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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纯一郎坐在大屏幕前,不时操作电脑按键,调整摄像头的角度和焦距,再结合严文西的手术机器人数千倍的放大画面,认真看着严文西的缝合过程。进行到一半时,郎医生把手术台的活儿全都交给那位男医生,他坐到手术机器人仪器的另一侧,也把头埋进观察窗,双手伸进另一组操纵杆内。两人共同操纵一对机械手臂,同时缝合傅观山和大黄狗之间的仿生血管。他们俩缝合都是同一组,一个缝头,一个就缝尾,几乎同时完成。
主要血管缝合完后,就是开始缝合微血管,这种血管非常细,直径只有不到十微米,但在手术机器人的千倍放大镜下,这些血管变成了约十毫米粗细,比铅笔还要粗,缝合起来自然方便得多。但微血管的数量太多了,在近百倍的放大画面下能看到,简直就像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血管网。仿生血管数量再多,也没有真正的微血管多,两人也只能挑主要的连接,无法全部连通。
当最后完成时,已经足足过去九个小时,宫本纯一郎双眼累得通红,在这过程中,严文西和郎院长也休息两次,每次二十分钟,不然这么高强度的工作,非累昏不可。
“血管缝合结束,开始观察。”扬声器传出严文西疲惫的声音。三名医生离开手术室,在护士的帮助下脱掉手术服,回到监控室,都累得脸色很差。
宫本纯一郎分别与三人握了握手:“你们辛苦了,快去休息。”郎医生安排两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对傅观山和大黄狗进行24小时严密护理,大屏幕上的数字,都是傅观山的脑袋和大黄狗身体的各项指标,有傅观山的脑电波强度、眼球神经运动量、脑干神经传输速度,而大黄狗的更多,什么心跳频率、体温、血压、各脏器的工作状态等。
离开监控器,宫本纯一郎打了两个大大的呵欠,六十岁的人,连续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看了八九个小时,他已经累得双腿发软,眼前也阵阵发黑。好容易走回到卧室,宫本纯一郎疲惫地躺下,摘掉眼镜,手抖个不停,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好半天才慢慢缓解,紧闭双眼,没出十秒钟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本纯一郎忽然被敲门声叫醒,他十分不情愿地问:“是谁?”
“宫本先生,是我啊,出大事啦!”是傅丰。宫本纯一郎爬起,立刻打开门,傅丰让他快到监控室去看看,在傅丰的搀扶下,两人回到监控室,看到大屏幕上有几组数字正在闪烁,旁边还有红色的三角形图标也在快速闪着。郎医生和两名医生站在屏幕前,都很紧张。
宫本纯一郎问:“怎么回事?”
郎医生说:“大黄狗体内的血液与人的血型产生严重排斥反应。”
“之前不是做过很多次血液试验了吗?”宫本纯一郎问。
郎医生点头:“但试验毕竟只是试验,小规模的,一旦在体内开始流动,大脑就会敏感地发现目前正在循环的血液配型不同,于是中枢神经发出指令,让血压急剧升高、心率也加快了几乎一倍。”
宫本纯一郎问:“怎么解决?”
郎医生无奈地说:“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案,只能大量输入跟人体相同血型的血液,最少也要1200毫升。”
“这不是很容易吗?”宫本纯一郎问,“难道中国的医院和血库都找不出跟傅观山血型相同的血液?我不相信!”
郎医生说:“光血液相同,还是不最保险的办法,最好这种血液中所包含的DNA序列与人体相同,越接近越好。所以最好输的是这个人的至亲,比如亲兄弟、姐夫、父母和儿女。”
宫本纯一郎说:“那还不快去找,他不是有个女儿吗?你的堂妹,傅思琴?”
傅丰表示很为难:“她……不太同意输血,因为傅思琴从小就体弱多病,经常贫血,所以从她身体中要是抽出1200毫升的血来,她可能会严重贫血。”
“为什么不能分次抽血?”宫本纯一郎问道,“比如分为五次,每次只抽出200毫升血液,然后在每次给她抽血之后,再马上输进相同数量的血液。她又没动手术,对血液的要求没那么高,血型相同就行,对不对?”
郎医生说:“应该没问题,只是人体对外来血液的DNA同化需要时间,如果是200毫升左右的话,怎么也得三到四个小时,只能每隔三、四个小时抽出200毫升。”傅丰看了看他,却没说话。
宫本纯一郎问:“傅总,你为什么不回答?还有什么困难?”
傅丰说:“这个……我怕傅思琴不同意。”
“为什么”宫本纯一郎疑惑地问,“又不是光抽不输,我们不是杀人犯!她有什么可担心的?这边抽出200毫升,那边就立刻给她体内补进200毫升,根本不会有贫血的感觉!”
傅丰很为难:“您不了解,这个堂妹脾气很怪,不会同意的事,怎么劝都没用。”
宫本纯一郎很生气:“那就把她叫来,我亲自跟她谈。”
“还是我先去找她谈吧。”傅丰连忙说。
最后,傅丰告诉宫本纯一郎称已经勉强说服傅思琴输血,宫本纯一郎也没再多讲。他站在监控室,亲眼看着傅思琴躺在椅中,右边胳膊抽出血液,左边胳膊输进。很快就抽出200毫升血液,因为同进同出,所以傅思琴没有任何不适之感。
此时的傅观山看上去很奇怪,脖颈和身体中间有不到三公分的空隙,血管全都断开,只有中间的脊椎还连着。而傅观山的眼睛有时候还会慢慢睁开,只是完全不能转动眼珠,几秒钟后又慢慢闭上,看起来相当恐怖。抽血的时候,傅思琴呆呆地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傅观山,表情很哀伤。
“其实我很好奇,”宫本纯一郎问,“你到底是怎么对他解释要把她父亲的脑袋安在狗身上,而她却没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