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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有人眼睛锐利的纷纷悄声叫道。
段秦芳很满意这样的状况,这叫为国争光,多光荣啊,她越发走得昂首阔步了。
黄小强有些畏缩,被王英雄狠狠地掐了一把,差点跳起来。江莹莹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段秦芳道:“挺起胸膛!”江莹莹连忙昂首阔步跟在她身后。
杰森科林斯走上高台,大声宣布:“颁奖仪式正式开始!现在开始宣布这次比赛的最终成绩。金牌得主有……王英雄、江莹莹、黄小强,……银牌得主有……、熊少波,刘威……铜牌得主有……林强,……”
少年们都很激动,看起来都不知道该迈那条腿上台了,王英雄虽然也很高兴,相对却平静许多,排着队上去领奖时还和两边的几个外国队员聊了几句。而上台之后,一切都显得很肃穆。只有台底下的人在悄悄地谈论着这次比赛华夏队的优异表现。
整个颁奖仪式十分简洁,没有领导讲话、某某致辞,宣布成绩,领奖,就这样简单。只是到了最后,杰森科林斯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各位先生们,女士们,这次比赛华夏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但最让我好奇的是来自华夏的神童王英雄,他竟然能够看懂刻在美人鱼雕像下的文字,这真是太神奇了!大家想不想听神童来给我们讲几句话?”下面一片混乱,各种语言都有,打出来的话铁定是一堆乱码……
段秦芳有些担心,问王英雄:“让你讲几句话,有问题吗?”
王英雄挥舞拳头:“没问题!”然后,他一手高举,一手掐腰,口中大声喊道:“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在后世,这叫做中二病,这是一种病啊,让成年人会感到害羞、无地自容,段秦芳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如果他知道王英雄,根本就是在演戏,不知道他会不会疯掉?
杰森科林斯大声说:“现在有请华夏的天才登台为我们做一次讲演,谈一谈他是怎样变得这样优秀的。”
王英雄大摇大摆地走到台上,他踮起脚试了试,还是够不着话筒,加塞克斯基连忙调整话筒的高度。
“各位先生、女士们,大家好,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我十分高兴。我刚才上台的时候听到有人怀疑我的年龄,这只能说他们少见多怪了,大概是他们国家的人个子普遍比较矮吧。刚才杰森科林斯先生称我为天才,其实我只懂英法俄德四国语言,波兰语是最近几天才学会的。早在一百多年前的19世纪初,有一个孩子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掌握了六门语言和多门专业知识,和他相比,我的表现就很正常了。我父亲经常对我说,你比一般孩子聪明,但是,如果你不肯用心,还是要被其他孩子超越,你要记住,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我想对各位说的是,如果你们的孩子不像我这样聪明,最好不要逼迫他们,那样他们会变笨的。我父亲就曾经有段时间逼着我学很多东西,我就突然变笨了。他后来就学乖了,嘻嘻。”
前面说得很好,到了最好,王英雄突然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自己用的词太传神了,——其实又开始表演了。下面的观众最初被深深吸引,突然发现孩子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一脸的狡猾得意,这才回想刚才的话,然后全都哄的一声大笑起来。家长总是要求孩子“乖乖的”,如果反过来呢?真是个伶俐可爱又调皮的小家伙!
颁奖仪式之后,由各参赛方自行安排活动。国际奥数比赛由东道国负担经费,但旅费由参赛方自己负责,于是,一些国家参赛之后就直接回国了。华夏与波方建交极早,很早就在华沙建立了大使馆,这一次自己国家的代表队取得优异成绩,说什么也要庆祝一番。
参赞杜飞说:“你们都还是孩子,咱经费又不多,就不请你们吃酒席了。俗话说得好,舒服不如倒着,好吃不过饺子,我请你们吃饺子吧。”
在异国他乡吃到饺子,别有一番感动。
大使馆餐厅里,黄小强大口地吞吃着,——一见到食物他就忘记自己的体重。
江莹莹则疑惑地问:“杜参赞,我怎么吃了一个奶酪饺子?这是你们新发明的吃法吗?”
黄小强说:“饺子个头这么大,比我包的大两倍还多。”
杜飞没回答她们的问题,问段秦芳:“段老师你觉得这饺子味道怎么样?”
段秦芳吃得很斯文少女,听到杜飞发问,停下来想了想,说:“太油腻了,没味道。”
杜飞哈哈一笑,指了指黄小强:“要像这小子一样吃才能吃出味道呢。”
王英雄笑了笑,又吃了两三个饺子,就实在吃不下了,要了一杯奶昔慢慢地啜饮着,悄悄观察参赛的几名队员。
黄小强悄悄对王英雄说:“你看,杜参赞不理我。”
王英雄白他一眼:“你吃到了奶酪饺子,自己知道就好了,非要问出来,不理你就对了。”
黄小强皱眉道:“不明白,我脑瓜笨,别打哑谜。”
王英雄看了一眼挤在一块的熊少波波、刘威、林强,对黄小强说:“你能和他们三个交上朋友我就告诉你。”
黄小强摇头:“他们三个木头桩子一样,和他们交朋友?你杀了我算了。”
王英雄不理他,挪到黄小强那边和他抢饺子。
杜飞说:“管吃管够,敞开肚皮吃,后天早上才回去,吃撑了也没事。吃完饺子还有各种零食,这里的奶制品尤其多,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
听他说“吃撑了也没事”,黄小强和王英雄仍然在那里抢着饺子,少熊波、刘威、林强则停顿了一下,放慢了速度。从刚才起一直观察他们的王英雄和黄小强都皱眉摇摇头,觉得他们自尊心太脆弱了。
吃过饭就是自由活动时间,黄小强悄悄对王英雄说:“你们看那个美人鱼真的是在欣赏吗?要不要再去欣赏一次?”这家伙,闷骚,猥琐,公众场合却又很害羞,真像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