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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太医,你在太医院可是第一人,怎么也会没有法子?”护国公诧异地问。
“顾公子的腿疾是陈年旧伤,当初断骨之际,他的腿就没有接好,加上蜀地气候潮湿,想必当时就落下了病根,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呀。”温太医苦笑着回答,“就是顾公子的身体,也得好好调养一番才行,恕我直言,如果调理不当的话,他很难有子嗣。”
“温太医说的极是。”顾广宁苦笑着回答,“我在蜀地也求了不少名医,但结果和太医所言不差分毫。既然腿疾无法根治,那么还请太医出手,给在下开一些药,调理一下身体。”
“也好。”温太医叹气。
“表哥,我能看看你的腿吗?”这时,霍七七慢悠悠地走过去问。
“七七?”顾广宁一愣。
“不瞒表哥,我也懂一点点医术,我瞧瞧,说不定能找到另类的办法,当然就算不行,只当让表哥给我当了一次范本,算是多长了一次见识。”霍七七笑眯眯地回答。
她这么一说,就算顾广宁心里难受,也不好拒绝她的要求。
王太医和温太医在一旁听了,眼睛却立刻亮了起来。
霍七七蹲下来,也顺着顾广宁的小腿慢慢往上摸,一直摸到了膝盖部位后,她的手摸得更加仔细,一边问,她一边按,顺便问顾广宁的感受,“这儿痛不痛?”
“痛。”
“这儿呢?”
“平日里不痛,不过到了阴天或者天气转冷的时候,就会酸痛。”
……。
一问一答之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霍七七一直摸个不停,顾广宁脾气好,也不嫌她烦。
“银针。”霍七七收手后,对温太医说。
温太医赶紧让药童从药箱子里取了布包递给她。
霍七七从布包上取下银针,慢慢地在顾广宁腿上,找准穴位扎下去,“火纸。”
下针不算,她居然还用火纸点了火,不住围着银针烤。秦氏和王楚云就在屏风后观看,秦氏见霍七七折腾顾广宁半天,不禁急得出了一身汗。
“表弟妹,你不用焦急。其实七弟的医术比温太医还高。”王楚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秦氏猛地愣住了,她可从没有听家里人说过,霍七七懂医术。
“表哥,觉得怎么样?”霍七七不但在顾广宁的腿上下针,还在他的腰间也下了好几根银针。
温太医和王太医见她下针的位置十分巧妙,也十分惊险,忍不住轻声叫好。让他们下针找这个位置,他们确实不敢,也想不到。
霍七七,果真是个奇才。
“舒服,自从得了腿疾之后,我就从没有如此舒服过。”顾广宁脸上有疑惑,也有对霍七七的感激。
“七七,你有法子治好表哥的腿疾是不是?”霍易沉惊喜地问。
“也不是没有法子治,不过要看表哥到底是想彻底好,还是要缓解呢?”霍七七慢悠悠地回答。
“还请表弟救救你表哥。”秦氏听了,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顾不上男女大防,直接冲了出去。如果不是王楚云手快,她差点儿直接给霍七七跪下了。
“彻底治好,要如何?缓解又是如何治?”当事人顾广宁却很冷静,他觉得霍七七不会平白无故让他选择。
“彻底根治,需要打断两条腿,重新接骨。你的腿伤又是陈年旧伤,所以好起来相当慢。而且整个过程,十分疼痛。选择缓解的法子,只是让你能重新走路,不过腿却是有点儿跛,而且阴雨天气或者冬季,依旧会疼痛。这种疼痛或许会伴随你一生。”霍七七回答。
“打断腿以后,就不会再痛?”顾广宁激动地问。
霍七七点点头,“不痛,只要护理得当,今后你就和常人一般,不会疼痛。”
“我选择根治。”顾广宁想都不想,就直接选择了第一种方案。
“你可想好了。打断腿再接骨,这种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住的。”霍七七再确定。
“短痛不如长痛,七七,你不用担心,再痛,我也能受得住。”顾广宁坚定地回答。
他显得十分激动,六七年的腿疾,让他苦不堪言,看过多少名医,他就失望过多少次。如今,好不容易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顾广宁觉得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畏惧。
“你是想要孩子,还是先治腿?”霍七七再问。
“调养身体要多久?”顾广宁觉得他一时也等不了了。
“如果表嫂身体无恙,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霍七七给出的保守的数字。
“接腿后多久能要孩子?”顾广宁再问。
“还是半年。”霍七七慢悠悠地回答。
“先治腿。”顾广宁红了眼睛,声音也哽咽起来。
他是家里唯一的嫡子,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很重。没想到一夕之间,压在他身上的两座大山都可以卸掉,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什么时候断腿接腿?”顾广宁恨不得立刻就打断一双腿。
“别急,我需要助手,一个人根本干不了。”霍七七淡淡地说,“而且在这之前,还需要调配一些药膏、药丸和药粉。我查探过,你的腿当初只是骨折,并没有碎骨,所以打断的时候,必须找准位置,直接断那一处。”霍七七解释,然后她笑呵呵地看着温太医和王太医,“两位太医有没有兴趣参与?”
愿意,简直是太愿意了,王太医和温太医两个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也知道,以两位太医的医术,给我打下手,算是委屈了两位。不过,也正因为两位的医术高超,我才会选择与两位合作。”霍七七好脾气的解释。
“不委屈,不委屈。七公子少年英雄,敢想敢做,医术早就超过我们。我们佩服不已,怎么会觉得委屈呢?”王太医抢在前面回答。
“两位太医说笑了。我又不是郎中,哪懂什么医术。这不是我亲表哥吗?咱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好歹我也给小白兔绑过腿。人腿、兔子腿,都是腿,差不离。”霍七七的话,差点儿让秦氏直接晕过去。
顾广宁也愣住了,不过随即他看到了腿上的银针,他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幽光,“七七说得对,反正是没有办法的事,权当拼一把。就算最后我的腿好不了,我也不会怨七七。”
“相公。”秦氏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