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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运和秦震万没想到宫本纯一郎居然会这么说,连傅丰都有些很意外。
“お父さん、お姉さんは死にましたか?”(爸爸,姐姐真的死了吗?)宫本真雄抬起头,满脸是泪地说。
宫本纯一郎拍拍他肩膀:“はい、でも大丈夫です。人はいつか死にます。お姉さんは私達を助けるために死ぬのです。私達は彼女を永遠に覚えます。”(是的,但没关系,人早晚都要死,而且你姐姐也是为了成全我们而死,我们会永远记住她。)
宫本真雄很迷茫。
傅观海操纵着轮椅过去,看着宫本真美的尸体说道:“真是遗憾,发生了这种事。如果不是她非要去抢玉佩,恐怕也不会中枪,这都是郝先生的错。”
“我的错?”郝运哭笑不得,“要不是我,聂小倩引爆了地狱雷怎么办?”
傅观海笑着说:“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所以宫本先生不会怪你。”
宫本纯一郎勉强笑笑,秦震看看地上那把枪,若有所思。
“算你手快!”聂小倩冷笑道。
忽然宫本真雄对郝运大叫:“あなたが私の姉を殺したのです!”(你杀了我姐姐!)他连续重复这句话,直到声嘶力竭,眼睛通红。
郝运吓得不轻,心想这年轻人平时胆小如鼠,现在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就连忙把刚才宫本真美讲述的身世说给宫本真雄听。为避免他跟自己没完没了,郝运又说:“実はあなたのお父さんがお姉さんを殺しました。彼があなたのお姉さんに香港に行くように強制しなかったら、彼女も死にません。彼の会社に行かなかったら、こんなに苦しく生きられません。”(其实是你爸爸杀了你的姐姐,如果不是他强迫你姐姐去香港,她就不会死。如果你当年没去他的公司,你就不会活得这么痛苦。)
这原本只是郝运的托辞,宫本真雄慢慢转过头看着父亲,眼神中既有怀疑也有愤怒。宫本纯一郎笑了笑:“息子さん、この世界で多くのことはしょうがないです。後で分かります。”(儿子,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无奈的,以后你就会明白。)
宫本真雄大叫:“全部あなたのせいです!”(都是你的错!)
“もういいです。もう騒ぐな!”(够了,别再吵了!)宫本纯一郎不耐烦地说。宫本真雄跪在宫本真美的尸体前,颤抖地看着父亲,眼睛通红,嘴唇痉挛。
傅观海对宫本纯一郎说:“人死不能复生,希望宫本先生能够节哀。”
“我女儿很优秀,”宫本纯一郎说,“她的死无论对我还是对门生会都是损失,所以我更应该回到过去,这样就能留住她的性命。”
傅丰问宫本纯一郎:“只怕你有恐高症吧,到时候就算我们都同意让你进入极乐,可能你还发晕呢,看那个洞口,不知道有多高,你不怕吗?”
宫本纯一郎连忙说:“当然不会!要知道堂庭制药公司总部的大楼有六十几层,我的办公室在顶楼,我每天都会站在窗前看风景,不信我做给你看!”也许是他太想得到极乐,竟然走向洞口,小心翼翼地站在边缘处,探头朝外面张望。
“不用做了,这里没人晕高。”聂小倩冷冷地说。
这时,傅丰对宫本真雄打了个手势,他先指指宫本纯一郎,又做出“推”的动作,最后指指宫本真美。
宫本真雄慢慢站起来,快步走向洞口,忽然脚下加速,宫本纯一郎刚回过头,就看到宫本真雄已经伸出双手,用力推向父亲。宫本纯一郎大叫:“啊——”猝不及防,身体摔出洞口,转眼就掉了下去。
大家全都惊呆,傅丰哈哈大笑,对傅观海说:“是他儿子推下去的,我可没杀他。”
宫本真雄呆呆地站在洞口,看着外面那飞速行走的云彩。傅丰对郝运说:“用日语告诉他,他爸爸宫本纯一郎先生已经回到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了。如果他想回到没生病的时候,就也跳下去。”
郝运哼了声:“亏你想得出,你自己用日语跟他说吧!”
“别以为我不能亲手杀人就拿你没办法,”傅丰说,“别忘了这里还有一名墨者!墨者听令,如果郝运不听命令,就立刻开枪打死他!”
这名信徒立刻拔出枪,对准郝运,同时说道:“我、我也会日语……”傅丰大喜,连忙让这名信徒照他的话去说。
听了信徒的话,宫本真雄半信半疑地问:“本当ですか?”(是真的?)
信徒点头称没问题。宫本真雄回头看了看宫本真美的尸体,又问:“姉を連れて一緒に飛び降りませんか?”(要不要带着姐姐一起跳下去?)
傅丰让郝运翻译过来,说:“不用,告诉他,回到过去的时候,他姐姐自然就能活。”
秦震大怒:“傅丰,你何必要赶尽杀绝?宫本真雄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是杀人上瘾了吗?”
“关你屁事,老子愿意做!”傅丰说,“快给我翻译!”
信徒再次翻译过去,宫本真雄看着这些人,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宫本真美,眼泪流出来:“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骗我,但我、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希望爸爸和姐姐都没有死!”
傅丰笑:“告诉他,我们都是好人,从来不骗人。”
信徒翻译过去,宫本真雄点头,转身看看洞口,纵身跳下去。
“这下轻松多了,”傅丰说,“宫本家族再没有人对我们傅家指手画脚,我他妈的早就受够了!”
傅观海说:“既然没有了宫本家族,我们也不要再争论下去,这样永远都没有结果。我是矩子,在这里我向大家保证,我回到过去,一定会改变这个世界,各位的命运也会变得更好,真的,我保证!”
“我觉得这里最没资格得到极乐的人就是你,”聂小倩冷笑,“我、宫本真美、宫本纯一郎甚至郝运都有悲伤的过去,而你呢?已经七十几岁的人,生重病奇怪吗?凭什么非要再活一次?”
听了这番话,傅观海沉默半晌,最后对站在旁边的信徒说:“拿掉我身上的罩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