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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不哭4
卫澜都不知道尼娜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只知道他的人鱼姑娘丢了。
他不死心地到处找，楼上楼下，每一个房间，他觉得可能是尼娜跟自己开玩笑的，可是找了一个小时后，他死心了。
他给尼娜的贵重物品全部留在房间里，没有带走，包括哪些闪亮的水钻装饰的公主裙。但是房间里有没有少了什么，他其实不太清楚。因为现在的房间里，有两个大柜子，放着近日尼娜在街上买回来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架不住数量多。
他想到了报警，但是立刻否定了，绝对不能让警察介入，他们会发现尼娜的真实身份的。
对了，监控录像。
可是，看过监控录像，也依然没有线索。几个重要位置的摄像头被破坏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卫澜想了半天后觉得，应该是尼娜自己干的，因为她要走。
束手无策的卫澜跌坐在楼梯上，喃喃地说，“尼娜，你在哪儿啊？”
顾青此时已经在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型城市——K城里住下了。
她没有身份证，很多交通工具无法乘坐。于是，在离开卫澜家后，她先进了一个商场的卫生间的小隔间里，这里没有监控录像，她取出包里的化妆品，迅速改妆。然后拿出剪子，简短了头发，剪到齐肩的地方。再迅速地换上深色防水服装。易容完毕。
顾青从大包里取出一个双肩背包背上，出去到镜子前面一看，不错，完全另外一个人。
所有换下的衣物还有剪掉的头发全部塞到塑料袋里扔进垃圾桶，顾青轻装简行，能选择的只有出租车，这个不需要身份证。但是就是有点贵，只是到百里之外的K城，就用掉了身上三分之一的现金。
要想坐出租车去亚美湾，身上的钱远远不够。
顾青只得先在K城安顿下来，但是，她在街上问了半天，无论租房还是住店，都需要身份证。像她这种黑户，还真是没有办法。
当顾青问到第十家旅馆的时候，她都完全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一个路过的姑娘朝她悄悄勾勾手，顾青眨眨眼睛，过去了。
那姑娘说，“我这里有不需要身份证也能住的地方，是我们的员工宿舍，我是A级管理员，有个单间，你要不嫌弃，就跟我挤一挤，不过，我现在经济困难，需要钱，你得按标准间的价钱付我。”
就这样顾青付出了标间的价钱，只得到了半只床的地方。不过好在是暂时落下脚了，先睡一会儿再说吧。
睡前，她还跟系统提个要求，“我不会在睡着的时候，被人抓起来吧？”
系统厚道地说：
【真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我会叫醒你的。不过，应对危险是你的事情，系统不管。】
有了系统的叫醒服务，顾青在累了一天后，终于可以睡个好觉。虽然连衣服都不敢脱，背包也抱在怀里，但是，好歹能安稳会儿了。
与此同时，焦虑的卫澜已经想了很多找回人鱼的方法，但是最后都被他自己否定了。
“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人鱼……”卫澜不停地念叨着。他也试图自己找人，但他不愿让身边的人知道，尤其要防着乔云依，只得一个人无头苍蝇一样胡乱找了一天，所有陪尼娜去过的地方，都找了，没有。
最后，他在网上查到了一个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打通了他的电话。
“我想找个人，一个姑娘。”
“她是你什么人？”
“这你别管。”卫澜冷冰冰地拒绝回答。
“有照片吗？”
“有，我发给你。但是绝对不能外传。”
“我需要知道你们俩的关系。”
“我说了，你别管！”
“我老刘也告诉你，只有足够了解的情况下，才能找到人。”
“是……女佣。”
“她有什么特点，有什么特长？喜欢什么？喜欢去什么地方？”
卫澜仔细想了想，“特点，漂亮。”
老刘说，“漂亮不算特点。”
“头发，对，她头发长，一直到膝盖，而且，她绝对不会剪头发！特长……不知道。好像，没有什么特长。喜欢……逛街，她喜欢去商场！”
老刘又问，“你估计她大概在什么地方。”
“应该没走远，她一直待在我的家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出去过，我觉得她最可能藏在哪个商场了。”
“有没有可能离开这个城市了？”
卫澜否定，“绝不可能。她没有那个能力，离开我，她根本没法活。拜托快点找到她，我和你分头找，还有，切记，不要报警。”
……
顾青一夜好眠，醒来就看见收留她的姑娘在用榨汁机，做西红柿汁。
这个姑娘叫徐晓丽，大约相当于楼层管理员，比一般的服务人员级别高些。但是看她早晨就准备喝一杯西红柿汁对付，曾经在某个世界做过厨师的顾青有点看不下去。
“你早晨就吃这个？”
徐晓丽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也有工作餐，但是需要买饭卡，我家里需要钱，能省就省吧。”
“那你干嘛不自己做点儿饭吃？”
“中饭、晚饭我会做，早晨就算了，随便吃点吧。”
顾青看了看屋子里的鸡蛋、面粉袋子、调料盒，还有一些简单的炊具，“我来做早饭吧。吃完了，跟你商量点事儿。”
等热气腾腾的几张鸡蛋饼端上来，徐晓丽已经发了几分钟的呆了，她从看顾青打鸡蛋、摊饼开始，就已经开始发呆了。
等吃了第一口，徐晓丽就感动得要掉眼泪了，这么多年在外面打拼，好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正式的早饭了，而且很美味，“顾青，你可以去卖了，真的，要是到对面的办公楼前面去卖早点，一定赚大了！”
“这个可以作为一个生意吗？”顾青问。
徐晓丽狼吞虎咽，简直要把舌头吃了，“太可以了！”
“可是我不方便出面。……其实，我跟你一样，也遇到困难了。有个坏人，是个公子哥，家里有钱，非要逼我做他的情妇，我四处躲藏，身份证丢了都不敢补，就怕被他发现。”
“你报警啊！”徐晓丽正义感上升，气愤极了。
“没用，他也没把我怎么样，但是就是纠缠人太烦了，可你要报警吧，又没有什么证据，人家跟警察说，他是自由恋爱，在追求我。警察也没法给他一个罪名。”
“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我想想啊，我也没时间去卖早餐，我们早晨有晨训呢。……哎？我弟弟，他早晨有时间啊。卖完了早餐，不耽误他上学。”
两个互相同情的姑娘就这样商量着，一起做小生意赚钱，一个出钱，一个出力，最后五五分账。
徐晓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收你的房钱有点不厚道，这样吧，你一直和我合作生意的话，就不用给房钱了。”
“谢啦！”
“谢什么？……你要真想谢，就教我做饭呗。”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