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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宁月凝聚长箭的瞬间，“柳嫣”眼里闪过一道诡异光芒，那根漆黑的手指立刻就点了过去。
“嗖”
几乎在同时，青紫色长箭也是离弦而射，狠狠地撞在了那根漆黑的手指上。
“砰！”
大殿颤动，但却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显然两人的攻击都是刻意地压制在了这神殿所能够承受的范围，玄杀境巅峰。
但不管如何，其中蕴含的规则之力，却是远远超过了玄杀境巅峰，无限接近了阴阳境。
在这股巨大的力量碰撞下，柳嫣的身体不断后退，嘴角也是沁出了丝丝鲜血。
那凝聚在她身后的那道虚影，则是一阵晃动，双手再次掐诀间，一道莫名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了起来。
顿时黑暗笼罩了整个大殿，一道道规则之力，在她的面前急速凝聚，刹那化为了一朵绽放的幽莲，散发出恐怖的黑暗气息。
盘坐在铜棺上的楚越，眼神陡然一凝，刚才这“柳嫣”施展出来的手诀和咒语，竟是跟他掌握的紫雷莲禁制极为相似，只不过对方掐诀的手法，还有那咒语，都是有些不同，这让楚越有所感悟。
再看李宁月，那握在手中的长弓竟然陡然间出现了九道烙印，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这九道烙印……难道是九灵真经？”楚越顿时一震，没有想到自己掌握的手段，竟然全都在面前的两个女人手中重现。
“哼，你以为九灵弓在你的手里，就天下无敌了不成？”“柳嫣”一声冷哼，那身后的虚空竟然化为了一道道黑雾，从她的头顶尽数没入。
一道轻微的惨叫声陡然从柳嫣的嘴里发出，显然是那苦苦支撑不被老太婆残魂吞噬的命魂感受到了这番痛苦。
但这些黑雾太过强大，她只是坚持了片刻，就浑身一震，那缭绕在她身上的四道紫符光芒绽放，竟是化为了四道虚影，每道虚影的手中都托着一朵漆黑幽莲。
“可惜了，差了一道本命命符，倒是难以发挥出这五行冥阵的全部威力。”柳嫣的声音完全不同，透着一股娇媚和慵懒，显然是那老太婆年轻时候的声音。
在看到这四道虚影的刹那，楚越目光陡然一凝，双眼也是微微眯了起来。
四道虚影分站“柳嫣”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而李宁月手中的长弓上，那九道光点绽放出越来越夺目的光芒，而且渐渐地交汇在那弓弦之上，凝聚成了一道七彩箭，在那箭尖上还有黑白光芒交织，看上去威势惊天。
“去！”
随着李宁月一声低叱，那七彩箭顿时就势如长虹般射了出去。
“修炼根基，在于道意，道意不明，空有无上境界又有何用，这些年我虽然境界停滞不前，但我的道意却越来越通透，你们都笑我太疯癫，其实是你们自己根本就看不穿，疯又如何，癫又怎样，疯癫到了极致，亦是道意通明，风鸢，今日我就让你看看，道意和境界的差距，究竟在哪里！”
箭破虚空，李宁月的声音却在大殿内骤然响起，一开始很轻，像是在呢喃，但很快就变得像是在低语……
与此同时，在那破空而去的七彩箭上，开始弥漫出了一股莫名的气息。
大殿内回荡的声音，越来越高昂，透着一股歇斯底里，还有不顾一切的疯狂。
而那箭上的七彩光，也是陡然间开始绽放出刺目的光，伴随着光芒而生的，是那股笼罩在箭尖上的莫名气息，在这一瞬间轰然爆发。
这是一股所向披靡，哪怕拼尽自己所有也绝不悔恨的疯意，也是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癫狂，这就是李宁月修炼的疯癫道意。
在这一刻，这道射出的七彩箭，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和灵魂，彻底活了。
“道意！我曾听说，玄杀感悟规则，阴阳感悟道意，这李宁月竟然能够以玄杀境巅峰的实力，参悟出了阴阳境才能参悟出来的道意，而这道意，无关境界和自身，更无关天地，或许更多的是与这铜棺内的这个人有关。”
“因痴迷而生执念，因执念而疯癫，但看似疯癫的背后，却是那至纯至简的深情，情之于极致，方才通透本心，自然也就参悟出了独属于她自己的道意！”
“这一箭，就是她道意所化，虽然只是玄杀境巅峰的实力，但怕是这一箭，能够击杀阴阳境的至尊！”
想通了这一点的楚越，眼里顿时闪过了浓浓的惊骇。
玄杀杀阴阳！
这一箭，岂不是已经堪比自己以破天弓射出的破天一箭？
“好个道意箭，不过你终究没有真正突破阴阳境，想要凭这自行感悟出来的道意，就妄图击杀本尊，简直就是做梦！”
面对这疯癫道意凝聚的一箭，“柳嫣”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与此同时，站在她身周的那四道虚影，手捧幽莲同时朝着她跪拜而下。
顿时，柳嫣那眉心突然间涌出一道道黑雾。
这些黑雾，竟然立刻凝聚成一道高挑妖媚的年轻女子，只不过她的额头处，生出了一对如同恶魔般的角，冲着对面的李宁月邪魅地笑了笑。
在这女子出现的瞬间，柳嫣的身体顿时剧烈颤抖了起来，那笼罩在她身上的黑雾彻底消失，脸上的黑紫也尽数散去，但整个人却像是失去了大半的生机，变得苍老了许多。
七彩箭呼啸而来，直射那妖媚女子眉心。
但就在这时，那女子头上的双角陡然间黑光闪烁，凝聚成一道黑色的光，狠狠地撞了上去。
“轰”
黑光和七彩箭同时消失。
李宁月状若疯癫地再次凝聚一箭，眨眼而至。
“轰”
又是一道黑光射来，与七彩箭同时消失。
“再来……”
李宁月疯癫地大笑，这一次同时凝聚三道七彩箭。
“轰……轰……轰……”
大殿内连续响起三声炸响，那妖媚女子头上的双角彻底碎裂，而李宁月手中的九灵弓，弓弦也是在刹那崩断。
不过，在这连续撞击的冲击波下，那妖媚女子也是身躯一颤，彻底消失在大殿中。
大殿中死一般寂静，楚越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心里如同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
刚才两人施展的神通，竟然有很多跟他所掌握的相似，但却似乎更为完整，尤其是其中蕴含的道意，更不是他之前所能够接触到的。
现在，虽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但却是在他脑海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记忆。
这关于道意的演化，就像是为他推开了一扇未知的大门，至于能得到多少造化，就要看他自己的感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