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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一看便知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顾宛央手上的动作明显一滞，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父皇，你……”
还未等她的话说完，玄武帝便淡淡道，“孩子，你没有听错，孤现在已经时日无多。其实人生在世，老病死乃是人生自然而然的事情，你不要难过。”
他长叹了一声，接着道，“这件事除了给孤诊治的太医知晓外，孤只在今日跟你一个人提过。”
“父皇不打算让母后和王爷知晓？”
“你母后心思重，她若是知晓以后，定然日日不能安睡。而飞度的话，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孤不想让他分心。”玄武帝声音轻缓，“孤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能够在孤大限来临的时候好生安慰飞度那孩子。”
“太医说，若是好生调养的话，孤这身子还能有两年的时间。孤希望在这两年的时间内，能放心地把高孝的山河交到飞度的手中。朝中那些障碍，孤会竭力替他扫平。”
“父皇，请允许儿臣明日带端木严进宫为你诊治，这宫中的太医的医术未必比他好。”顾宛央心中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消息，所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玄武帝笑了笑，“也是。孤记得你们两个人的医术都很了得，若是能多替孤续几年命的话也好。”
“父皇，我们还没替你诊治找到病因，你为何就说出如此丧气之话？”
“你这个傻丫头可曾听过天命难违这句话？”玄武帝道，“不仅太医说孤时日无多，就连钦天监的杨天师也道旧的帝王之星逐渐陨落，而新的帝王之星冉冉升起，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自从顾宛央来到高孝以后，遇到的那些怪异的事情让她从一个无神论者也开始逐渐相信天命，或许有些事情的确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想到这里，她心中未免黯然。
“宛央，你可知晓孤当初为何回同意飞度娶你为妻。”
顾宛央回答，“父皇不是早就提过么，是因为王爷执意求娶，你心中有疼爱他，所以不忍拒绝。”
“是啊，孤当时看飞度难得提一回要求，自然愿意点头应允。”玄武帝道，“不过飞度是孤寄予厚望的儿子，所以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嗯？”
顾宛央一脸疑惑地看着玄武帝，看来其中还有隐情。
“当飞度提出要娶你为妻后，孤立刻让杨天师看了你的命格，替你们合了八字。他将来注定是帝王之命，若你的命格不好，孤也绝对不会同意。”
听闻玄武帝提起这一茬后，顾宛央忍不住道，“不是说我天生煞命么？父皇看到我这般的命格为何还会同意王爷娶我？”
“你那命格的确是古怪，身带两种截然相反的命格。一是煞命，另外一个却是凤命。”
顾宛央一脸惊讶，“一个人还能身带两种不同的命格？”
“杨天师道，你那命格一般人镇不住，所以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煞命。不过飞度注定一生杀戮，身上厚重的杀气正好能压制你身上的煞命，从此让凤命显现出来。”
“这么说起来，儿臣嫁给王爷还是旺夫的命？”
玄武帝笑出声来，“杨天师说了，你和飞度两个人的命格相辅相成，都会贵不可言，所以你们算得上天作之合。你这个儿媳，孤很满意，想来灵儿在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也会很喜欢。”
顾宛央记得，蓝灵的确说过喜欢自己这样的话语。
“丫头，孤现今垂垂老矣，也没有什么时日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你和飞度的孩子出生。”
话题一下子转变得太快，顾宛央微愣，旋即回过神来，“父皇，子女这种事情终究要靠缘分。”
“也是。”玄武帝浅笑，“孤只是随口说说，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言罢，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银制的长命锁递到顾宛央的面前，“这个长命锁还是孤的母妃当年特意为孤打造，现在孤把它送给你，以后你和飞度有了孩子的话，就给孩子带上，也算是孤的心意。”
顾宛央没有去接那把锁，“父皇，儿臣觉得这把锁还是由你亲自替孩子戴上最好。”
“孤又何尝不这样想呢？”玄武帝眸色黯然，“本来子女这种事情需要看缘分，指不定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就算你现在立刻怀孕，也得十月怀胎才能呱呱坠地，孤怕自己等不到那时候。毕竟太医只道最多两年，那万一时日其实更少呢？”
“父皇……”
顾宛央只觉得心中悲伤弥漫，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罢了，不说这些话了。”玄武帝摆了摆手，“你把这长命锁收好就退下吧，孤还有奏折要批阅。”
顾宛央收好那把长命锁，“是。”
刚走出御书房没多久，顾宛央远远地看到了朱灵儿，只见她虽然小腹微隆，但步态却十分轻盈。
而让人惊讶的是，若曾经她只是跟蓝灵有八分相似的话，那现在却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毋庸置疑，她肯定是为了固宠故意用妆容把自己打扮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顾宛央喜欢蓝灵，自然对这朱灵儿天生没了好感。她原本想要装作没看见，奈何朱灵儿却叫住了她，“燕北王妃，你这是要出宫去么？”
顾宛央没有淡淡道，“我已经替父皇诊治完毕，自然该出宫去，不然的话，莫非要留在这里吃饭？”
朱灵儿笑出声来，“王妃真是风趣。”
“多谢灵妃娘娘夸赞。”顾宛央道，“我还有事情要办，就不陪娘娘说话了，告辞。”
朱灵儿看着顾宛央的背影，嘴角微扬，这燕北王妃果然跟传闻中一样有趣。
顾宛央刚回到王府，就有人来到府上求见，说是要帮顾静姝带几句话给她。
管家把那带话的丫鬟引了进来，只见她行了礼以后便把一个小匣子放在了顾宛央的面前，“侧妃道，区区小礼，还请王妃一定要笑纳。”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侧妃说王妃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