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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为首的异能者隔着街道，定定的看了安璃一会儿后说道。
“文光……”
“都别说了，走。”张文光招了招手，对身后的异能者们说道。
他因为听觉太敏锐，所以即便离得那么远，他也听见了那几人的对话。
那个女生……
看起来比之前更不好惹了。
张文光想报仇，但是他尚有自知之明，再加上那边还有叶秦和叶秋水这两座大山，那个叫岳文的异能者也不是吃素的。
贸然冲上去，他们这几个人没有胜算。
安璃看着那些人转身离开，眸光闪了闪，没有说什么。
“走吧，回基地。”
叶秋水搀扶着安璃，岳文从街道的另一侧开过来了一辆顶盖和车窗都封死了的吉普车。车里塞满了物资。
岳文开车，叶秦坐在副驾驶，剩下安璃和叶秋水坐在后座上。
安璃靠在车窗上，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这几天，她总算是对自己的异能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吞噬异能，能够吞噬掉被她亲手杀死的异能者的异能。
不知道这个异能的吸收，有没有瓶颈。
但是有一点安璃却很肯定，那就是她的异能现在到了瓶颈了。
这一个多月来，她勤加练习，异能每天都在不断的增长。
可近些日子来，她感觉到这种增长的趋势渐渐平缓了，直到前几天，完全不再增长。
她的实力滞留在原地。
就像是人的体力也有极限一样，她的异能也到了极限了。
安璃垂眸沉思。
她心里有一种预感，总觉得如果她跨过了这道瓶颈，她的实力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但是……
就仿佛看着眼前有一扇门，可她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开门的钥匙。
算了，不想了。
安璃收回手，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末世之后的道路并不平整，路上到处都是杂物，其中不乏人类和丧失的尸体。
车子开得摇摇晃晃的，安璃本来只是闭目养神，被这么晃着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叶秦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做着口型用气音问叶秋水，“她睡着啦？”
叶秋水点点头，也低声回他，“受伤了本来就精神头不好。而且这几天，她估计也累的不轻。”
……
迷迷糊糊中，安璃感觉自己又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诶？为什么是‘又’？
当白雾散去之后，眼前是一座白玉制作的石台。
上面有两个托盘，其中一个已经被掀开了。
露出里面栩栩如生的蝴蝶袖扣。
安璃感觉自己仿佛在看一场身不由己的vr电影。
周围有无数看不清面容的人围着，石台前方是个老人，而在她身侧，站着一个同样看不清脸的男人。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那个男人的气场却带给她强烈的压迫感。
她感觉自己微微偏了下头。
下一刻，那个穿着T恤长裤的男人伸手拿起了那枚袖扣，然后别在了自己的袖子上。
安璃听见他说，“第一奖励就这玩意儿？”
是那种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又带着几分冷嘲的语气。
“孩子，不要小看奖品，你以后会用的着的。”老人没有情绪起伏的话语从白雾中传来。
身边的男人冷嗤了一声，没再说话，他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老人面朝他的方向，安璃看不清老人的脸，但是她知道，此刻，老人一定是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的。
过了几秒，老人才转过头来。
“让你久等了，这是你的奖励，孩子。”老人说完，伸手扯下了剩下的那个托盘上的红绸。
安璃感觉自己低下了头，接着，她便看见了托盘上的东西，一条同样精致的手链。
链子是细碎的银白色，仿佛浸着漫天的星光，而链子的中间的饰物是一只小小的黑色蜘蛛。
蜘蛛的身体不知是什么材质，仿佛黑曜石，又像是玛瑙，光滑莹润，蜘蛛的眼睛是红色的，赤红的宝石镶嵌在上面，给这条精致的手链平添了几分妖冶。
美轮美奂，比刚才那枚蝴蝶袖扣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璃正准备伸手去将那手链拿起来，但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阵缥缈的声音。
“……安璃，安璃，醒醒……”
“……别睡了，我们快到小树林了，安璃，赶紧醒醒……”
安璃艰难的睁开眼，眼前是叶秋水放大的漂亮脸蛋。
安璃：“……”
叶秋水见她总算是醒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忍不住吐槽道，“你睡得可真死啊，叫你半天都不醒。”
安璃却皱着眉。
“怎么了？”叶秋水看她这幅模样，“做噩梦了？”
安璃眉头皱的更深，“没……我忘了。”
“嗨，正常。”叶秋水不以为意。
安璃却并没有被安慰道，她若有所思，隐隐约约觉得那好像不是梦。
反倒是前座的叶秦，见到她这副模样，探过头来问她，“做什么梦啊？全忘完了？”
“就……”安璃歪着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恍惚间，仿佛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好像梦到了手链什么的。”
