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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暖,我从没想到你饥渴难耐到这种地步!”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调,语气里夹杂的暴戾气息就那么直击脚刚踩在地毯上的女孩儿,猛地僵了僵身体,小脸一白。
下半身传来的痛楚就那么提醒着她,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而现在男人的冷嘲热讽就像是在讥讽她,讥讽她居然做出这种事,可明明……
冷冷的勾了勾唇,清澈的眼眸蓄满了泪花,葱白的手指紧紧的扣住身下的被褥,身躯微不可见的颤抖,连带着说出口的话语也满是颤音。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音落,还没得到身后男人的回答,她的唇瓣就轻轻地哆嗦了起来,脑海里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就那么刺.裸.裸的在嘲笑她。
攥紧着被褥的骨节逐渐泛白。
“呵,什么意思,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你离我远点,因为——脏!”
背对着顾墨生的余安暖听着他一字一句说出的话,原本就苍白的脸愈加的惨白,甚至连牙关都哆嗦了起来。
脏?
可即便再脏,你不也……
几乎是本能的,脑海里浮现这句话,她立马就问出了声,即使是看不到她的神情,都能感受到她周身散发着的阴冷以及嘲弄。
“脏?”轻呵一声,冷冷嗤笑,“是,我是脏,可即便我再脏,你不也把我给睡了吗?”
“顾墨生,你以为你又能干净到哪里去?身边有了江语蓉,还与我发生关系,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与你闹翻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她整个人就被一道强劲的力道向后拽,猝不及防的向后倒去,砸在柔软的被褥里轻微的弹了弹,震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然,随之而来的是扑面而来的温热而熟悉的气息。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顾墨生那张精致地五官轮廓,噙着的神情皆是薄怒隐隐夹杂着对她的嘲讽,欺身而上,将她死死的压在身下。
一如昨夜的场景,让余安暖猛地就泛起了恐惧。
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一般令人窒息,她从没觉得时间是那么的难熬,难熬到恨不得自己就这么闭上双眼不要醒来,可往往事与愿违。
“那又如何?”
低沉淡漠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是让他身下的余安暖狠狠地一愣,那双澄澈的眼眸深处沾染上迷惘的雾气。
什么叫那又如何?
那是什么意思,是就算被江语蓉知道闹翻也不在乎的意思吗?
就在余安暖愣神的时候,顾墨生的大掌悄无声息地搭在了她的腰侧,力道大得惊人让她蓦地回过神,通红着双眼就那么看着他倒吸一口气。
“顾墨生,你做什么!”
缓过神来,她怒吼道,腰间的疼痛让她整个人疼得卷缩,可却丝毫动不了被男人就那么压在身下,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做什么?”轻呵一口气,英俊如斯的面容上泛起阴冷,“你不是想要去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我要是不把戏做足了,你怎么去挑拨我和她的关系呢?”
说着,顾墨生的手就顺着她丝滑的裙摆,伸了进去。
昨晚的景象早就在余安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他的手掌像是有魔法般的带着火,到哪都掀起一阵战栗,让她强烈的挣扎了起来。
什么叫把戏做足?
什么叫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不过就是说说而已,而他就当真,用这种施舍的语气跟她说,仿佛就像是挑拨他与江语蓉的关系,是经了他的同意一般!
凭什么!
昨晚他就那么对她了,为什么现在还不放过她!
腿脚剧烈的挣扎着,可男人用膝盖狠狠地压住让她动不了分毫,就连双手也被反扣在头上,整个人被他全部的控制了起来!
一时间,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样,余安暖只觉得自己不想再挣扎了!
就算是现在他又对她做了什么,那又怎么样……
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关系,她有什么好矫情的,既然他自己都觉得她就算是借着这件事去挑拨两人的关系,也不见得会有很大的反应。
他这样,不过是在变相的告诉她,他对自己是多么的自信,对江语蓉也是绝对的相信。
呵,真有够可笑的!
顿时,没由来得,余安暖竟然心疼起了江语蓉,明明自己的处境比她的还糟糕,她居然……
对于江语蓉这个人,她只知道她是江家的大女儿,以及一些简单的资料,而其他的却是一无可知。
就连她何时与顾墨生在一起,何时两人关系这么好,甚至发展到了情侣的关系?
半阖眼眸看着突然间不再挣扎的女孩儿,眸光微沉,薄唇紧抿着有一丝不悦划过,抓住她手臂的手缓缓松开,涔薄的唇角弧度冰冷的勾起,吐出薄唇的话令身下的人儿狠狠颤了颤。
“余安暖,你在期待什么,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还会在碰你吧!”
“光是一晚上我就对你恶心至极,你以为我还为动你一下吗,真是白日做梦!”
听着男人尖酸刻薄的话,闭着眼睛的余安暖长长的睫毛狠狠地轻颤,本就惨白的脸色几乎看不到丝毫的血色可言,心里的苦涩比吃了黄连还要哭,难以言说的苦。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原来,他至始至终都是那么看她的,丝毫没有任何想要留情面的意思。
也是,她是谁啊,她可是杀人凶手的女儿,她可是害他爷爷间接死亡的凶手!
她的身上不仅背负着他的仇恨,还背负着任人唾骂的生活,本就恨她入骨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一点点的手下留情。
他的话就像是利剑封喉,喉咙泛起火辣辣的疼夹杂着酸涩,让她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到了最后竟然控制不住的笑出声,眼角隐约有泪花顺着面颊滑落,砸进身下的被褥。
“顾墨生,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讨好你,凭什么就要对你白日做梦,你是不是以为你有病,谁都要跟着你一样有病,是吗?”
