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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3月3日:
基地人心惶惶,大家都觉得不安全,也没心思工作了。好几个人都提出调离,但六号不同意,说没彻底查清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今天六号又找我谈话,问我对这三次的双胞胎特务事件怎么看。为什么要来问我?我又不是领导,只是个地质学家而已,难道怀疑我也是特务?我可没有双胞胎兄弟!
我有些害怕,会不会哪天六号要彻底搜查所有人的宿舍?我那块玉佩就危险了。对于我这种家庭很穷的人,不应该有玉佩这类饰物的,可是能藏在哪里?没有安全的地方。
1965年3月16日:
小魏刚从我的宿舍离开,我对他说了这件事,告诉他我有块父亲留下来的玉佩没地方藏,让他帮我想办法。小魏很忠心,马上表示没问题,就交给他保管,他跟车库的齐连长很熟,可以自由出入车库,要是六号真来搜查,就先偷偷藏到车库。
我知道这很冒险,首先从理论上讲,小魏也有可能告发我,其次,如果玉佩没藏好而被发现,我就掉进黄河也洗不清。六号不会饶过我的,他一直怀疑我,对我不阴不阳,关键时刻可不能出岔子,但我又没有别的选择。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你完全不能做主。
1965年3月27日:
玉佩带有的奇怪磁场,原来竟是用来调试磁场探测仪最好的工具,探测仪的指针对它非常敏感,所以,这十来天我都是用它。也正因为有了这块玉佩,我才能把探测仪的最大表示数再次提升到12000高斯,那是玉佩能达到的最高强度,大概在11000左右。
1965年4月15日:
真是重大发现,我激动得整晚没睡:玉佩的磁场似乎也不是恒定不变的,而是忽高忽低,只不过以前没有仪器,也就无法监测。现在有了磁场探测仪,发现玉佩的磁场好像在随着我的情绪而升高和降低。
开始,我以为只是巧合,毕竟这种事情太玄了,但经过无数次试验发现,这是真的。
在我情绪紧张和激动的时候,玉佩的磁场就会更强,足有11000高斯,而我情绪稳定些时就降到9000左右,要是我情绪低落或者很困倦时,就只有7000高斯。
我是个无神论者,但经过多次测试,我能肯定这是真的。这块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父亲当年是不是从李润之的土司府弄来的?它属于什么朝代、什么人拥有,又为什么会带有这么奇怪的高强磁?
1965年5月1日:
今天是劳动人民的节日,小魏得到消息,这两天六号就要对大家进行彻底搜查。我已经把玉佩交给他了,这两本日记当然也不能留,明天就交给小魏一起藏好,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做为新中国的公民、科研工作者,我似乎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却只能这么想,这是否是人类的悲哀呢?
1965年5月3日:
六号果然在今天将所有人都集合,亲自带人去宿舍搜查。听警卫人员说,搜查非常详细,一个纸片都不放过。玉佩暂时是安全的,因为它在车库。至于在什么地方,只有小魏才知道。
傍晚小魏从车库出来,把玉佩和日记都交给了我。我没看错,小魏是个可靠的人。
1965年5月7日:
搜查没结果,所有人都该松口气了吧?可为什么六号又找我谈话,问我父亲是否提过,李润之在生前有没有最珍视的东西,什么都算。我说过很多次不知道,可他就是怀疑。为什么他会这么问呢?难道所指的是那块玉佩?可他怎么知道有这种东西?玉佩有什么特殊用途吗?
我不知道。
1965年5月12日:
敌特事件过去了,基地的工作也终于渐渐回到正轨,我也能松口气,继续安心研究我的磁场探测仪。今天我和小魏开车到基地西南六十公里处,用探测仪找到一处铜矿,这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我觉得玉佩不能放在我这里了,太不安全,得想个办法,把它送回家里才行。可基地戒备很严,离开这里请假回家比登天还要难,尤其我还是六号一直紧盯的人物,怎么办?
1965年5月18日:
今天基地里大乱起来,从第三区域居然跑出个怪物,身体是条大蛇,足足有一米多长,后背还有翅膀,那对翅膀上有羽毛,就像鸟似的。身体是灰红色,而翅膀是灰白,没看到有牙齿。这条怪蛇四处乱爬,速度很快,不少人吓得乱跑。
有警卫员想开枪,但六号不让,非要他们抓活的不可。结果有两名警卫员都被咬伤,最后只好把它用枪打死。流出来的血散发出一股酸味,就像老醋。傍晚两名警卫员都发起了高烧,小魏去看望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大碍。难道这条蛇是目前尚未发现的物种,而且有毒?
1965年5月27日:
小魏晚上和我聊了一会儿,说后天六号要去北京开重要会议,有两名警卫员跟着他,分别是常大壮和蒋亮。小魏说他跟蒋亮关系特别好,因为他们俩是老乡。而且我还听说,有时候离开基地回家探亲的人,经常会悄悄把基地的饼干带回去给家人品尝,这可是基地特供的,只有军队才能享受。小魏有个主意,就是把玉佩夹在饼干中重新打好包装,他以捎回家为名交给蒋亮,再让蒋亮帮忙邮寄到我家里。
这是个好主意,事不宜迟,我让小魏明天就找蒋亮,就是不知道蒋亮能否帮忙。
1965年5月29日:
蒋亮已经同意替小魏捎两包饼干,我很紧张,万一被六号看出来,我的后半生可就完了。蒋亮也不知道,小魏给他的饼干里面夹着东西,要不然他肯定不敢。
1965年6月1日:
中午的时候小魏告诉我,六号已经走了,如果顺利的话,蒋亮到了北京就会把那两包饼干交给收发室,让工作人员帮着去邮局寄出。但这个过程很多都是不可控的,如果他半路把饼干丢了,如果收发室的工作人员把饼干丢了,如果六号在火车上非要吃饼干……但这些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还是那句话,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