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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树下跟两厂妹聊了好一阵,她们也是因为没找到出口,最后被困在这里,中间还聊了一些刘军跟勾毛的事情,问我怎么想着给刘军当小弟的?我说混口饭吃呗。方茴说我太谦虚了,今天看我捅勾毛以后肯定能混起来!
我闭口不语,心里听到这话还是挺开心。方茴又怕明天出去刘军不会放过她,就开始想方设法跟我拉关系。
我反问了一句,早知道这样,当初干嘛帮勾毛给我们设圈套?她咬着香唇,说自己也是被逼无奈,跟刘芸慧借了他高利贷,没钱还才同意的。
说完,两女就开始哄着我,知道我也是昌盛电子厂的,说一个厂里上班要多照顾小妹啥的。
“行了,我答应你们,只要以后不要再帮勾毛做事,行吧?”我说道。
“龙哥,你真好。”方茴里面就搂着我的胳膊,而边上的刘芸慧也开始对我颇有好感,正如她所说我跟那些社会混混有点不大一样。
在大树下我们待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堂嫂拿着电筒找了进来,嘴里喊着我的名字,我回应了一声,堂嫂就找到了我们这边。不过她看到我身边还有两个女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方茴跟我堂嫂居然还认识,而且是一个车间的,看到我所说的堂嫂就是她的时候,眼神都震惊了,当时场面很尴尬,堂嫂跟她都是做厂妹这行,我心里寻思着堂嫂肯定以为我是找她们,就是为了交易。
回厂里的路上,气氛压抑到了极限,堂嫂走在我身边,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我,一股咬牙切齿的模样,方茴跟刘芸慧也没出声,在前面走着,快到厂区门口的时候,堂嫂突然发话,喊了方茴。
“以后离我堂弟远点,听见没?”堂嫂毫不客气的指着方茴,说道。
“呵呵!”赵颖只是回头,冲我堂嫂冷笑声,接着什么话也没说,就拉着刘芸慧的手加快脚步,进了厂里。
她们走后,堂嫂就开始训斥我了,问我天天都做些什么事情?不好好在厂里学技术,天天跟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在一起,有什么好处?
我咬着嘴唇,说堂嫂,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那两个厂妹也没发生什么,今天被困公园都是一场意外。
堂嫂板着脸,说:“我不想听你解释,总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管不住你了,让你别跟刘一波、刘军、秦玉莲那种人混在一起,你不听也就算了,现在你居然还跟方茴那样的女孩混在一块,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万一她身上有病,怎么办?”
嫂子训斥我的时候,我低着头,脸涨的通红,也没还嘴,可能堂嫂在我心里,还是有点威严的感觉吧。
不过回宿舍路上,跟她走在一起,脑子里还在想着一个问题,堂嫂不也是做厂妹的吗?那她身上有没有病呢?
上次还跟她在宾馆睡觉,用同一条毛巾,盖着同一床被子,甚至我还碰了她……
上宿舍楼的时候,堂嫂见我一直不吭声,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几乎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我,说:“小龙,你答应堂嫂,好不好?以后不要让我担心了,我知道你现在长大了,也是时候谈个女朋友,但方茴那样的女孩你千万不要碰,知不知道?万一染上艾.滋病啥的,可怎么办呀!”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堂嫂老是在我耳边不要碰这,不要碰那,心里特抵触,也有点厌烦,没好气的回了句,我知道!说完我就上楼,也没管堂嫂。
回了宿舍,刘军给我发了信息,问我啥情况,下午怎么不见人?我看到就给他回了,说军哥,你真不讲义气,我他妈在公园里迷路了!他发了一个嘲笑的表情,说多大的人了,还迷路!接着又问我最后可找到那两个女的了?
我就为她们两说了好话,说军哥,她们都是跟我一个电子厂上班的,要不给个面子以后这事情就算了吧?军哥当即骂了我声,说算个球,老子今天差点就栽在这两个女的手上!我说人家也是迫不得已嘛,欠了钱被逼着做的。
刘军看我一直为她们开脱,居然狐疑的问我:张云龙,那小子吃错药了吧?这么为她们说话,难不成你下午上了她们两个?
