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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天豪显然不太相信王启胜的话。
王启胜叹气道:“当年风家的人被控制起来之后,就全部押送到了西江劳动场,家族资产被全部没收了。这个处理的确有些残酷了,毕竟有些家族成员是无辜的。但是那个时期,各种势力暗流涌动,为了不让剩余的风家人遭人利用,高层不得不这么做。”
“到达西江劳动场之后,你爷爷风衍行就主动承认了错误,后来畏罪自杀,”王启胜叹气道:“其实他这么做,就是想用自己的牺牲,换取族人性命的保全。事实上,他的确成功了。之后高层就没再继续追究这个事情,而你的族人,也陆陆续续被放了出来。当然了,他们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自由,即便出来了,也只能在指定的地点活动。他们现在应该都住在西江劳动场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你的父母被放出来的时间比较晚,因为他们是刺杀周兴国教授的主谋之一,好像前几年才放出来,现在应该是在一个叫下山屯的村子里务农。”
听了王启胜的话,风天豪禁不住有些激动,下意识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爸妈和族人真的都还活着吗?”
王启胜点头道:“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
风天豪犹豫了,他纠结了片刻,最后瞥眼看了看地上躺着凌霄,突然眼神一暗,再次抬起弩箭指着王启胜叫道:“就算是这样,那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害得风家破散,害得我爷爷自杀,这个仇不能不报!”
风天豪说话间,果断扣动了弩箭扳机,箭矢径直朝王启胜飞射了过去。
眼见到这个状况,王启胜无奈地闭上了双眼,已经放弃了反抗。
“不要——”
王英雌见状,禁不住一声尖叫,咬牙朝王启胜扑了过去,试图挡下箭矢。
然而王英雌还是晚了一步,箭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瞬间飞到了王启胜面前,眼看就要扎进他的胸膛。
但是也就在这个危机关头,只听到“叮”一声脆响,一支箭矢斜刺里飞来,径直把射向王启胜的箭矢击飞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是一惊,定睛看时,才发现凌霄正一脸无奈地坐在地上,而他胸口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支箭矢。
“是你,你居然还没死?”
风天豪瞪着凌霄,甩手丢掉弩弓,“唰”一下拔出了背上的长剑。
“本来想躺着把戏看完的,看样子是没法安然看下去了,”凌霄微微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这时,王英雌也回过了神来,不觉转身瞪着风天豪,咬牙叫道:“刘庆丰,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王英雌朝风天豪扑了过去。
风天豪握剑在手,但是却本能地感到紧张,禁不住瞪着王英雌大叫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逼我!”
“我就逼你怎么了?有本事你把我杀了!”王英雌压根不理会风天豪手里的长剑,一巴掌抽在了风天豪脸上。
“啊——”
风天豪怒了,暴跳如雷,愤怒之下,一把将王英雌推了开去。
“啊,唔——”
王英雌刚才从窗户跳下来的时候,原本就扭了脚,现在再被风天豪一推,顿时就又倒在了地上,只是这次她倒下之后,手却不是捂着脚,而是捂着肚子的。
“英雌,你怎样?”王启胜和张福连忙跑过去扶起王英雌。
王英雌脸色苍白,捂着肚子颤声道:“爷爷,我肚子好疼!”
凌霄站在旁边,听了这话,顿时一惊,慌忙上前,一搭王英雌的脉搏,面色顿时也是一沉。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非要逼我!”
眼见到王英雌痛苦不堪,风天豪禁不住支吾着叫道。
王启胜无心理会他,而是转向凌霄道:“凌先生,英雌她怎样?”
“她怀孕了,”凌霄皱眉道。
听到这话,王启胜顿时一怔,随即不觉是皱眉看向王英雌,心疼道:“英雌,你,你,爷爷连累你了,你现在感觉怎样?”
而这时,王英雌却是全身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怀上那个畜生的孩子!”
风天豪也蒙了,他紧攥着长剑,怔怔地看着王英雌,许久之后,不觉是关切地问道:“英雌,你,你感觉怎么样了?我,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对不起,我该死——”
风天豪居然哭了,他无力地坐到了地上,神情似乎有些混乱。
王启胜看向凌霄,焦急道:“凌先生,英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孩子,孩子保得住吗?”
凌霄沉吟道:“王小姐的体质是不错的,按道理来说,她怀了孩子之后,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刚才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现在又受到了惊吓,再加上风天豪的推搡,现在已经动了胎气,如果不及时采取救治的话,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啊,这——”王启胜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连忙对张福道:“快,快打电话,送小姐去医院,快啊!”
“是,是,”张福慌忙掏出手机,哆嗦着手开始打电话。
“不,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
这时王英雌一声大叫,打断了王启胜和张福的动作。
王启胜为难道:“英雌,孩子是无辜的。”
“不,就算孩子是无辜的,我也不要,因为它是一个孽种,是刘庆丰的孽种!我现在就打掉它!”王英雌说话间,抓起一块石头就朝自己肚子上砸了过去。
眼见到王英雌的举动,风天豪顿时发出一声尖叫,用尽全力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王英雌的手臂,趴在地上哭声哀求道:“英雌,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打掉孩子,我对不起你——”
“你滚开!”
王英雌一把甩开了风天豪的手,随即再次抬起石头朝自己的肚子上砸去了,但是这一次,王启胜拦住了她。
“爷爷,你为什么还要拦着我?这是刘庆丰的孩子,他刚才还要杀了你,您老没看到吗——”
王英雌说话间,不觉也哭出声来,神情一片黯然。
是的,那孩子是风天豪的,但也是她的,她虽然嘴上说要打掉孩子,可是她心里是疼的。
王启胜老泪纵横,风烛残年的他,经历了太多的世事,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却也陷入了两难之中。
孙女怀了仇人的孩子,这怕是任何人都不想见到的结果,但是他又不忍伤害那个未出生的婴儿。
“好了,你们都先别哭了,到底要不要保孩子,快给个准数,不然的话,估计就算是救护车来了,怕也救不了了。”
凌霄适时地打断了三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