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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花正义回到寝室刚准备就寝,便听见外头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花正义一顿,隔着半透明的大门,他隐隐约约看到那是个女子的身影。
他起身打开门,便见着了一身透明纱衣的崔清婉站在门外,夜晚的月光映在她的身上,令她的肌肤在薄薄的白纱下显得如冰似玉,她姣美的面容微微泛着一层薄红,媚眼如丝,神情羞怯。
“候爷!”见花正义开门,崔清婉忙跪了下去,乌发如云,螓首微垂,简直就是人间极品,花正义眯了眯眼,“你来做什么?”
崔清婉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怯怯地说:“候爷,奴来伺候您。”说完,她脸上的红晕顿时向下一直蔓延到脖颈,整个修长如玉的脖子都红了,越发的美态毕露。
花正义看着她不说话,神情莫测,“没有本候的允许,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主院,大总管没教你规矩?”
崔清婉一愣,猛然抬头,神情有些受伤,似是没有想到花正义竟如此冷淡,然而她还是不敢表露出任何委屈之意,小声道:“回候爷,是夫人让奴来伺候候爷的。”
“夫人让你来的?”花正义不禁反问,眼底滑过一丝错愕。
崔清婉隐隐觉得花正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是。”
花正义眸色深了深,心中不禁深深一叹,西门清雨的做法,他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是要报复崔氏啊,只是,这报复的方式却令他心中不由深深苦笑,清雨对他,竟是没有丝毫情义,只将他当作一个复仇的工具推给别的女人,这是何其悲哀。
花正义心中复杂,但却不怨西门清雨,崔氏的事情的确是他不对,他不用想也知道,西门清雨是想要崔清婉生个孩子出来,掌控那个孩子的命运,将是对崔氏最好的报复,然而,花正义却不打算那样做,相同的错误,他绝不会犯两次。
“你退下吧,本候今夜不需人伺候。”花正义关上门,不理门外女子震惊的表情。
暖香阁,红嬷嬷回来将主院的情况报于西门清雨,西门清雨闻言冷笑,“他到是做起正人君子来了,早年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若不是他,我的瞳瞳何至于现在无名无份地未婚生子?带着孩子成天住在娘家算什么?这京城的风言风语,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将瞳瞳淹没。”
说到此处,西门清雨的眼珠子迅速赤红一片,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小姐,事已至此,您千万得看开,万莫让那件事情成为您的心魔啊。”红嬷嬷一看西门清雨红了眼珠子,连忙忧心忡忡地劝说道。
至从小小姐未婚生子,小姐的心性就有些变了。
西门清雨眼中的腥红缓缓退去,咬牙冷笑道:“好,他要当正人君子是吧?我偏偏让他当不成。”
红嬷嬷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也好,让她发泄,发泄出来了,她的心里或许会舒服一些。
打发走崔清婉,花正义并未入睡,而是召唤道:“正德,来!”
朱正德就候在外面不远处,闻言,大步而入,“候爷,有何事?”
“我欲算算她的来历,拿东西来。”花正义沉声开口,朱正德一惊,连道:“候爷,咱们不能妄算他人,这是禁律,尤其还是要动用天算子,更不能轻易而为。”
“正德,这个崔清婉不简单,她简直就是崔氏的再生,若不是知道崔氏不可能真正的复活,本候也几乎以为这是十几年前的崔氏复活了。”花正义揉了揉眉心头痛道。
朱正德默默从怀中拿出三颗晶莹黝黑的玉珠子,若是花青瞳在此,定会认出,那玉珠子,与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正是天算子。
“候爷,三颗天算子都要动用吗?”朱正德见花正义将三颗天算子都拿去,不禁吃惊问道。
花正义道:“正德,那丫头是天命之女,却被崔氏调换,险些一生沦为尘埃,我不得不怀疑,这是某些人的算计,所以,若是这三颗天算子能够算出崔清婉的来历倒还好,若是算不出,此事便复杂了。”
闻言,朱正德心中一凛,脸色也凝重了下来。
这夜,花正义和朱正德两个凡人,却用天算子那样的半神器在算一个神秘莫测的隐密,那是大多天眷者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但是他们却在做,并且做的惊心动魄。
伤心失落的崔清婉回到幽兰居,美丽的面庞带着一抹苍白,她想不明白,他明明花那么多钱将她买回来,为何却又对她冷若冰霜?
