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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封助理气到一跺脚跑出去的样子……
有点娘，还有点可爱。
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后的凤九爷立刻看了一眼安娜，安娜脑袋一点，小嘴儿一抿，从沙发上爬起来。舔了舔自己刚吃完薯片的手指，安娜已经走出了书房，背对着凤九爷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默契至极。
目送着安娜走远了之后，凤九爷才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权总，您的行为都引起了你私人助理的怨言。”
“何止是怨言，简直是怨气滔天。”叶灵璧吊儿郎当的瘫在沙发上，跟被雷劈过似得抖着两条大长腿，“封尧这小子挺能耐呀？现在连少霆他都敢骂了，这小子要上天？”
“叶董，您就别给封助理上眼药了。”凤九爷是个正直的……呃，这群人就没有一个是正直有良心的。但在这群没黑心肠的家伙里，人凤九爷绝对是最有良心的一个。
他给叶灵璧丢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你们俩有计划没跟封助理说，连封助理都瞒着。他什么也不知道，就看见了权总昨天就已经回到京城，可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个小时了，权总除了在这儿跟你吃吃喝喝，别的什么事儿也没干。权夫人刚才还把所有的罪名都给认了下来，封助理会激动一点，也很正常嘛。谁让你跟权总像是防着敌人一样的防着封助理呢？”
叶灵璧‘呸’了一声儿，“凤九，你这逻辑说不通呀。我跟少霆也没跟你透露半个字儿，你怎么就没激动呢？你怎么就能看出来我跟少霆是有计划的按兵不动，为什么他封尧就看不出来呢？别的不说，封尧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总逃不过一个表现差强人意吧。”
凤九爷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这是人家上下属之间的事儿，与他无关，他不方便开口的。他刚才能为封尧正面怼权少霆开口说两句好话儿，就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叶灵璧那话说的也没错儿。
在这次的突发事件中，封尧的表现，可不是用一个‘差强人意’就能敷衍过去的。在他的认知中，封助理是一个办事非常可靠与牢靠的男人才对。怎么这次的表现……就那么不成熟呢？
冷不丁的，凤九爷的眉毛抽搐了一下。没错儿，就是抽搐。
关心则乱，这话倒是没错。可该不会是……？
凤九爷连忙打住了自己的思绪，不敢再探究下去了。
沉默的书房里，响起了一阵低低沉沉又性感的笑声。
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后的凤九爷与没骨头瘫在沙发上的叶灵璧，都扬起眉头望向了窗户边的那道背影。
“封尧演技不好，让他蒙在鼓里几天不是坏事儿。”权少霆算是给了一个解释，解释为何他跟叶灵璧都瞒着封尧，没有跟他一吐为快。
凤九爷十指交叉，手肘撑在书桌上抵着下巴，“权总，那您觉得我的演技如何？”
“你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权少霆够直接，是因为叶灵璧无条件信任凤九爷，所以他对凤九爷便毫不怀疑。叶灵璧信任的人，他连问都不会问，也无条件的信任。
“你也是商人，可你经营的不是生意，你经营的人脉。说的简单点，你必须在各方中间都保持相对中立的立场，如此，你才能把你的人脉生意经营好。若是你有任何明显的倾向性，那么你这门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权少
霆微不可闻的牵动着嘴角的肌肉，“该找你帮忙的时候，我跟灵璧都不会客气。至于更多的内容，你就不要过问了。有需要你的时候，灵璧会去找你的。”
闻言，凤九爷脑袋一点，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腿就向外边走去，“多谢权总的体贴，叶董知道该去哪儿找我。”
“慢走。”
“不送。”
叶灵璧吊儿郎当的转动着手中的钢笔，抬起头，懒洋洋的冲走过沙发的凤九爷一笑，“凤九，你是聪明人，还有咱们俩这关系，我就不多说了。少霆为你好的心思，你肯定明白。你已经帮了我太多，的确我也不该再继续把你拖下水。我尽量不找你吧。”
“你尽量不了。”凤九爷也直接，“你跟权总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你们俩根本不能动，也动弹不了。你们两个人一动，各路人马都得如临大敌。别说客气话了，有事儿你就来找我。能帮你的，我也不会推辞。帮不了你的，我更不会不好意思。”
“那就行。”叶灵璧脑袋一点，随手把钢笔扔到茶几上，“你也挺辛苦的，现在少霆也回来了，我肩膀上的担子都轻了不少，你也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有事儿，我过去找你。少霆的别馆，你没事儿也别过来了。特殊时期，避避嫌也不是坏事儿。”
“嗯。”
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凤九爷转身就走了。
他也陪着叶灵璧忙活了这么多天，是有点累了。该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晚上隔壁省大老板们的晚餐，他这个做主人一直就没出现过，都是丢给安娜去接待。不管怎么说，今晚的晚餐，他必须得露个面了，不然说不过去。
