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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佬说要打人,那自然是必须要打。
整个院子里的人, 都是靠着叶梨赚的钱过活的人, 除了吴承志和吴月娘, 全都识时务的很。听到叶梨要打吴承志, 搬条凳的搬条凳, 抓少爷的抓少爷,很快就帮着叶梨把吴承志给死死的按在了条凳上。
裤子还扒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蛋儿。
吴月娘登时尖叫一声,捂着脸就跑了。
众人:“……”
好歹刚刚吴承志还知道为这个姐姐说情,现在吴承志因为这件事被打了,吴月娘不求情就算了, 怎么就这么往内院里冲, 完全不管这个弟弟被亲娘打成什么样了?
叶梨见状嘴角也是一抽, 心说, 这吴承志虽然三观扭曲, 好歹心还是善良的, 知道要为姐姐打算,不能让姐姐一辈子不嫁人;这吴月娘就……真的奇葩了些。
不想吴承志被佣人按住了, 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还在为姐姐说情:“姐姐是奶奶教出来的传统贤惠人,守着的是旧时规矩, 男女大防, 姐姐本就该守着, 我不怪她。她若不跑, 我才要怪她,担忧她因此坏了名声规矩,嫁不到好人家。”
叶梨:“……”好吧,她其实还是说错了,吴月娘奇葩,这吴承志,也没比吴月娘好到哪里去。
叶梨这次不拿大笤帚了,而是让人找了棍子过来,亲自持棍,打了吴承志三十下。
吴承志疼得哭爹喊娘,可怜极了。不知道还以为是被鬼子抓取刑讯逼供了。
吴承志今年才16岁,人生得瘦弱,个子也不算高,明明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偏偏被爹和奶奶辖制的,吃饭细嚼慢咽,长辈放筷子,他就必须要放筷子不能多吃。原身倒是让人给送点心了,但吴承志也不知是太傻还是太实诚,每次都巴巴的先送去给爹和奶奶,二人不爱吃那些硬口点心,吴承志就也不吃。弄得现在个子长不高,身体还不堪。
让叶大佬打人,都不好打的太痛快。
叶梨打完人后,只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而被打的少年吴承志,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恶魔似的。
围观的那些佣人们都低头的低头,做事的做事,完全不敢多看,生怕多看一眼,就不小心笑出声来了。
——就这样的大少爷,还想要当一家之主?只怕是一家之猪啊!
叶梨打完了人,冷笑一声,就指了两个从前一直伺候原身的一个丫头一个婆子,两人是亲姨和亲外甥女,长得都不好看,高高大大,身子强壮。
叶梨道:“你们以后伺候少爷的饮食起居,打理东厢的五间房。唔,胖丫你每顿吃多少,就先给少爷每顿吃一半,不吃完就看着他站墙角,扒了裤子站。等我找人给他定了食谱,你们就盯着食谱逼他吃饭。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全都不许他看了。”
胖丫和胖婶听了,都很高兴。这就是太太把她们给留下来了!大家可都知道太太的本事,也知道太太为人厚道,跟着太太有肉吃!这才都跟了过来。只是,如果太太不给派活,要不了他们这些人,他们也只能识趣的离开。现在有了活计,显见不用走了,自然开心。
叶梨又指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憨娃给吴承志做跟班和跑腿。憨娃别看年纪小,已经长得和大他好几岁的吴承志一般高,身体还强壮许多。
憨娃别看名字里带个“憨”,实则是个聪明孩子。家里父亲是木匠,母亲是悍妇,现在就在纺织厂干活,曾经追着他爹骂了三条街,他爹都不敢还嘴的。憨娃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妹妹。虽是底层百姓,可也拥有底层百姓的精明。别人都看不明白的时候,憨娃的父母就想着要把憨娃送去大户人家给人做伴读,多少学些字,回家里来教父母和妹妹,三个女娃,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八岁,一个生来就力气大的跟着去学厨,两个去学刺绣和缝纫。三个女娃都是不往外拿钱的,可学成了就是受益一生的本事。
那些自诩疼闺女的人家都说这家人心狠,闺女在家里才能快活几年?嫁了人了,肯定是要给婆家当牛做马的。在娘家这十来年里,娘家人能让孩子松快些还是松快些的好。
可这家人显然也是疼闺女的,正因为疼,在发现世道变了后,才想着以后如果真男女平等了,女的也能出来赚钱养家,那结婚嫁人后,在婆家腰板是不是也能挺得笔直,说话也能大声?就算没有男女平等,这战乱年代里,有手艺活的不比没手艺活的强很多?