崔清婉向来自信自己的美貌,足以令任何男人痴狂,可是那个人今晚却偏偏将她赶了回来。若纯粹是为了邀宠,失败了,她顶多就是失落而已,下回再重新筹谋就是。然而,崔清婉捂上隐痛不已的心脏,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她的心好痛!
从他出现,将她买下,从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样子,崔清婉便沦陷了,这是她控制不住,也是不愿控制的意外。
就在她伤心之余,她满头的青丝突地发出一阵微光,光芒升起,弥久不散,一些神秘而熟悉的记忆光影飞快地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的眉心处,隐约有第三只眼睛的虚影一闪而逝,快的几乎捉摸不到。
崔清婉本能地知道,自己要尽快地摆脱目前这种状态,她奋力挣扎,企图挣脱,然后,却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束缚在内,令她如同身陷梦魇,明明清醒,却怎么也挣不出来。
花正义的房中,花正义和朱正德将一根发丝困在三颗天算子结出的阵中,不断地启动秘法,去追溯那根发丝的真正来历。
幽兰居里,崔清婉终于还是挣脱不得,最后疲惫地放弃了,然而,一个清灵幽远的声音却缓缓从她口中发出,“有人想算本尊来历,真是了不得,这东大陆竟有如此人物!”
她说完,崔清婉的脸上蓦地三目齐开,三束光芒倏然射出,直指天算子所在。
“哦,原来是天算子。”崔清婉的口中继续发出那个声音,“不过,仅三颗天算子可算不出本尊来历,看来本尊的那根魂丝已经被怀疑了,不过也是,本尊原也没想遮掩……”
她徐徐说着,三目一凝,欲将那天颗天算子凝聚的阵法击散,如此一来,那执阵的人必定重伤,然而,就在她欲发出攻击之时,她的意识中,突然传出一丝激烈的抗拒,不要伤害他,那个声音如此激动地叫道。
崔清婉脸上的三目齐齐一凝,不可置信道:“本尊那缕魂丝,竟然动了情!”
崔清婉动了情,令那圣山中的圣母尸体口中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她睁开第三目,其中射出冷酷的光,“不能这样,她怎么可以动情?”
“不要伤害他,我动情就是你动情,你伤害了他,会后悔的。”崔清婉的意识惊呼,圣母眼中出现一丝凝滞,第三目竟渐渐黯淡,最终沉睡。
而幽兰居里,崔清婉也缓缓晕倒,片刻,她又醒来,茫然地发现自己竟在地上就睡了过去,她摇了摇头,缓缓上了床上去睡觉。
而与此同时,花正义看着三颗天算子突然无力摔落下去,其中阵中的那根发丝也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焚毁消失,花正义和朱正德同时脸色一白,“怎么可能?”朱正德发出一声惊呼,惊骇地看向花正义。
花正义的脸色凝重非常,“三颗天算子,竟丝毫撼动不了对方,连对方的一丝踪迹也摸不到,由此可见,崔清婉的来历果然不同寻常,正德,我想挖崔氏的坟,取她的尸体再算上一回。”
朱正德这次并未反对,而是默默点头,于是,朱正德寻来了两套夜行衣换上,然后两人悄悄出了府。
花青瞳抱着小宝宝坐在海棠树上数星星,其实说白了就是她和小宝宝今天都没有睡意,于是她就抱着小宝宝坐在树上玩了。
而她真的没有想到,大半夜的,居然看见花正义和朱正德偷偷摸摸出了府,而且还是以那种不可告人的装扮。
他们要去做什么?花青瞳说不好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对这个爹她一向都没有好感,此刻见他鬼鬼祟祟,她心中不禁恶意丛生,莫非,她这个爹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此,如果她抓住他的小辫子,以后是不是就可以让牵制他,让他从此乖乖的?
如此一想,花青瞳便抱着小宝宝跟了上去。
皇城郊外的乱坟岗,花正义和朱正德拿出铁锹开始挖坟。这乱坟岗有坟的尸体确实不多,但崔氏毕竟是候府的宠物,花正义念及她喂养阴龙有功,便也用一张席子,给她挖了个坟,就此埋了。
坟是一年多前挖的,幸亏这期间崔氏的坟没有被人干出挖坟吃尸的事情,所以至今还完好。
花青瞳是天眷者,她要跟踪两个凡人,这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她有自信花正义和朱正德不会发现她,于是,她抱着小宝宝很是悠哉地躲在一旁偷偷看着。
只是,她的一张面瘫脸此刻简直就是一言难尽,呐呐道:“难道他们的另一重身份是盗墓贼?或者,那里面其实藏了宝贝?”
