方青柠知道他的行动，以她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三观，一定会阻止他的。
可如果按常规手段，省厅给的七天时间，哪里够用？
按照向天歌的推断，詹家佑目前的嫌疑很大，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也是白搭。两年前的案子，要上哪儿去找证据？就算能够找到证据，剩下五天时间，也远远不够。
所以向天歌只能动用自己的手段。
很快，金碧辉煌的看场青狮子迅速来报：“向总，朱总，詹家佑那厮不行了。”
向天歌笑道：“让人再灌几杯，接着送到指定地点，记着把他手机关机，行事隐秘一点，不要让人发现。”
“是。”青狮子迅速去办。
向天歌喝完高脚杯剩余的红酒，缓缓起身，抻了一下胳膊，说道：“我先回去眯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回去？”
“不管詹家佑了吗？”朱缇娜茫然不已，辛辛苦苦把人灌醉，他就要回去睡觉了？
“明天再说吧。”
“天歌，我越来越不明白了，你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向天歌笑道：“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人生难得糊涂。”笑着走出办公室。
朱缇娜提起爱马仕包，跟在他身后，从备用电梯下去，二人到了停车场，坐上向天歌的车。
两人都在陌上桑小区，正好顺路，到了之后，朱缇娜忽然问道：“要不要到我家里喝一杯？”
“不了，刚才喝的够多了。”
朱缇娜心情有些失落，知道他家里有一个女人，而且不是她能够比的一个女人，仍旧露出大方的笑容：“行，拜拜。”
向天歌轻轻点头，锁好了车，回到自己家里，看到方青柠依旧睡得就跟一头死猪似的，不由笑了笑，帮她盖好被子，站在窗口，望着城市灯火辉煌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