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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不是做梦
厉幕城有规律地敲了几次之后也就放弃了，他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第一次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道歉？委屈。
不道歉？还是不开心。
卧室内，舒以涵吹了一会儿凉风才突然察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脖子处有些刺疼感传来。
走到镜子前一看，她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出了几道口子，看样子像是指甲划破的。
“……”
舒以涵捂着脑袋错愕地看了看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修剪的手指甲，突然反应了过来。
皮肤是她自己挠的，衣服是她自己扒的，厉幕城是她打的……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舒以涵就忏悔地朝着卧室门口跑去，光脚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她刚一拉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大的身影。
“对不起……”没等她开口，面前的人已经低沉地说了，语气有些僵硬，有种迫不得已才过来道歉的感觉。
舒以涵愣了愣，才疑惑地抬头朝着厉幕城看去，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两道剑眉都还轻蹙着，看着舒以涵的时候，一双眼里全是包容和忍耐之色。
“你为什么要道歉？”舒以涵脸色僵了僵，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不可理喻又无理取闹。
厉幕城算是她的男朋友，他吻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是她反应太过激了。
厉幕城已经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决定了要过来道歉，舒以涵一问，他却又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了。
舒以涵双眼复杂地凝了厉幕城一会儿，随后朝着一旁走了两步，将客厅里的灯打开。
再回头的时候，她看清了厉幕城俊脸上十分突兀的手掌印，吓得她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那一瞬间，内心的愧疚感更重了。
舒以涵拉着厉幕城坐回了沙发上，然后慌乱地跑去了厨房。
厉幕城就默不作声地坐在原地等待着，到现在，他都已经不敢再说话了，因为说不清，不过他很想知道舒以涵现在脑海里在想什么。
厨房一顿劈里啪啦之后，厉幕城有些心慌地站起了身，下意识就要担忧地朝那边走去。
而这时，舒以涵已经拿着东西回来了，手上拿的似乎是冰块？
看到她安然无恙，厉幕城才又平静地坐回了沙发上。
舒以涵拿着装好的冰块敷在厉幕城受伤的那侧脸上，眼眶都又红了。
“心疼了？”厉幕城随口地打趣道，一只手怜惜地擦掉舒以涵眼角的泪。
“我真是笨死了。”舒以涵哽咽着说道，此时对厉幕城自然是心疼不已。
“对，你笨得像头猪。”厉幕城眼神宠溺地盯着舒以涵绯红的脸颊，嗓音低沉又带着痛恨地说着。
舒以涵嘴一撇，眼眶酸涩感更重，似乎下一秒就要掉泪珠，连拿着冰块的手都不停地抖了起来。
厉幕城见状，索性夺了她手中的东西丢在一边，温和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你是害怕，但你要相信我。”他沉稳地说着，在他冷静的那段时间里，他已经想通了舒以涵这番怪异的行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出现。
那个凌臻然，谁说不是他内心的一根刺呢？
厉幕城杀了他的想法都有了，不过却要遵守法律法规，才选择饶他一命。
“刚才你怎么都不解释一下，我打了你，你也不反抗，你是傻子吗？”舒以涵赌气地捶了捶厉幕城的胸口，嗓音还在不停地哽咽着。
厉幕城又将她搂紧了几分，把她的手困在身体两侧，保证她不挣扎之后才若无其事地说道：“打一下也不会掉肉。”
舒以涵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内心里其实还有好多的话要说，此时却感动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对她真的很纵容。
闹剧收尾，已经是凌晨四点过了。
舒以涵靠着厉幕城就睡着了，而厉幕城便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安静地陪着她。
后来想想，这一个巴掌也不算冤，若他在舒以涵脱衣服那一刻就躲开，那便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了。
厉幕城不禁无奈地摁了摁眉心，是他莽撞了。
低头看着舒以涵恬静的睡颜，心柔和了两分，此刻的眼神比窗外渐渐升起的日光还要温柔耀眼。
黑暗都是曙光的预兆，错事也未必都是错的。
舒以涵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在床上躺着。
眼神朦胧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她脑海中的想法是：昨晚发生的事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片刻之后，她起身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将昨晚的事情视为了梦境。
她还在庆幸，好在那只是梦境，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弥补打的厉幕城那一巴掌了。
推开卧室的门，饭菜的香味传进鼻腔里，厨房里还有一些炒菜的动静，舒以涵神色顿时变得错愕起来。
厉幕城现在在厨房？！
她大步地朝厨房走去，看到厉幕城正穿着围裙做饭的一幕，她完全傻掉了。
厉幕城穿着睡袍，这一套衣服一定不是舒以涵卧室里的，平常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正软软地搭在头上，十分没型自然像是刚洗完的样子，所以他还洗过澡？
舒以涵分析完之后，不自然地咬着唇，为什么她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洗手准备吃饭。”厉幕城感受到舒以涵正在他身后看他，于是回头，神色自然地说了一句。
而他一回头，舒以涵的嘴又惊愕地张大，因为她看到了他脸上的巴掌印，那不就昭示着昨晚她真的打了厉幕城一巴掌。
竟然不是做梦……
舒以涵此时真想再回到卧室里重新睡一觉，一定是她起来的方式不对，才会有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心虚地想要逃离现场。
“待会回来端菜。”厉幕城嗓音平和地提醒了她一句。
“好。”舒以涵下意识地就应道，随即站在原地懊恼一下，又快步地冲回厨房，从后抱着厉幕城。
“怎么了？”厉幕城的身子一下僵硬起来，嗓音也有些不自然地问道，细听，可以发觉他嗓音在紧张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