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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亦辰跟随着紫星圣人一起离开了地下宫殿,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火智宸,还没说话,有人来禀报说龙域的大长老龙端求见。
紫星圣人问道:“那个陆金云哪里去了?”
火智宸平静地说道:“在擂台上,假冒的陆金云就被九幽之人强行带走了,我们的长老没能拦住。不过,我们的人重伤了九幽的一位大能,伤势严重,估计很难恢复了。这一次九幽帝国为了这个假冒的陆金云,损失很惨重。”
紫星圣人叹了口气,道:“龙端求见,肯定是为了手下弟子之事,要询问真正的陆金云的下落。你们两个带他去见族长吧,我还要协助混沌塔诵读祷告词。”
神族的日常事务一般都是由古帧族长处理,紫星圣人极少插手。
紫星圣人和古帧族长两人搭配得非常完美,紫星圣人性情淡漠,不爱插手凡俗之事;而古帧族长则一副古道热肠,对神族和别的族群之事,都非常热心。
可是,许多人来神族朝圣,都渴望能见上紫星圣人一面。紫星圣人对于那些信众的热情,紫星圣人出于对神族的维护,也尽量安排时间接见,不过,他全权都由古帧族长去安排。
如今龙域遇到假冒后辈“陆金云”的事,身为大长老的龙端,必然为来求见
火智宸点点头,道:“如果龙端真的问起陆金云的下落,应该如何回答他?”
紫星圣人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边走边吟道:“陆上寄浮云,水中沉月影;金龙折梅处,云深等闲人。会山气盖语,雪河帝力迎;回眸长歌去,来去自由人。”
火智宸也是熟知诗律音韵之人,此时却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黑亦辰却略有所思,还微笑着点点头,更令火智宸满头黑线。
无视火智宸困惑的表情,黑亦辰打趣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俊男啊!走吧,别愣着了,带龙端去见古帧族长,到时候谜底自然揭晓。”
火智宸翻翻白眼,问道:“混沌塔修复需要多长时间?”
黑亦辰道:“听先祖说只需要一晚,明天早上,混沌塔就应该可以回归了。”
火智宸似乎满怀心事欲言又止,不过他还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对于上一次火智宸匆匆而去的事,黑亦辰一直耿耿于怀,不过见火智宸好像不方便言明,他也不好追问。
两人见了门口焦急等候的龙域大长老龙端,相互寒暄了几句后,火智宸把紫星圣人的意思说了一遍。
龙端大长老是病急乱投医,听说古帧族长肯见他,立即点点头,请求火智宸前面引路。
虽然知道不适用问,黑亦辰还是好奇地问道:“大长老,你听过龙泉山庄吗?”
龙泉山庄是黑亦辰义父书心的家族所在地。书心原名龙尘心,他的曾祖父建立了龙泉山庄,但是,龙泉山庄则是由龙尘心的祖父龙啸天发扬光大,他的神功“飞龙在野”,在当年的“神魔功法榜”上排名第十位。
黑亦辰对龙域是做过一些了解的,故有此问。
龙端大长老似乎也对黑亦辰的情况摸了底,尽管思绪很乱,不过他还是微笑地说道:“龙泉山庄是从龙域分出去的,渊源颇深。老夫如何不清楚?黑少侠,你是想了解你义父龙泉山庄的情况吗?”
黑亦辰歉意道:“这里涉及到我义父,但凡赐教!”