我说军哥,你想多了,给我两个胆子也不敢,总之卖我个面子,成不?
刘军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没戏呢,哪知道他话锋一转,说行,看在今天你替我解围的份上,我答应你,还有今天我回来在猛哥面前还夸了你两句,以后跟着我后面好好混啊!
我说那必须的!
跟刘军聊完后,脑子特乏累,其实今天拿着刀子捅勾毛大腿的时候,我脑子都是麻木的,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忽然觉得这好像不是我,在初中的时候我就算经常打架闹.事,但从没动过刀子,但连续两次,先是拿着刀子捅了酒吧闹.事的黄毛,现在又拿着刀子捅了与刘军作对的勾毛!
一想起那种血腥的画面,我有点怕了,心里跟丢了魂一样,一闭上眼睛眼皮就跳着,当时我心里就默默的想着,只要能在厂里站稳脚跟,等着这段风波过去,别人不会欺负到我的头上,我就不跟着刘军后面混,也不加入什么帮派组织之类的玩意,就安心在厂里上班。
第二天,我到上午九点半才起床,睁开第一眼就想起了医院躺着的刘一波,于是我洗脸刷牙,坐公交车去了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刘军的床位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而这个人就是我堂嫂!!!
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站在门口盯了很长时间,而且我发觉她们之间愈发的不对劲,堂嫂特别热情,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拿着汤勺,一口一口的喂着刘一波。
而且她的身子就坐在病床边上,喂汤的时候还很关心的问他烫不烫?好几次还用嘴唇放在汤勺边上吹几口,最后才放在刘一波的嘴里。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特气愤!
一个是我暗恋已久的堂嫂,一个是我最好的兄弟,看着她们之间这样暧昧的态度,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重重的推开门,然后从外面走了进来,堂嫂回头看是我,立刻就从床边站了起来,我皱着眉头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跟前,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堂嫂脸上居然没有一点违和的感觉,对我淡淡一笑,说:“我也刚来不久,就是找刘一波说点事情。”
我看了一眼刘一波,他眼神里似乎有点紧张,甚至有些躲避,我就冲了堂嫂一句:“你们之间能聊什么?”
刘一波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从床上坐起身来,拉着我的胳膊,说:“云龙,这事情你可别误会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嫂子也没对我说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我胡思乱想?呵呵,刚才她给你喂汤的样子,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我矛头直对着堂嫂。
堂嫂脸色也开始变得火辣。我一个人对着他们两冷笑着。
堂嫂咬着唇角,猛地把我拉到一边,红着眼眶,问我:“小龙,你这么说我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只是问刘一波关于你的一些事情,仅此而已,你用得着这样生气吗?我喂他喝汤怎么了?他跟你关系好,而且因为你才受伤的,我之所以做这些到底是为了谁?”
堂嫂对我冲了这么多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火气团团上窜,越来越大。我指着堂嫂,质问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对我指东指西,让我不要接触这个人,不要接触那个人,我说你累不累啊?我现在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就算我以后变坏了,在外面真的当了一个混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说我是你堂嫂,来广州打工也是我带你出来了,我身上有责任。”堂嫂回了我一句。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说:“有责任?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堂嫂一把拉着我的胳膊,问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立刻就知道自己说过头了,反应回来,低声的说了句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你管我。
边上的刘一波看我跟堂嫂吵得很凶,就对我说:“云龙,其实你堂嫂早上跟我说了很多话,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都是出来打工赚钱的,你跟着那些社会混混在一起掺和,没什么好下场,他们就是拿你们当挡箭牌,有危险的活儿你们上,出问题进局子你们也要顶,知道不?”
感觉当时我头都炸开了,堂嫂这么说我,我最好的兄弟也这么说我,我反问了刘一波一句,前两天你不还说跟我后面一起闯天下吗?
刘一波被我回的没吭声。
其实我的思想很简单,我觉得我做错什么了?堂嫂跟刘一波都要这么说我,自从来工厂我从没主动打过人,欺负过人,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想让自己不受欺负,不受排挤,只是想在一个工厂里安心的上班,打工赚钱,仅此而已,为什么在他们的心里,会这么想我!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