开口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听起来让人有些反感,闭着的眼不曾睁开就这么嘲弄的说出声。
闭上双眼的她,没看到身上的男人英俊的面庞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那双深谙的眼眸里皆是苦涩意味,然做出的动作却与神情不符。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不轻不重,刚好让她疼得蹙眉,轻轻加重力道疼痛使她不得不睁开眼瞪着他,低垂下头,两辆额头相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夹杂着些许冷意。
“余安暖,你这张嘴恐怕是不想要了,嗯?”
指腹轻轻磨挲着柔软的红唇,深谙的眼眸略略沉了沉,低沉的嗓音里满是警告的意味:“如果你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我不介意让你连床单都下不了。”
“乖,别惹我生气,不然有得你哭的。”
语调时而阴沉时而温柔,听在余安暖的耳里却是让她抑制不住的浑身冒鸡皮疙瘩,下巴上传来的力道提醒着她,他说出口的话从没有办不到的!
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主儿。
但她余安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她决定放弃他的时候,她与他的相处模式就再也不是之前那番。
见身下的女人紧蹙着眉头,并没有别开目光,那双清澈而满含淡漠神情的眼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仿佛是陷入了什么样的沉思当中。
轻微的扯了扯,就在顾墨生以为她不是开口的时候,身下蓦地传来沙哑到极致的声调,满是讥讽自嘲的意味,听得他的心尖一阵刺痛,面色也愈加的阴沉不已。
“顾墨生,你要是真的想要我安分守己,你就放我离开这里吧……当初我可能是脑子有问题才会跟着你来到这里,才会把公司交给你们,然后我自己却落了一无所有的地步。”
“我后悔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能让我再回一次家。”
一字一顿,截然就像是在留遗书一样的,但顾墨生却清楚的知道,她想要表达的并不是这些。
而她口中的家,也并不是南城的家。
而是北城,她住了十多年的家,那个有着所有回忆的家!
趁她晃神的瞬间,动作迅速的从床上下来,低头睨着床上已经用手臂挡住双眼的人儿,心尖时不时传来的刺痛,让他险些站不稳身子。
目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身上,皆是高深莫测令人难以猜测的神色。
转身,没有丝毫感情的离去,可垂在两侧的手无意识地握紧,眉梢紧蹙皆是苦涩。
他以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可当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的面前,目光空洞无神嘴里说着要放弃的模样,他都会控制不住的情感,恨不得将她说出的那些重新塞回她的嘴里。
可,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
听着关门的声音伴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移开挡住双眼的手臂,刺眼的光线下那双眼泛着微红,眼角挂着的泪珠要落不落,让她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悲戚的气息。
没由来得想家,没由来得想家人,想要回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在父母的保护下健健康康的成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被人拿捏,处处被人看低。
想着想着,挂在眼角的泪珠缓缓滑落,隐没在深色的被褥里。
起身,走进浴室,连衣服也没脱就打开了花洒,站在下面任由冰凉的水将自己浑身淋.湿,红唇紧抿成一条线,流进嘴巴里的水带着微微的咸。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她的眼泪。
翌日,下午一点,咖啡厅。
“抱歉,我迟到了,路上有点堵车。”
余安暖手里拎着购物袋站在一身便装的傅睿辰面前,满脸歉意的轻声道。
“没事,我也刚到。”闻言,傅睿辰摇了摇头伸手拉开凳子让她坐了进去,才迈步走到她的对面位置上坐好,温润的语气里难掩欣喜,“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亲自约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仿佛那晚两人的不愉快也随之消散。
但,余安暖宁愿那些不愉快永远不要消散,这样她还能好好的面对他,不用像现在这样……坐立不安。
“我、我今天主要是来把你的衣服还给你。”微怔,抿了抿唇瓣,她将拎在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语调意外得变得淡漠起来。
让傅睿辰蓦地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傅睿辰就猜到袋子里面是什么东西,眉目间沾染上薄怒,却是耐着性子开腔,“安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突然把这些还给我呢?”
闻言,被男人这么一问,余安暖就有些被噎住了。
但她总不能说他的衣服被顾墨生都扔进了别墅外的垃圾桶,那样尴尬了不仅是她自己。
吞了吞口中的唾沫,有些不自然道:“你借给我的东西,我当然是要还给你的,但是你原本给我的那几件不小心被我弄坏了,所以我给你买了新的,你觉得可以吗?”
音落,傅睿辰就隐约猜到事情肯定和顾墨生脱不了关系。
幽暗的眸光沉了沉,将眼前的人儿收入眼底,上下打量着她,视线最后定格在她带着丝巾的脖颈上,已经入了凉,怎么还戴着丝巾?
然,下一秒,余安暖的动作却是让他眸瞳轻缩,握着温热杯身的手一点点用力收紧,有点点愤恨溢出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白光奢华的门面挂满了霓虹灯,堂内人群的喧嚣围绕在一张赌桌旁。
“行啊,傅少,就冲你这股劲儿我们玩个更大的?”
男人嘴里咬着烟,搂着妖娆美艳的女人窝在真皮沙发里呼出一口烟雾,轻蔑开腔。
见此,傅睿辰神情慵懒至极,黑眸暗沉睨视着长桌对面的男人,一副饶有兴趣道:“那赌些什么好呢?”
略微暗哑的男性声线十分性感,削薄精致的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神情引得在场众多美女的倾慕。
傅睿辰,傅老爷子唯一的孙子,为人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