他们就是真心疼闺女,才会让闺女趁着年纪小,在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时候去学些东西。平日里教导儿子憨娃,也是让憨娃知道,现在世道变了,女人也能出来干活了。等憨娃长大了,为了下一代能有更好的生活环境,他们肯定也要给憨娃找一个能在外面抛头露面挣钱的媳妇回来。两个人一起挣钱,将来孩子至少是能上得起学堂的,前途也必然比那些没读过书的光明几分。还告诫憨娃千万别看不起女人云云。
憨娃被爹娘教导的多了,自己就在叶梨的原身手下干活,知道女人厉害起来,那真是一百个男人也比不上。他自己本身就是被女人生出来的,还有三个招惹疼的妹妹,憨娃年纪虽小,是真切的觉得世道变了,女人已经站起来了,半点没有自己是男的所以比妹妹们要高一等的想法。
叶梨看好的就是憨娃这一点。不说能影响吴承志接受新思想,可至少,不会把吴承志带的更歪。
且原身最开始给吴承志选的伴读,就是憨娃。觉得憨娃长得憨,可人却聪明实诚的紧,跟着吴承志很不错。结果吴箬声和吴老太偏觉得憨娃太憨,长得也不像读书人家的伴读,愣是不许憨娃做伴读。最后憨娃只吴承志的书房外做洒扫,偶尔跟着认几个字。
原身认为憨娃不错,叶梨看着也行。便也懒得再挑,又把憨娃指给了吴承志。
憨娃立刻就憨憨的笑,大声道:“是!老板放心,俺一定会照顾好少爷的!”
看吧,知道改口叫老板,而不叫太太,可见是个真的外粗内细的人。
一旁的胖丫和胖婶也立刻跟着改口:“我们也会好好做事的,叶老板。”
叶梨一个女人要登报离婚的女人当家,叫太太其实也可以,毕竟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可叶梨显然不肯承认自己结过婚,但叫女士、小姐又不合适,现在叫“老板”、“叶老板”,反倒最好。
其余人也都纷纷改了口。
叶梨安排好伺候吴承志的人,又安排了两个丫鬟一个婆子给吴月娘,也都是身强力壮类型的,还都特别会干活和伺候人,保证叶梨说什么,她们都能百分百执行。
随后就是将这座三进宅院的其他地方的人员安排,叶梨就不去细管,而是让原本吴家的管家来划分。她在一旁看着,见管家安排的很好,就没说什么。
只是吴家家大业大,宅院有五进,另外乡下还有几处庄子,佣人当然多。这次并没有全跟着叶梨过来,但来的人,显然比叶梨这处三进宅院需要的人多。
叶梨见还剩下二十几个人,便道:“管家先安排他们住下,等我想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营生,你们就有活计了。”
但凡肯跟来的人,都是信任原身的。叶梨既接手了原身的身体,这份他人给予的信任,叶梨也是不排斥的。
因着原身从前就偶尔过来小住放松心情,原身住的地方打扫的很干净。叶梨看过之后,觉得可以入住,倒也没有嫌弃。
只将重明鸟放了出来,让它飞着玩。
她倒是有心让重明鸟自己带着养蛊的东西去山上林子里找蛊虫,奈何重明鸟一心要黏着她,她去哪里就要跟着去哪里。叶梨也无法,只能等任务完成的差不多,出去游玩时,再顺手捉虫子好了。
重明鸟被放出来,就欢快的想要围绕着心上人飞,奈何心上人一个眼刀过来,重明鸟……就只好蔫哒哒的飞去窗台,伤心的一面梳理羽毛,一面用那双小眼睛,幽怨的看它的心上人。
可惜叶梨并未发现这是“怨夫”的目光,而是坐在书桌前,将合离书、离婚协议等拿出来仔细翻看了一遍,确认内容无异,原身的那些嫁妆之类的都带了过来。当然,除此之外,原身这些年里,私下转移到嫁妆里的那些钱财,放在国外银行的钱,叶梨也都在协议上隐晦的写明,就算将来有人质疑,叶梨也可以拿协议出来证明她的“清白”。