至于是什么手链她又都不记得了。
然而她话音未落，前面的叶秦却突然抖了一下。
“你怎么了？”安璃反问。
叶秦神色如常，“没事儿，抽了下筋。哎，别说你那个梦了，我们快到小树林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那些畜生又来偷袭。”
他说完，岳文十分配合的狂踩油门。
吉普车在林间小路上疯了一般的飞驰。
四人拿着武器，一路心神紧绷，生怕那些蛇群狼群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跳出来。
然而不知是他们运气太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今天他们一路开过去，出了路上遇到了零星几只普通丧尸之外，连根动物毛都没有见着。
好不容易冲出了小树林，回到了熟悉的郊区公路上，一行四人都常舒了口气。
“看来那些变异动物群的出现，也是有概率性的。”叶秦若有所思道。
安璃打断他，“别概率不概率的，我们都这么熟了，叶秦，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叶秦：“！！”
面临安璃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这么一句话，叶秦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不自觉的就绷紧了浑身的肌肉，但还故作平常道：“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啊。”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叶秦：“！！！”果然，就知道会是这样。
“哈哈，不认识不认识，我们不是一个月前才刚认识嘛。”他讪笑着说。
叶秋水打量了他两眼，“弟啊，你这反应不太对吧。”
安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叶秦：“！！！”
“哪……哪不对了啊？”叶秦弱气的反问。
“如果真不认识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以前认识？嗯，我想想，应该不认识吧，我不记得你啊。’而不是一上来，就这么武断的否认。”叶秋水不愧是亲姐，将叶秦的语气表情都学了个十成像。
“欲盖弥彰啊，亲爱的弟弟。”叶秋水幸灾乐祸道，“说！什么情况啊。”
叶秦：“……”尽心尽力拆台，嗯，这个姐姐是亲生的没跑了。
他一转头，安璃仍然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还在等他的答案。
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叶秦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些年被大佬支配的恐惧，忍不住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过了许久，叶秦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看向安璃，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安璃：“？？？”
“老弟啊，你怎么还信起神来啦？”
“你别打岔。”
“……哦。”
安璃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抬眼反问，“这跟你认不认识我有关系吗？”
“当然是有的。”叶秦斩钉截铁。
安璃想了想，缓缓道：“虽然我更倾向于去相信这个末世其实是人祸，而不是天灾，可事实摆在眼前，这场范围覆盖全球的灾难，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祸的范畴，而且异能，高级丧尸这种东西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科技，这是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我不相信人的潜能这种说法。”
“所以那就只有合理的解释，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
叶秦对她的回答没有一点意外，就仿佛同样的话她曾经说过一遍一样，他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这个末世，像什么？”
开车的岳文和叶秋水面面相觑，他们已经插不进这两人的对话了。
安璃歪着头，又想了下，许久才道：“说出来也许很残忍，但我觉得，这场末世，就像是一场游戏，神的游戏。”
她抬眼，看向叶秦，眼神里多了些什么东西，“所以说，你跟我扯这么多，跟我问你的话有关系吗？”
叶秦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小子在这一瞬间多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感觉来。
“你说的没错，这个末世，也许就是一场神的游戏，那我们这些人是什么呢？我们每个人都只是这场游戏的一部分，只是棋子而已。”
“活下去的准则就是明哲保身，不要成为这场游戏里的bug”
“毕竟……bug一般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