花青瞳压根儿不知道那是崔氏的坟,只当花正义和朱正德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只是一想到花正义平时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夜里竟是这幅德性,花青瞳看着那两个撅着屁股卖力挖坟的人影满脸都是嫌弃,花正义果然不像他的外表那个严肃正经,这次回去一定要劝娘亲把他休了。
花正义和朱正德丝毫不知他们已经被全程观看了,等终于挖出席子,看到里面的尸体后,花正义和朱正德都露出复杂的情绪。
席子里的尸体已经完全腐烂,但是,那一头乌黑的发丝却还完好,花正义从中掐了一根出来,用帕子包好塞进怀里,然后又与朱正德将席子卷好,将尸体重新埋了进去。
花青瞳一见他们竟然挖出一个尸体,连忙就去捂小宝宝的眼睛,可千万别吓到他,却不想,她这一捂,只是捂住了小宝宝的双眼,而他眉心的第三目中,却是流淌出浓郁的金光,金光射出,落在那腐烂的尸体身上,片刻,小宝宝眉心的第三目疲惫地闭合了一些,金光也略微黯淡。
“小宝宝,你怎么了?”花青瞳心头一惊,连忙问道。
“娘亲瞳瞳,我看到了一座大山……”小宝宝也说不清,刚才他的第三目落在那尸体上,却是看到了一座山,山里还有什么,他却是看不清了,只是觉得那山很大,因为太费劲儿,他只好收回目光。
花青瞳和小宝宝都不知,他看到的那座山,叫圣山,而圣山里,躺着一个身份极为不凡,也极为强大的女子。
“都是娘亲不好,大半夜的带你出来闲逛,娘亲这就带你回去睡觉。”见小宝宝露出疲态,花青瞳满脸心疼和愧疚地说道。
她也顾不上再看花正义他们要做什么了,抱着小宝宝便往回赶。
天眷者的脚程极快,花青瞳转眼已远离乱坟岗,刚上了小路,便见一辆马车在前方缓缓行驶。
花青瞳匆匆扫了一眼那马车,便抱着小宝宝飞快前行,谁知,那马车里却是突然传出一个温润低醇的声音,“哎,姑娘,你是要进城吗,夜路不好走,来我们的马车上坐吧。”
花青瞳理也不理,抱着小宝宝继续前行,小宝宝已经有了睡意,在她怀中半眯缝了眼,眼看是要睡着了。
她心急着要快点回去抱着小宝宝一起睡呢。
那马车里的人却十分热心,再次喊道:“姑娘,在下不是坏人,在下要到皇城中去,看姑娘所走方向,正好顺路……”
花青瞳头也不回,完全将她无视。
马车里,一名白衣公子脸色焦急地说:“哎,长贵,你说那位姑娘走夜路安全吗?她怀里还抱着孩子,这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哎,快,公子我看不见也就算了,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长贵,快,去追那位姑娘,我们捎她一程。”
那白衣公子也就十八九岁,面容微有些圆润,但他身量修长,五官精致,长的颇为讨喜,此刻他双眉紧锁,眉宇间尽是忧虑之色,眼神儿不时朝外望去。
叫长贵的小厮嘴角狠狠抽了抽,他家公子对下人和善,对同门友善,对长辈孝顺,但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爱多管闲事了。
他也不想想,这大半夜的,人家姑娘哪里敢坐他的车?少不得把他当成居心叵测的坏人。
但他家公子坚持要做好事,长贵无法,只得默默加快马车去追。
花青瞳抱着小宝宝疾驰,身后听到马车迅速追来的声音,她眼中寒芒一闪,抬手便在道路前方洒下一排尖刺。
那尖刺是由天之力凝成,坚硬无比,马成行的快,又不备,待行到了那处,忽听马儿的嘶鸣声,马车的倒塌声,以及车里人的惨叫声。
花青瞳面瘫着脸,面无表情地抱着小宝宝走远。
而马车里,那白衣公子狼狈地从马车里爬出来,一脸苦相地看着小厮,“长贵,你是怎么赶车的?”