原身是从北方L省嫁过来的。原生家庭富裕,在当地是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对家里的孩子也都很慈爱宽和。只一点,原身的家庭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封建思想的影响,重男轻女,男尊女卑。原身的父母兄长等都极其疼爱原身,可就算是这样,原身出嫁时,家里人说的最多的就是,嫁出去了,就不是叶家的人,是吴家的媳妇,无论在吴家受了多少委屈,只要记得温顺乖巧,孝顺恭谨,就没人能指摘她的过错,敢休了她。如果吴家在她做到了孝顺恭敬的前提下,仍旧要休了她,那就写信过来,家里一定为她做主,让吴家人跟她道歉。
原身记忆里最深刻的事情之一,就是从家里出嫁那天,她还没有上花轿,她的亲娘就端着一满盆的水,往她的方向猛地一泼,哭道:“我的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你就不是叶家的人啦!叶家只是你的娘家,吴家才是你的婆家,要安安稳稳的踏实过日子啊。”
原身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心里的悲愤也涌上心头。她在想,家?她哪里还有家?叶家是娘家,吴家是婆家,她的家,又在哪里?
那时的原身无疑是痛哭和迷茫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母兄长都极其的疼爱她,在娘家的时候,她就是家人的掌上明珠。也正因此,她出嫁时,即便是远嫁,也带了大笔的嫁妆。可偏偏,家人又是那么那么的狠心,泼出去那盆水后,就能将过去的父女、母女、兄妹情意一笔构想。除非吴家真的犯了大错要休了她,家人才会来为她讨回公道。还不是要带她走,而是要逼吴家道歉,让她继续在吴家过下去。
正是这种纠结的心思,让原身满腔的愤怒不甘。只是,初嫁到吴家,原身还是做了个乖巧的媳妇。直到公公去世,吴家商行面临严重危机,原身眼看吴家就要落魄,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女,还有自己曾经的不甘和愤怒,以及,在街上见到的那些女学生,她们手里举着的男女平等的横幅……原身终于站了出来,一力撑起了吴家商行,并送两个儿女去新式学校读书,接受新思想。
而吴家商行其实做的是倒买倒卖的生意,什么东西都买卖,靠的就是强大的人脉关系和冒险精神。
吴箬声和吴老太以为,叶梨离开了吴家商行,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他们依旧拥有吴家商行,即便叶梨走了,这里的生意会下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依旧是沪市有钱人家。然而,事实上是,叶梨离开了吴家商行,可以凭借着曾经积累下的人脉关系和经商经验另起炉灶,反倒是吴家,只有每个店铺都关门大吉的份儿。
叶梨又梳理了一下原身的一些记忆,觉得既然要打脸,当然还是同行业打脸比较爽。干脆就重新弄起一个叶家商行出来。左右原身的那些人脉关系,现在都是叶梨继承。除此之外,叶梨还有几辈子的经商经验和眼光,做这种生意不说绝对能做到全国第一,但是,打脸吴家,绰绰有余。
况且,现在已经是1935年了,距离1949年还有14年时间。无论叶梨现在做什么生意,在特定的时候,都要立刻收手,最好还能离开沪市,换一个全新的身份生活、过日子。否则,现在的种种风光,将来都会变成被打压的理由。
叶大佬表示,牛棚什么的,她才不想住。
既然这样,那这生意可以做,但还真的不需要做太大。到特定的时候,将生意收手也是必须的。
