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见惊心

笑言听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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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嘉伦在批阅文件。给一叠文件签过名后,揉着额头,抬首看见斜倚在门前的身影,正双手环臂,笑盈盈地看着他。

    “站了多久?怎么不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合上文件,微笑着。

    “在等你收工啊,”梓榆倚着不动,耸耸肩,正经八百:“Office很私人的,我不喜欢别人随意进我office,以己度人,我也不会随意进别人的office。”

    嘉伦笑着摇头,伸出手,温柔说:“你不是别人,过来。”

    她这才缓步进去,从他身后环住他的颈脖,下颚搭在他的肩头,“很累?”

    他摸摸她垂落在一侧的长发,“有你在,怎么会累。”

    “我很佩服你爹地,这样大的律师行,包括亚洲其他地区的分行,统统交给你打理,很信任你啊。”

    他一挑眉,“怎么?我不值得信任?”

    “不是这个意思。”梓榆笑着说:“我不过觉得,你又要当律师,又要当老板,会很辛苦。”

    “我不会让自己太辛苦的。目前我只亲自打理华中和我妈咪公司的case。至于其他的case,除非很棘手,否则会分派给其他律师。而且我很喜欢律师这份作业,会当作兴趣去做。当然,”他把她从身后拥环在怀里,抱在膝盖上,在她耳畔吐息:“现在既然有了女朋友,我会给自己多一些时间陪女朋友的,我识作的。”

    “哦,你不用专门空出时间陪我,我不黏人的,而且我也很忙的,”她的食指点戳着他心口位置,“既然被你挖了来,我就要让你这个老板觉得这个员工挖得很值啊。”

    “比起你是不是一个好员工,我更在乎你是不是一个好女朋友。”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吻,接着问:“怎样?习不习惯?刚从美国回来,本想让你休息一段时间再开始上班。”

    梓榆微微一笑,从他怀中起身,双手环着臂缓缓踱步到一整排的文件架前,背对他,细细地环视着。最终目光在标注着华中国际与云控股的专用文件架前停下,眸光微闪,神色变冷。

    话语却是不经意地轻松:“有你这样的老板,不习惯也得习惯呀,居然给了我一整层的私人空间,光是一间office,就比我现在住的公寓还要大。有助理还有秘书,连司机都给我配置,财大气粗,怪不得外界都说钟纬铭律师行是最多金的律师行。我感觉我过来不是做律师的,而是在度假。”

    “那就当是在度假,我不介意的。”嘉伦也随之起身,从她身后环过她的腰,“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里其他有一定年资的大律师其实都是同样的待遇,并未有给你特别待遇,虽然你比他们特别。因为你在这里不仅是律师,更是......”他对她轻轻耳语。

    听到什么,梓榆双颊泛起氤红,挣脱开他的双臂,似嗔含羞:“你不要得寸进尺。”

    嘉伦笑了笑,不紧不慢说:“其实我更想让你和我同用一间office,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同意。”

    她嗔睨了他一眼,“哦,你知道就好。”

    “为什么要自己租公寓,不搬来和我同住?至少住进我给你的住屋。”嘉伦回到办公桌前,边翻找文件边问。

    “怎么?金屋藏娇?”梓榆单手撑着颚,侧过头,斜睨着他,嗔怒说:“我不喜欢的。”

    他耸耸肩,语气似暧昧似温柔:“金屋藏娇也不错啊,你不是希望我疼惜你?不和我同住,我怎么疼惜你?”

    “一定要和你同住才能疼惜我?”她坐落到沙发上,拿起一本周刊随手翻着,“其实我是希望我们各自能有自己的空间,保持新鲜的感觉。如果现在就住在一起,朝夕相对,我怕你迟早会厌倦我呀。”

    “将来迟早要朝夕相对,那时即便你怕也得接受。”他过来,在她身侧坐下,将一本文件递到她眼前,“看看这个,可以的话就签字。”

    她接过文件,面色犹豫地看了看他。

    他点点头,又将一支笔放在她手心,“签字后明天做公证,剩下的手续待处理完,你就是这间律师行半个老板。我说过的,会转赠给你律师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她蹙了蹙眉,打开文件。还未有看完一页,便又迅速合上,神色变得严肃:“我们才刚刚在一起,就转让给我一半的股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执起她的手背,吻了吻,语气神态不含一丝玩笑地正色:“意味着我对你是认真的。”

    梓榆定定看着他,半晌,一丝无奈与感动涌入她乌亮的眼眸。

    她叹了声气,将文件推还到他面前,认真地说:“嘉伦,我是希望你疼惜我,不过不是用这样的方式。这会让我感觉无所适从,我们应该先交往试试看。”

