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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要吃好吃的。”她松了口,却还是一脸不依不饶。
“摆出这副凶狠的样子吓唬谁?”他忍俊不禁地敲了敲她手上的石膏,“瘸腿纸老虎。”
她瞪眼,“好啊,就冲着你这副态度,幸好今天没结成婚,真要结了,还不知道得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今天没结成婚,你很高兴?”他斜睨她一眼,在一起这么久,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虽然在开玩笑,但眼底的那一丝真切的小庆幸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凉飕飕的,她向来信奉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人向来看重名分,玩笑要是再开下去,他又得郁闷得发神经了。
过往的数次教训让她这次学乖了,连忙讨好地说,“怎么可能很高兴?刚才任淮君还过来,把我吓唬了一通,我现在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他吓唬你什么了?”他一脸紧张。
“他吓唬的是我,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别成天板着一张脸一惊一乍的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他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他眉头轻舒,脸上大写着无奈。
“他是我的律师,当然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说话,也就是说了些我需要得到你那边一大摊子人的认同之类的话。”
“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不必理会。”
“我现在才知道结婚不仅不是两个人的事,而且也不是两家人的事,还是几家企业的事,怎么会这么复杂……”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他心中微痛,一直以为能够将她和那些令人恶心的人和事隔离开,到底还是没能做到。
“如果我对那些人下狠手,你会不会怪我?”她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看他,浑然不觉得说出的话和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不相称。
他却觉得她这副小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又觉得不过瘾,低头轻吻着她的发旋,“那些人不值得你伤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要是来烦我,我也得为他们费点儿神了。”她趴在他怀里,“我觉得你真可怜,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觉得鸿海是块香饽饽,谁都想来咬一口?”
他当初要是不回来接手这个烂摊子,和她一块儿在美国,一定能把他们的公司做得风生水起,身家绝不会逊于现在,还能更加自由自在,不受这些闲气,说不定早就结婚,孩子都生几个了。
“鸿海之所以复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它的背景,你也知道鸿海是唐老支持成立的,唐老虽然是一个人,但也代表一群人的利益。人一多纷争就多,每个人都想要在鸿海集团分一杯羹,所以鸿海派系林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我这几年打击肃清李婧和曲峰一系的势力,同时也拉拢了其他派系,给了他们好处,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他们平时虽然表面上服我,实际上也有自己的算盘,我和你结婚,他们担心你太强势,会触犯到他们的利益。”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心里有些愧疚。
“你真够苦的,接手这么个烂摊子,比白手起家难多了。”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一脸怜惜。
微苦的心因为她的话,就像被浸在蜜里一样,苦涩的情绪渐渐舒展放松。
他环抱着她的手用上了几分力道,却又怕伤到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个姿势,“你是唯一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其他人只看到我在鸿海的风光,酸溜溜地说风凉话,实际上……冷暖自知……”
人生何其有幸能够找到一个与自己身心契合的伴侣,明白彼此的甘苦,包容彼此的性格,就像是一对齿轮,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契合。
“你是不是想要放弃在鸿海集团的权利?”他轻轻开口,在一起这么多年,恐怕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性格了。
“有问题吗?”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鸿海集团本来和我就没多大的关系,我也不想趟这滩浑水,怎么了?”
他沉默,眼中闪过了挣扎纠结的情绪。
“任淮君有和我说过,你说不定会希望我来趟这滩浑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打圈圈。
“我在鸿海的股权,交给谁都不放心。”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一把抓住她的手。
明知道不该让她为这些事情烦心,但她却是他最信任的人,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只有把股权交给她最让人放心,而她也绝对有能力帮他保住现有的一切。
可是这样不顾她的意愿,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你是认真的吗?”她坐直身体,忽闪着双眼,“如果我入主鸿海集团,你们的现有格局很有可能发生变化,又要让你焦头烂额好一阵,还有唐老那里,他同意吗?”
她虽然不喜欢趟这滩浑水,但如果他需要她,她依然会二话不说地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他同不同意要另说,先得你同意才行。”他垂首望着自己面前的小女人,她靠在床头,低垂眼睫,看起来那么柔弱,需要人细心呵护,他也想要将她护得好好的,不让她面对外界的风雨,可她到底不是那种菟丝花,而是可以和他并肩傲视风雨的木棉。
“先问问唐老的意见,如果他支持的话,我愿意进入鸿海集团,但不是婚后以你妻子的身份进入,我希望我的新公司和你们交叉持股。”
她向来不喜欢被人施舍,哪怕是他也不例外,曲岳自然可以将自己名下的股权赠予她,可她却不愿意做他的附庸,仗着自己丈夫的势力为所欲为,那和李婧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帮他,也要帮得堂堂正正,绝不能让任何人看轻,这是她的骨气。
她的傲气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你在美国的公司很快就要关掉了,国内的公司又还没有开张,等着交叉持股,起码还要好几个月……”
“你很急吗?”她可不觉得几个月算久。
“我恨不得今天就把你拖去领证,你说我急不急?”他脸一黑,“交叉持股的事情以后再说,就算你不愿意马上进入鸿海的董事会,我也会在协议里注明你对我手里的股权享有权利。”
“你要是敢这么写,你们鸿海的一票元老非把我撕了不可。”她大笑,那些人可不就是防着他会来这么一出,才会逼着那一大帮人今天一早来堵门。
“我对自己的股权有任意处置的权利。”他一脸坚决,不容置喙。
她撇撇嘴,不以为然。
“不说话?对我这么没信心?”他将她的头扳了过来,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是挺没信心的,我和你打个赌吧,你要是把你的股权给我,你爸第一个反对。”他手中的股权基本是得自曲从简手里,曲从简愿意把这些权力交给自己的儿子,但绝不会愿意交给一个外人,否则当初也不会眼巴巴地让曲岳从国外回来趟这滩浑水了。
他皱了皱眉,沉默了下去。
自从李婧被他送去非洲,曲峰转到普通监狱之后,曲从简和他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两人之间连基本的问候都没有了,基本就与陌生人无异,曲从简甚至背着他,帮着曲峰上下活动,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暗暗支持,曲峰又怎么会到现在都还野心不死,蠢蠢欲动。
就算他对曲从简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当年那微薄的父子情分,也早就在这些年曲从简过度的偏心中被消磨干净了。
“你不需要顾虑他,他反对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他冷笑了一声,“他现在最反对的是我,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我把手里的股权全都给曲峰。”
“他当年虽然偏心曲峰,也不见得偏到这种地步啊。”她有些奇怪,曲从简要是这么看重曲峰,早就扶持他上位了,怎么会让曲峰和李婧斗得两败俱伤?
坊间还一直有传言说,曲从简一开始属意的接班人就是曲岳,他放纵妻子和长子互斗,就是为曲岳的接手扫清障碍的。
“大概是他觉得我太心狠手辣了吧,把自己的生母送到那么偏远落后的的地方软禁起来,又亲手把自己的大哥送进牢里,他这个人向来都很仁慈,看不惯这种母子相残,兄弟阋墙的人间惨剧。”他带着轻嘲开口。
“仁慈?”她一脸不以为然,在商场上讲仁慈,那倒不如改行去做慈善,难怪人家都说曲从简更适合去做一个书生学者,而不是鸿海集团的掌舵人。
鸿海集团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绝大部分原因是依赖唐老的威望和官方的背景,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成立的时间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依靠着政府的扶持,才一步步发展壮大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曲家固然功不可没,但曲从简本人却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反倒是因为他的左右摇摆,让鸿海集团之前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这也是他虽然劳苦功高,但唐老却对他依旧不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