原身或许是早有打算,或许是对丈夫和婆母的不信任,其实在她在沪市四个陪嫁铺子里,早就做起来了北货南卖这样的生意,只是并不是联合开起来的,而是低调的各开各的,才没让人发觉。原身除了在沪市的这四个铺子,在不远的N市也有两家陪嫁铺子,做的同样是类似生意。甚至原身,还有一艘她自己名下的货船。吴箬声和吴老太整日困在内宅,想着要如何打压原身,竟都不知道这件事,倒也是让人无语。
叶梨托腮想了一会,便觉弄一个叶氏商行这件事,完全可行。
她还没思考太久,就有吴家商行的人听到消息,赶忙过来投奔。
其中就有四个原身很是信任的得力副手。这四个人的人品一般,但做事能力很好。左右只要叶梨还活着,他们就绝对不会背叛。对于生意而言,这显然已经足够了。
另外还有几个开惯铺子或是走过船的人,有了他们在,叶梨就知道,这生意,成了。
等她去看看那艘船是否还能改造一下,说不定,这船还能走得远一些,去其他国家采购倒卖货品——投资战争,让战争尽快结束,需要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钱。
这种生意想要做得成,在沪市还要有足够的关系网才成。
叶梨与这些投奔她的人联络一番感情后,就送他们离开,表示,吴家商行倒闭就在眼前。但叶家商行,很快就要崛起。
只是,她隐约记得剧情里面,沪市曾经出现过一位商界奇才,在做生意面前异常的有天赋和大胆。这其实不算什么,在沪市商场上站稳脚跟的人里,十个里有七个都是如此。可问题就在于,这一位,在剧情末尾,也出现过,还活得优哉游哉的,帮过吴月娘一回。听说还是D员,曾经冒死支援战争之类的。
叶梨就知道,这一位的身份有多么不一般。
叶梨想着,重做一份贫农的身份是必须的。可是,这条暗处投靠的路子,也不是不可以。
战争么,当然是越快结束越好。
坐在书桌前,叶梨重新写下了几个方子。是她曾经在类似的民国年代,捐献出去的止血方子、补血方子、退烧方子、止痛方子等。只是在那个世界里,那些人最后还是查到了叶梨的身上,这才让这辈子的叶梨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把这些方子给送出去。
***
叶梨在书桌前忧国忧民,吴月娘在被叶梨指给她的丫鬟婆子给弄到西厢房后,眼睛哭得通红,时不时还要问“承志怎么样了?娘给他请大夫了没有?承志真的好可怜,娘、娘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像原来那样好好的,难道不好吗?”,坐在梳妆台前,一双眼睛都哭成了核桃。
伺候吴月娘的丫头直翻白眼,还要好声好气道:“大少爷好好的呢!叶老板是大少爷的亲娘,打了大少爷是大少爷逾距,不孝顺,明明叶老板身体好着,完全能当家做主,偏要指着叶老板,说叶老板错了,还要做家里的当家人。大少爷不是跟着那边老爷念得孝经什么的吗?怎么只知道孝顺奶奶和爹,不记得孝顺娘了?叶老板生气,要打人,也是应该的。叶老板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这样子难道不好吗?一个女人,能活成叶老板这份上,大老爷们也要乖乖听叶老板指挥,在叶老板面前都要低头哈腰的,难道不是很好吗?要不是咱们没这个本事,也是要向叶老板学习的啊!唔,小姐,你是不是也要向叶老板看齐,做个女强人?”
吴月娘:“……”
吴月娘:“……”
这不是她想要听的话!
难道这丫头不该顺着她的话说吗?而且,女子本就该以柔顺为美,娘这样,怎么行呢?
“这样,丈夫怎么会满意,公婆怎么会认可,小叔子小姑子,怎么会信服呢?这样的女人,怎做的了贤惠女子的典范?”
吴月娘喃喃出声:“我吴月娘有这样一个娘,将来、将来,还能嫁出去吗?”
