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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悠凝看他带伤坚持更是心急如焚,想了想又吼道:“不要全被抓住了,你突围出去还可以寻机会再来救我,要是死在这里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程墨烈眼角欲裂,这女人说话处处犯着他的忌讳,袍袖一抖冷声说道:“不用抓活的了,杀无赦!”
“已经是强弩之末,被这样包围着必死无疑。”袁羽影淡然说道。
得到命令的常封直接带人冲了上去。歩尊少恍悟水悠凝的话,虽然知道她是想借机激他离开,但是说的也在理。
知道再打下去自己非但救不了她反而也要命丧再此,此时的左臂已经完全被染红,血水滴撒在脚下的尸体上。歩尊少也觉得力不从心,咬牙收起宝剑,单手抓过一侍卫的衣领就把人抛向了天空,然后歩尊少自己也跃了起来在空中踏住了侍卫的身体,在一个飞跃就跳到了一旁的屋顶之上,三下两下就逃出了很远。
远去身影出传来沉劲的声音:“只要我活着,定来救你!”
程墨烈亲自出手的话,现在重伤的歩尊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刚想去追,就被水悠凝一把抱住了大腿。
“放他走吧,已经伤成那个样子了……”水悠凝想到那条被鲜血浸染的胳膊咬紧牙关。
“禀王上,刺客已经冲出院子跳出墙外了。”
“伤成那样肯定走不远,传令下去全城搜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侍卫各司其职去了,水悠凝依旧死死的抱着程墨烈的腿,生怕他亲自去追赶,那豪侠绝不会有生还的可能了。
“你抱够了没有!”
“不够,我只希望能抱着你石化算了!”水悠凝低着头言语犀利。
程墨烈眉头一凝,直接抓住了她的衣袋就这么拎了起来吼道:“你觉得孤是多能忍受你!水悠凝,你现在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常封带人把水知节夫妇带了过来说道:“陛下,这个老家伙竟然要寻死,被属下救了上来!”
“让老夫死,再也不能连累凝儿了……”水知节耸动着嶙峋的身体栽倒在地上。
“既然你想死那孤就成全你!”程墨烈说着立掌就要劈下去,水悠凝滚到了水知节的身边挡在了他身前,仰面直视着那只砸下来的手。
袁羽影眯着眼睛就要伸手阻止,可是程墨烈的那只手在碰到水悠凝的一瞬间就终归是停了下来。
“当真把孤当做傻子了吗?安国宣国公五代忠良,怎么就会甘心做了亡国耻臣,你当初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全家八十余口么?那是因为那八十余口人全都是凌致宇留下来的奸细!要是现在整个宣国公府还是以前的奴仆,估计我也就不会这么气定神闲的来过来跟你演这一出戏了。事到如今你还抱有什么幻想?你觉得水知节还有活的可能么?”
“的确没有了,只是杀我父母之前先杀掉我吧!”
杀掉她……说的这般平静……
“你想死?我偏不要!我就要你亲眼看着你爹娘被杀掉,你不是怕这个吗?你痛孤就让你更加的痛,你能奈我何!”
明明是在正当不过的气氛,程墨烈的口气却如同耍无赖一样,袁羽影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个论断越来越明晰了。
“我能把你怎么样?”水悠凝冷笑摇头,“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在我眼里,你和野兽没有什么不同,今生最可耻的事情就是做了你的妃子!”
“啊!”程墨烈大喝一声,院子里的所有侍卫都浑身一颤。
“好好好!水悠凝,我早该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你说的没错,你们都必死无疑!最耻辱做我的妃子?那我就让你死而无憾!水知节,你不知道吧,孤根本没有碰过你的女儿,被凌致宇碰过的人孤嫌恶心!可是现在孤不那么想了,也许和你这个宝贝女儿苟且的人不只有那姓凌的一个!不管都有谁,反正今日孤要履行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水悠凝,让你在死之前,真真正正的做我的女人!”
说完冲侍卫首领喊道:“常封,把王妃带下去沐浴更衣就在这国公府里侍寝,至于水知节夫妇,给孤拉下去砍了!”
袁羽影难以置信的看着程墨烈,脸上阴郁更重,只看向了常封。
常封周身就是一震,知道这位爷真的怒了,一点也不敢懈怠,赶忙让人把水悠凝抓了起来,而水知节夫妇也被侍卫带了下去。
“爹娘……”水悠凝从没有当着程墨烈落泪,这一次不只是生死离别,还意味着真正的被侵犯。
“程墨烈你个畜生你个畜生啊……”水知节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被拉到了假山之后,声音就戛然而指止。
常封走了出来俯身说:“陛下,行刑完毕!”