长贵也委屈,“公子,我也不怨我啊,是前方那姑娘洒了一堆暗器过来。”
白衣公子一脸受伤地喃喃道:“那姑娘真是过份,本公子好心好意要捎他一程,她竟然坏了本公子的马车,这下可怎么回去?本公子十年未归,这刚一回来,就遇到这种事,真是命苦……”
长贵眼角一抽,毫不留情地道:“公子,这跟命苦不苦有何关系?分明就是您多管闲事,惹恼了那姑娘!”
“那姑娘太不识好歹,本公子好心要捎她一程,她竟恩将仇报,长贵,本公子要去找她理论。”白衣公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愤怒地说。
“公子,我没看清那姑娘长什么样儿,你看清了吗?”长贵斜眼看着他家公子。
“……长贵,你真是太没用了,你怎么能不看清她长什么样儿呢?回头本公子怎么找她理论,怎么找她赔我的马儿和马车?”
“公子,您不也没看清吗?”长贵顿觉冤枉,那姑娘速度奇快,他只是个普通武者,哪能看清那姑娘的长相?反倒是他家公子身为天眷者……
“算了算了,都怪本公子命苦,这半夜三更的,马车也坏了,马儿也残了,看来我们只能步行着回去了。”白衣公子拉着苦瓜脸,和同样一脸苦瓜脸的长贵往城里走。
“公子,你说你没事多管闲事做甚?这下好了,闲事没管成,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长贵苦哈哈地喘着气抱怨着。
“那怎么能怨本公子?本公子好心好意要捎她一程,她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呢?本公子那马儿和马车多无辜?不行,本公子怎么想都气不过,回头一定要找到她理论一番。”白衣公子圆润的脸狠狠皱成一团。
长贵瞟了他家公子一眼,暗暗摇头,哎,去哪儿找啊?
花青瞳抱着小宝宝回了候府,忙给孩子换衣服,睡梦中的小宝宝小嘴微微噘着,小脸粉嫩,花青瞳眼中浸出柔光,捧着他的小脚丫亲了一口,惹来小宝宝在睡梦中不悦地哼哼,她忙放开他,也去洗漱一番,这便上床搂着孩子睡觉。
睡梦中的小宝宝察觉到娘亲也上了床,便本能地摸到她怀里,小手扒开娘亲的衣服,将小脸埋进娘亲软软的胸口。
花青瞳目光柔和的不像话,注视着他香甜的睡颜,自己终于也有了睡意。母子两人睡的香甜,黑莲飞出少女的身体,化作人形,金色的双眸柔柔地看着床上的二人,他微微一笑,径直上床,将二人都拢进怀里,因此,床上的两人变成了三人。
花正义双眼之中隐隐带了些血丝,上完早朝,刚准备回去休息,便听裴海青再次匆匆追了上来,“哎,正义候,还没吃早饭吧?一起?”
花正义摇头,“不了。”
裴海青忙拉住他,“嘿嘿,那个,正义候,我这不是没吃吗,不如就到您府上去,正义候您不吝啬一顿早饭吧?”
花正义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谄媚的猥琐胖子,“裴大人,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裴海青脸色不变,笑眯眯地道:“怎么就不合适?咱们这是为了讨论案情?正义候,可找到了那陈谷刀连杀天眷者,嫁祸祥云郡主的证剧?”
花正义也淡淡道:“若要讨论案情,咱们大可中午再聚,现在,本候精神不济……”
裴海青一看花正义眼中淡淡的血丝,以及眼下的黑青,他顿时心头了然,有些妒嫉,有些不平,“好,好,中午就中午,正义候昨日定是没少操劳吧?嘿嘿,正常正常,换了谁对着婉儿姑娘那样的绝色都会把持不住的……”
花正义一看他想歪了,顿时脸色一黑。
昨夜他先是用天算子算了崔清婉,又半夜去挖坟取发,回去后又是用天算子算崔氏的来历,这么一来一回的折腾,直到天微亮才算是结束,而结果,果然与他想的一样,崔氏和崔清婉同出一源,是相同的来历,错不了……
二人分别后,裴海青便兴冲冲地回了府,一进门,他便直冲他昨晚刚回来的小儿子屋里冲去,“儿子,儿子,快去好好打扮打扮,中午爹带你去相媳妇!”