给吴月娘梳头的丫鬟终于没忍住,怼了回去:“嫁不出去不是正好吗?反正叶老板说了,本来就不叫小姐嫁人的!叶老板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说话做事一口唾沫一个钉,在外头做生意做讲究诚信了。她说了不叫大小姐结婚,保证就不会叫大小姐结婚。那些贤惠女子的典范,小姐念叨了又有什么用?”
反正又用不着嘛!
原本就哭肿了眼睛的吴月娘,这下子,“哇”的一声,推了一下丫鬟,没推动,再推一下,依旧没推动,只能自己捂着嘴巴,侧开身子跑去床上,伏在被子上大哭。
不嫁人?凭什么不叫她嫁人呢?
奶奶都说了,女人天生就该嫁人生子,为丈夫传宗接代,留下丈夫的根儿,生上至少三个儿子。才算是没辜负自己的丈夫。不嫁人的女人,都是有病的!该受到世人嘲讽的!娘不是说喜欢她和弟弟吗,为什么先打了她,又打了弟弟,最后还不许她嫁人?
怎么可以?她一定要嫁人,一定要为丈夫生儿子!
还要不止生一个,最起码也要生下三个儿子。至于女儿,真生了就生了,左右女儿可以高嫁,将来女婿对儿子就可以帮扶。
吴月娘幻想着自己结婚嫁人,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家里的公婆丈夫,小叔子小姑子将她捧上了天,她依旧克制着心中的喜悦柔顺乖巧的画面,顿时破涕为笑。
她,一定要嫁人。
房间里的两个丫鬟一个婆子,脸上表情很是奇怪,仿佛,在奇怪这大小姐,莫非真是个傻子?
东厢房
吴承志倒是没折腾。他被打得身上完全没有力气,只能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他想要像从前那样,自己太困太累无法看书的时候,就叫书童给他读孝经,四书五经,保证不浪费时间,将爹爹给他布置的任务完美完成。
可现在,吴承志身边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佣人。让他们唠嗑还成,让他们给他读书,呵呵,那怎么可能?
胖婶和胖丫就真在一边唠嗑,跟吴承志将村子里的那些事情。她们倒也不笨,只不如憨娃那么机灵。知道叶老板是在恨儿子不争气,不肯接收新式思想,不明白她这个做娘的苦头,不知道男女平等,这对常年受到压制的女性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吴箬声和吴老太,口口声声说着男尊女卑,是老祖宗传下来几千年的规矩。说女人不该抛头露面,不该顶撞婆母和丈夫,不该对婆母和丈夫不恭敬,让外面的人以为丈夫不如妻子厉害什么的。
吴箬声和吴老太说这些,坚持旧传统,就是想要压着叶老板,希望叶老板既能在外面赚钱,也能回家低头给他们端洗脚水洗脚,任打任骂,还必须承认在外面赚钱养家是个错误的事情。
他们显然是自私自利,打压不了别人,就通过打压叶老板来找存在感。
可是,吴箬声和吴老太说这些就算了,他们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吴承志一个做儿子的凭什么呢?
明明家都是叶老板养的,吴承志能在外面上学读书,在家里吃好喝好,都是叶老板殚精竭力做生意得来的。最后就换来吴承志一句,夫死从子,离婚了也该从子,这个家该他这个一块大洋也没赚过的儿子当家做主,哪个当娘的不生气?