“爹娘!”水悠凝突然干嚎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洒满前襟,望着假山的方向浑身战栗。
袁羽影蹙眉握拳,此时多么想上去扶住她,知道她已经伤了心脉,赶忙看向程墨烈,发现他周身已经腾起了怒火。
“陛下!”
程墨烈抬手制止了袁羽影,很快怒气减弱时寒时热,直把目光全都刺那抹被血染红的身影上。
水悠凝啊水悠凝,刚刚那一刻,竟然看不到你的一丝悔意,杀我害我与你双亲捉弄于我,临死之时你竟然连一点的软语求饶都没有,你当真是恨透了我……
禁不住心中的翻滚,程墨烈看到水悠凝慢慢转过了身来,目光空洞的看着他,嘴角那抹猩红带着无边的诡异。
“程墨烈,我只是恨,恨我不早来到这个世界上,和凌致宇一起一定让你永远不得翻身!”
还以为她说出什么话来,此话入耳分外刺心,程墨烈把手一挥说:“送下去洗干净,孤王要让她知道知道作为一个女人该怎么翻身!”
看着水悠凝被带走,袁羽影抓住了程墨烈的手说:“陛下,你……”
“袁羽影,你要为她求情么?”
袁羽影一怔立刻改口说:“不,臣只是想问陛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杀了她?哼,放心,你以为她能活么,等我玩够了自然送她上路!”程墨烈说完拂袖而去。
常封扶了一把额角的汗珠,对着袁羽影长吁一声,径自也跟了上去。
水悠凝被府中的丫鬟逮到了澡间里,想到爹娘惨死两行清泪汩汩而出,丫鬟们来来往往倒着热水,走上来两个人开始给她宽衣解带。
“你们要干什么,滚开!”水悠凝张手就是一拳头,不料那个丫鬟一掌接住后狠狠的甩掉了。
“我们奉劝你老实点!洗漱干净后被王上天恩雨泽了,也算你死而无憾!”丫鬟都是面无表情而且手劲十足。
水悠凝忘记了,这些人都是程墨烈派来监视的人,自然手中都有些许功夫,此时此刻她的处境就是待宰的羔羊。
死吧,也许死才能不遭受任何的侮辱!这个念头闪过,水悠凝趁着丫鬟为她脱衣的时候就往哪桌子上撞去。
“找死啊你!”丫鬟大怒,上去就是个耳光。
“想死也要伺候完王上再死!”
三个丫鬟开始上来扒开她的衣服,上下其手的样子和男人施暴无疑。
水悠凝知道挣扎不过这些凶恶的丫鬟,也不甘心受如此奇耻大辱,只想拼命抵抗,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抹紫色快速到了近前,那手中之剑如秋风扫落叶般顷刻将这房中之人全都杀死。
水悠凝望着那个身影,一颗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凌致宇那个与他有承诺的人回来了,那个在她无限绝望的时候唯一想到的人跑来救她了。
一样的容颜一样的身形,连杀人都那么优雅,一国之君除他无谁。
“悠凝你受苦了!”
被轻轻的揽入了怀抱,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水悠凝没有拒绝,这个怀抱她觉得是为时过晚了吧,就算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没有达到儿女之恋的感觉,但是她肯定自己对他的依恋,因为此时不仅是怀抱,而且是得到了希望。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走吧,我来接你走,悠凝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的苦!”凌致宇眉宇间绽放出无限的坚决与爱惜。
“主子,快走,外面的侍卫已经全部干掉了!”尚重在门外大喊一声,手中刀尖已经淌满鲜血。
凌致宇直接拦过水悠凝的腰细,带着她几步就到了屋外。水悠凝一看周围有三十多黑衣罩面的侍卫,地下躺着十数具尸体,鲜血在光洁的地面上展开了片片红晕。
“我爹娘被杀了,你可知道?”
“我知道,程墨烈丧心病狂,对付你的所有手段我都知道,今日我只为救你!来日方长,我定会娶他首级!悠凝我们走吧!”
“我……想抢回爹娘的尸体!”
凌致宇看着水悠凝,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看向了一边。尚重赶忙拱手说:“冷小姐,这宣国公府上下本全都是九离的侍卫军,因为追捕刺客才暂时离开的,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现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不然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可是我爹娘……”
“悠凝!”凌致宇转过身来喊道,“国公夫妇为国捐躯,我不会忘记的,但是现在形势严峻,如果去抢回尸体,恐怕你走不了,我们也都走不了!到时候谁人能为国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