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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瞥了眼身上的外套，下意识的往里面缩了缩，面上神色有些不自然。
“没什么意思，只是回来看看你的狼狈样。”涔薄的唇瓣微启，说出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刻薄，连带着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
很多时候，连她自己分不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但听着男人尖酸刻薄的话，她暗自的松了一口气，总觉得那颗悬挂在心里的石头无端地落了地。
也不知道这样的相处方式，她是不是犯.贱？
相对于那天他在傅睿辰对柳静曼说的那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她却是更适应他的冷嘲热讽，因为这样会让她觉得，她在他的眼里，或者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
亦或者，是存在感！
很多时候，她都不理解，事到如今，为什么她还会执着于这些东西，明明她与他已经没了什么关系……
明明他也曾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她欠他家的早就还清，早在孩子没了的那一刻就已经还清，可她为什么会感觉到那么的虚空和失落？
“那你看够了吗，没有的话我要走了！”伸手扯下身上的外套，起身扔到男人的身上，作势要离去。
然，男人像是知道她的动作一般，在她起身的瞬间就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接过她扔来的外套，语调依旧阴冷着，深谙的眼眸微闪，“外面那么冷，喝点红茶再走吧。”
闻言，清澈的眼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错愕，随后改为嗤笑，“请问顾总，你这是在和我说话吗？”
音落，反倒是她面前的顾墨生茫然的皱眉：“难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言语里皆是对她的话满含迷茫，深谙的黑眸一抹光亮极速划过。
他的话无端地让余安暖就红了眼眶，回想刚刚那个似梦非梦的回忆，满心的酸楚可却无法诉说，用力扯了扯唇瓣，别开眼看向虚空处，可嘴里却是比男人还要生硬刻薄的话，问出了声。
“顾墨生，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难不成，你是因为我那天拒绝了你，所以现在是在对我展开追求来接近我吗？”说着，嘴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眼底的碎冰一点点随着水花皲裂，“可我对你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能不能求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说完，她就感觉到抓住她手腕的手松了松力道，男人周身的气息也低了起来，怔了怔，就在她以为男人会松开她手的时候，手腕上的力道猛地加重，一用力将她带到他的面前，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一字一句，听得她整个人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
“想让我永远别出现在你的面前，想都别想！”
一时间，她眨了眨眼，总觉得面前的男人哪里有些不一样，贝齿紧咬着下唇，讥讽嗤笑。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我不欠你家的吗，你现在这么缠着我，就不怕我告诉江语蓉你和我发生了关系，而且那个被你奶奶弄没了的孩子，也是你的吗！”
音落，她自己反倒猛地噤了声。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江语蓉离去前，那句，你就那么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顾墨生的吗？
言下之意，当时她就是想凭借顾墨生探探她与傅睿辰的关系，是不是发展到了那一步。
而暗中也猜疑着挑拨她与顾墨生本就破碎不堪的关系。
而有一点她也确定了，她怀的就是顾墨生的孩子，也知道在两人交往即将订婚的时间，她就与他发生了关系，而那个孩子，只是并没有那个福气能让他留下来而已。
听着余安暖的话，顾墨生愣了愣，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一点点加重，下颌紧绷着，涔薄的唇瓣张了张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
不管怎么样，说出来都显得很多余，全是借口。
曾何几时，他们从无话不说到了这种无话可说的地步。
“那天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你喝点红茶暖暖身体，你的肠胃不好少吃凉的东西，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会事儿……”
“啪――”
几乎是顾墨生话音刚落的瞬间，余安暖就瞪大了双眸，泛着微红的眼眶隐隐有泪花闪烁，贝齿将下唇咬得发白，狠狠地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
没有任何犹豫的抬手扫落了桌上的茶杯，茶杯里微红的液.体也随之倾洒出来，杯身掉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碎裂的瓷勺随之蹦得四处都是，清脆的声响引得店里的人目光看向他们的方向。
些许茶水溅到身上染.湿了乳白的衬衫，抿了抿嘴，掀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女孩双手撑在桌面上，那双干净得紧的双眼满是怒意的看着他，胸口微微起伏着，并没有受周围越来越大声的声响影响。
“说的也是，我怎么可能会在意那些话，你放心，我才不会那么笨会把你的话当真！”
“像顾总这样的男人，真是比人.渣好不到哪里去！”
一字一句，宛如就像是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说到最后都有些口不择言。
说完，余安暖抬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呼吸一点点加重，可看着看着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心脏就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抓住了一样，疼得喘不过气。
急促的喘着气，红唇微张，语气里皆是对男人的鄙夷和讥讽，“顾墨生，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男人！”
不管是重逢后他说的那些话，还是之后他问自己有没有吃药，又或者是酒后与她发生关系，怀上了孩子又说没怀上就很好……
还是那天脱口而出的求婚，随之而来的又是令人脸色大变的话，还是今天一件无所谓的说着，算了吧算了吧，当他没说过……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笑话，而她就是那个笑话里的因子，充当着每一次的笑点！
然而，面对她的话，顾墨生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用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低笑从喉咙深处溢出。
“是，我就是那么无.耻，你就不是今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