要他们说,叶老板还是心软,打的轻了。
然后胖丫和胖婶,就轮流帮着给吴承志“洗脑”,说村子里的人,也开始接受新思想,村子里的寡妇都能嫁人啦,从前都弓着背驼着腰,眼神闪烁不敢看人的,现在也能好好过日子啦;还说男女平等好,就因为这个,村子里在外面读书的孩子们回家,见到亲爹打亲娘,都能站出来骂当爹的,说外面都男女平等了,不能再为了出气打人了……总之,潜移默化的告诉吴承志,现在,世道变了啊。
即便现在的一些人还固守传统,觉得不该改变。可是,世道已然在逐渐改变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新的思想,男女平等,恋爱自由、个性解放,女子出来工作,这是必然的发展趋势,没有人可以阻止。
就是希望这脑袋仿佛有坑的少爷小姐,能清醒过来,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
吴月娘和吴承志自然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清醒。
原身在发现两个儿女被婆母和丈夫故意这样教导后,怒意冲天,但她到底受时代的影响,加之当真是个慈母,生怕自己离婚了,自己还能过得好好的,两个孩子要遭罪和受歧视,所以才没有离婚。可也离婚不离家,让两个孩子少和祖母和父亲接触,然后努力让两个孩子接受新思想。
可不管原身多么努力,两个孩子就像是认准了一样,经常在原身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下,请母亲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丢人现眼了。
这对原身来说,才是最严重的打击。
叶梨都想象不到,原身在听到儿女说这些话时,该有多么的伤心。可原身偏偏身处新旧时代交替时,她纵然赞同新思想,但也无法说孝顺长辈是错误的。所以,吴老太和吴箬声能肆无忌惮的说原身不是个好女人,是该被批判的,可原身却从来没说过丈夫和婆母的不是。
而剧情里面,原身这样的厚道人,还是被害死了。即便剧情没有详细说明,原身的记忆也没有这部分的,但叶梨也能推测出来,大致就是如此。
翌日一早,叶梨起床,收拾齐整,打算出门去看看合适的店铺,找找那个剧情里的最后还活得风光的商界奇才。
只是在出门前,叶梨人把吴月娘和吴承志都弄到了二进院的院子里。
吴承志趴在一张桌子上,吴月娘担忧的站在一旁,看着弟弟。
叶梨让人拿了这时候的报纸。原身有收集报纸的习惯,而且还不是每份只收集一份,而是她一份,儿子一份,女儿一份。
昨天离开吴家的时候,叶梨让人把两个脑残儿女屋子里的报纸也都拿了出来了,全都放在箱子里积灰呢。
今天叶梨就让吴月娘从第一期开始念报纸。
吴月娘通念一遍,吴承志通念一遍。
如果任何人念得时候带有不忿和不满情绪,就打听报纸的人;如果任何人不好好的听对方读报纸,就要打读报纸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吴月娘不好好的读报和听报,挨打的就是吴承志;吴承志不好好的听报和读报,挨打的就是吴月娘。
叶梨道:“打大少爷就打屁股,扒了裤子,大家一起围观着打。反正,他叫吴承志,不叫叶承志,将来继承的也不是我叶梨的家业,我叶梨的志向,真打残了,大不了我出一点点钱,随便养着,我只要他知道疼是什么滋味;至于大小姐……”
叶梨看向瑟瑟发抖的吴月娘。
“大小姐那么想嫁人,可却身量瘦削,小脸只有巴掌大。唉,那就打大小姐的脸好了。不是说,胖媳妇才是福气吗?虽然我没打算让她结婚,但是,把她的脸打胖了,让她多做几日梦,梦里笑上几声,幻想一下将来结婚后生孩子生好几个儿子的‘美妙’场景,还是可以考虑的。”
吴承志和吴月娘:!!!
众人都低头忍笑。
叶梨冷笑一声,最后叮嘱:“我今日还会去给他们请一位老师过来,就报纸上的东西出题。如果你们都盯着他们认真读报了,还不会报纸上的题目。呵,那该打的,就不只是这两个了。”
见众人忙表示不会放松监督,少爷小姐错了一定认真执行,绝对打就是打,半点不含糊,叶梨这才满意的走了。
边走还边拿起墙角的三根排排站着的竹竿,拿在手里,“啪”的一下,一用力,三根竹竿齐齐掰断!
登时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吴承志&吴月娘:“……”
你、是、魔、鬼、吗?
瞥一眼两个脑残儿女的眼神,叶大佬在心里默默地说,不,她跟魔没关系,她就是鬼呀。
可以吓破你们狗胆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