龙端大长老停下脚步,认真地说道:“说来话长。既然黑少侠要知道,我简单说一下吧。当年,我龙域曾祖龙乐天,他也曾是龙域的族长,生有十个儿子,每一个儿子都非常优秀。不过,到了晚年,他的妻子又怀孕生了一个小子,取名叫龙力。只是龙力出生后,身上的龙息莫名地稀薄。你也知道龙息稀薄在大家族中意味着什么。”
一个家族,血脉是传承最重要的一环。如果一个孩子降生之后,发现血脉稀薄,就意味着失去了竞争力,也失去了家族的待遇,甚至会被家族遗弃的命运。
因为晚年得子,龙力童年的命运还不算悲惨,他一直被娘亲保护着,直到十五岁那年,娘亲撒手人间,把他独自丢在着没有温情的家族里。
娘亲死后,龙乐天百无聊赖之下也闭了死关。从那以后,龙力再也得不到龙域族群的一丁点好处。众人都把他当下人去指使,族人不待见他,因龙域的规矩非常严苛,其他哥哥们也很无奈,只能暗中帮助他一些,可是,他注定和哥哥们生活在不同的阶层,龙力一年都见不到哥哥们一面,这种支持毕竟很有限。
无奈之下,龙力独自离开了龙域,到处流浪,最后到了婼羯帝国,遇到了金家的先祖,也就是金灵若的先祖,最后化解了他内心的怨怼,让他在婼羯帝国定居下来。
龙力身为龙域出来的后生,虽然血脉稀薄,但毕竟身怀由娘亲亲自传授的龙域神功,龙力便苦练神功,终于在江湖上脱颖而出。出名之后的龙力创建了龙泉山庄,一跃成为婼羯帝国的一方势力。
龙力,就是龙尘心,也就是书心的曾祖父。
后来,龙力的大哥龙诚继任了族长之位,终于可以有能力护着自己最小的弟弟了。他曾派人下山来请龙力回族群。可是,龙力已经结婚生子,婚姻美满,再也不愿意回去龙域了。
从那以后,龙域每年还派人去龙泉山庄问候龙力,而龙力每几年也返回龙域与兄弟们叙旧,龙域和龙泉山庄的关系一直没断过。
后来,龙泉山庄几乎被灭族,当龙诚族长知道后,已经太迟了,他派出的人,只救了几个龙泉山庄逃出的几个族人,把他们带回了龙域安置。
龙诚曾把书心带回了龙域,可是,书心对龙域并无归属之感,没呆多久他就独自离开了,又返回了师傅的仙山中。
以后,书心因为爱人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对世事失去了兴趣,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龙域了。
龙域许多后辈,都不知道那个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书心,竟然和他们一样留着龙域的血脉。
黑亦辰之所以把龙域和龙泉山庄的事问得那么清楚,是他曾经答应过师傅和义父,重振龙泉山庄,把原来龙泉山庄的血脉全部召回,并壮大它,让龙泉山庄再次傲立于世间。这是师傅和义父的心愿,黑亦辰下决心要实现的。
黑亦辰又简单为了一下龙域的现状,龙端大长老的涵养非常好,对每一个问题都耐心地解释。
龙端见到古帧族长的时候,却是满脸羞愧,再也没有之前的淡定和坦然。之前他和古帧族长畅谈过,他曾允诺如果陆金云夺魁,会把金缕桂花树奉献给神族。如今,他才知道陆金云原来一早就被九幽盯上,换了一个假冒之人,而龙域竟然没有识破他的身份,这事已经传开,龙域已成为世人口中的笑柄,如何立于世?!
古帧族长安慰道:“大长老,请宽心!这事只能怪九幽那帮贼子,与你龙域何干?九幽做出此事都不脸红,你羞愧何来?”
龙端叹了口气,道:“假陆金云已经被九幽抢了回去,我找到九幽的煞戈宫主追问我族陆金云的下落,煞戈宫主讥讽了几句之后扬长而去。我此次前来,正是要打听陆金云的下落。族长可否告知一二?我龙域将不胜感激!”
古帧族长已从火智宸处得知了情况,道:“我族圣人已经知道大长老为陆金云而来,他让我告诉你几句诗。陆上寄浮云,水中沉月影;金龙折梅处,云深等闲人。会山气盖语,雪河帝力迎;回眸长歌去,来去自由人。谜底,就在这诗里。”
龙端苦思冥想,怎么也解不了这谜底。无奈之下只好铭记在心,说了无数的感激之余,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