长贵顶着一对熊猫一般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他行了个礼,恭敬道;“老爷,公子还在睡,而且,公子让小的告诉您,他绝不给人当、后、爹!”
裴海青大怒,狠狠在长贵脑门儿拍了一记,怒道:“胡说八道什么?那祥云郡主可是个宝,快去叫你们公子起床,他若是敢不听,看老爷我揍的他屁股开花!”
裴海青瞅了瞅角落里的鸡毛掸子。
长贵一激灵,十年未见,老爷对公子还是这么不留情啊。
花青瞳丝毫不知道有人在惦记她,到了中午,她抱了小宝宝去了主厅用饭,花正义还没来,西门清雨已经端庄而坐,脸上的神情格外冷漠威严,她的身旁,一名身姿楚楚的白衣女子乖巧立着伺候。
花青瞳不由多看了那女子一眼,西门清雨一看花青瞳来了,顿时威严尽散,满是欢喜地起身快步走来,然后将花青瞳怀中的小宝宝接了过去,抱在怀里满脸笑容地哄弄起来。
小宝宝对于娘亲瞳瞳的娘亲很是包容,也很有耐心,任由她一会儿捏捏自己的小鼻子,一会儿又亲亲他的小脸蛋,呆萌萌的小脸十分严肃认真。
西门清雨深突然低呼道:“哎呀,我终于发现小宝宝哪里不对劲儿了!”
花青瞳一惊,以为小宝宝出了什么事,惊惶地看着她娘,“娘亲,小宝宝怎么了?”
见她吓的小脸都白了,西门清雨忙摆手,“不是不是,瞳瞳你别乱想,娘亲是说,小天儿怎么都不笑了,也不恼,瞧那小表情,简直就是……”西门清雨一言难尽地看着花青瞳面瘫呆萌的圆脸。
敢情面瘫是会遗传的?不,不是的,西门清雨深深地记得,小宝宝刚开始是很爱笑的,他笑的时候还有小酒窝。
唔?花青瞳一愣,也凑上去看小宝宝,果然,小宝宝小脸本着,唯有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们,流露出他的好心情,花青瞳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宝宝的小脸蛋,“对啊,小宝宝好久没有露出小酒窝了。”
小宝宝也不说话,一言不发地听着她们说话,他眼眸晶亮,内心却得意,他是娘亲瞳瞳的小宝宝,娘亲瞳瞳也是他的,他当然要变的和娘亲瞳瞳一样。
崔清婉也好奇地垂头看去,瞥见穿着一身鹅黄色小袄的小娃娃,她的眼睛也亮了亮,这小娃娃长的真可爱。
她也是来之前才知道,候爷的女儿未婚生子,现下就住在候府里。她心中不禁暗想,堂堂候爷的女儿,居然带着孩子没名没份地住在娘家,这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候爷怎么就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夫人,小小姐长的真可爱!”崔清婉忍不住看着孩子低语道。
此言一出,气氛顿地一静。
花青瞳默默看了这个和崔姨娘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一眼,没有说话,而西门清雨却是眉峰一竖,冷声道:“崔氏,记住你的身份,主子说话的时候,你身为宠物要安守本份,不问你,你就不要出声!”
这个女子居然也姓崔。花青瞳微微惊讶,片刻,她转头看向疾言厉色的西门清雨,她娘亲怎么如此疾言厉色,放在从前,娘亲是从来不屑多看宠物和庶奴一眼的。
而现在,她不仅将崔氏唤在身边伺候,还如此严厉训斥,不由令花青瞳意外。花青瞳不由看了一眼娘亲身后的红嬷嬷一眼,见她眼底充斥着一抹忧色,花青瞳也目光微凝。
小宝宝则面瘫着小脸一言不发地盯着崔清婉,这个女人刚才叫他什么?小小姐?他眼中闪过一丝烦恼之色,娘亲瞳瞳总是给他穿女娃娃的衣服,他真的很无奈。
“夫人,奴知错了,是奴不好,夫人恕罪!”崔清婉忙跪地请罪,神色惶恐,正在这时,花正义领着二人走来。
一人正是前几天花青瞳见地的裴海青,而另一人,则是一名十八九岁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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