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书房里就只剩下了叶灵璧跟权少霆。
也只有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叶灵璧的表情才流露出几分狰狞的阴狠。
“少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如果说你连我也要瞒着，那我现在就得跟你打一架。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气势不能输。我也得表明我的态度。”
权少霆转过身，表情比叶灵璧更狰狞更血腥更阴狠。
“老毒蛇，出手了。”
“他什么时候按兵不动了？”叶灵璧冷笑一声儿，“慕念安怎么会认罪？你是不是瞒着我干什么事儿了，说！”
“你也傻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权少霆也只会在叶灵璧的面前展现出最真实的情绪，他低吼了一句，不过很快，权少霆又控制住了自己暴怒的心情，他慢条斯理的问，“老黄有没有问题？五天的时间了，足够你判断出老黄的颜色。”
“切，他都姓黄了还能是什么颜色？”叶灵璧习惯性的说了句骚话，“如你所见，看到的是什么颜色，他就是什么颜色。”
大概想让叶董能正经超过三分钟，只有等到世界末日那一天了吧。
权少霆一边思索着，一边慢吞吞的说，“既然老黄没有问题，你可以试着去跟他聊聊。”
“我没有老黄没问题。老黄是谁的人，我不好说。但老黄这几天在缉毒大队的表现，足以证明他对你老婆，是没有二心的。老黄从头到尾都很维护你老婆，他年纪也不轻了，又是职场老油条，很多事情他心中是清楚的。但即便如此，在面对不利于你老婆的询问，老黄也没有为了保全自己，而甩锅给你老婆，相反，他还处处维
护你老婆。甚至可以说是，他有那么点为了保护你老婆，而打算自己去顶罪的味道。”
权少霆颔首。
那么也就是说，老黄的属性和颜色，还是无法判断。
老黄处处维护他夫人，不代表老黄没有问题，也不代表老黄对他夫人有多忠诚。这样的行为，还有一种解释。
老黄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局，而他，就是能够钉死他夫人的那颗棋子。如果老黄提前就知道了这个局呢？那老黄现在对他夫人的维护，不可谓不是一种苦肉计。
见权少霆半天没开口，叶灵璧也不客气，“我认为，老黄还是先暂且放着吧。如果老黄没问题，那当然皆大欢喜。可如果老黄有问题，他是那条老毒蛇的人，留着老黄在身边，咱们可以反利用老黄。只要运用得当，老黄会成为咱们的一张底牌。”
权少霆同意了叶灵璧的看法，“好。”
“让老黄在缉毒大队再吃点苦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判断清楚了老黄没问题，多给他点补偿就是了。反正老黄和你老婆这一次是被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哪怕咱们现在确定了老黄有问题，咱们也得拼尽全力把老黄保下来。老黄如果保不住，那你老婆也保不住。你老婆都在缉毒大队睡长板凳呢，老黄也可以多睡几天长板凳。”
权少霆一抬手，打断了叶灵璧的话，他问：“走私奢侈品你解决了没有。”
“这事儿是封尧去解决的，我还没来得及过问。封尧这次表现再查，这种小事情他也会办好的。封尧不至于连这种芝麻粒儿大小的事儿都办不好。所以……”叶灵璧脑袋一点，“这事儿解决了。”
“有没有人对这件事负责？”
“有的。”叶灵璧猛地直起身体，“苏氏那边已经有人站出来对走私奢侈品的事情负责了。封尧前脚才把走私奢侈品给压了下去，后脚苏氏那边就有人主动去投案自首了。理由么，你也猜的到。无非就是他利用电商区的仓库做掩护，欺上瞒下，为自己谋点私利。因为电商区的仓库还被搜出了毒，他害怕了，所以主动去投案自首。并且再三表示，他跟毒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是走私了一点奢侈品。”
“跟苏兴盛的关系？”
叶灵璧咧嘴一笑，看起来阴森极了，“苏兴盛一手提拔起来的中层管理。一家老小吃穿用度，全靠苏兴盛。苏兴盛让他去死，他都不敢迟疑一秒钟。现在不过就是顶一个走私的雷，我已经问过律师了，这个涉案数目，撑死了十年。如果能交足够的罚款，三五天就出来了。苏兴盛一向很大方，他不会小气。一定给了人家满意的数字。所以，你想要从这点下手，想都甭想。”
权少霆低笑，“你怎么知道我要从这儿下手？”
“切，咱们俩认识多少年了，我还能不清楚你么？”叶灵璧啐了一口，“我也打算看看能不能突破这个人。没一点可能，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苏兴盛是做局的人，他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他不会推一个不可靠的人出来。”
“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权少霆懒洋洋的耸肩，听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老毒蛇亲自出手了。夫人的供认不讳，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也想不透，那只老毒蛇是怎么让夫人认罪的。但可以肯定的，只要顺藤摸瓜的去查，老毒蛇的尾巴，一定会露出来。”
“这件事儿，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