    随即将脑袋枕在他的心口,柔柔说:“其实你不用跟我证明什么,我信你的。”

    他拥揽着她,许久,在她耳畔轻声叹息,“我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强迫你,这份股份转让书我会保留,随时等你签名。”

    她点点头说:“随便你。”

    静静温存了一会,想到了什么,拍拍她的手背,拉她起身,“有样东西要给你,过来。”

    不由分说将她拉进boss专用休息室,拿过一个摆放在衣柜桌面上的蓝色丝绒首饰盒递给她,“打开。”

    梓榆接过首饰盒,缓缓打开,禁不住吃惊,“Van Winsten蓝色月光?传闻这条钻石项链原为英国十八世纪一位公爵夫人所有,全世界独一无二。听新闻说今天的古董钻饰慈善拍卖会上,这条项链被一神秘买家拍得,该不会是......”

    语音未落,她质疑地看向他,目光中的惊诧还未有消退,“你今天有时间参加拍卖会?”

    “我今天确实没有时间,不过有收到拍卖会的邀请函和拍卖品画册。随手翻了两页,看到这条项链,觉得很合适你,就让助理代我参加。”

    他边说着边拿出项链,帮她轻轻戴到颈项上,再把她的长发从项链的环绕中拂出,动作温柔细致。而后环抱着她的腰,望着镜子里的她,满意地笑笑,“真的很合适你。”

    她抬手欲摘下项链,语气有些无奈:“嘉伦,你会把我惯坏的。”

    他阻止她摘下,“已经拒绝了股份,我希望你不要再拒绝这个礼物,否则会让我这个做男朋友的很没有面子的。”

    梓榆转过身,望着他严肃说:“以后不要再送给我这样贵重的礼物,我会不好受。我知道你要给我安全感,但是安全感不是这样给的。”

    他双手托住她的脸颊,与她对视,语气同样严肃:“我送给你这个,只是因为我想送礼物给心爱的女人,没有其他意思,所以不用多想,OK?有这样一句话,不舍得为女朋友花钱的男人不是及格的男朋友,我不想不及格。”

    随即牵起她的手走出休息室,“不要再多讲,我们去吃饭,想吃什么?去法国餐厅好不好?那里要穿礼服的,可以佩戴这条项链让我多看看。”

    她食指戳了戳他的肩头,嗔道:“你不要岔开话题。刚才的那句话一定是你自己编的。总之以后不要这样,我会不开心的,啊——”刚走出休息室,便被沙发上不知何时多出的身影惊怔住。

    沙发上,一个穿着打扮一丝不苟的女人,正端坐在那里,翻看着那份股份转让文件,神色悠然平淡。

    看到他们走出来,她将文件不紧不慢地合上,轻放回桌上。

    “妈咪,你这样很吓人的。进来前为什么不先敲门?”嘉伦悄悄握了握梓榆的手背,示意她不用紧张。

    “我敲门了,可是没有应答,但是里面的灯是亮的,所以就进来等了。”

    她从沙发缓缓站起身,抬手整了整套装衣领,气质与举止间透着优雅贵气,语声含嗔:“怎么?我这个做妈咪的,过来看看自己的儿子,都还要预约?去了美国这么久也不打电话回家,三天前就从美国回来了,居然不先回家看看爹地妈咪,你像话吗?”

    “最近有点忙。不过刚刚结束一个大case,可以松口气,”他紧握着梓榆的手抬起,温柔看了眼梓榆,“其实我正打算过两天带梓榆回家看你们的。”

    “梓榆?”她望向嘉伦的身侧。

    “是的,我女朋友,方梓榆,”他介绍说:“梓榆,这是我妈咪华云姿。”

    终于再次见到这张熟识的脸,年轻已然不复当年,但保养得宜,风韵犹在。

    往日的一幕幕涌上心头,梓榆的唇尾勾起一抹弧度,微微弯起眸畔,眸光微闪,大方伸出手,笑意得体,“钟太太,你好。其实我有在电视上看过钟太太的专访,今日终是有幸一见。”

    华云姿看着她弯弯含笑的眼眸,倏然一愣。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同样伸出手同她握了握,淡笑中含着隐隐的不自然。“过奖了,方小姐。”

    感觉到华云姿的不自然,嘉伦打圆场:“对梓榆你应该不陌生的。有她专访的那期周刊你也有翻看过。她也是律师,很能干的。”

    “是吗?”华云姿笑笑,“我很少仔细看这些财经周刊的,倒不太记得了。”

    “我们现在去吃饭,要不要一起?”他问。

    华云姿拿过沙发上的手提包,拍拍他的肩头,“不用了,我还有事,你们玩得开心点。”

    顿了顿,看了眼梓榆,接着又说:“这两天有空回家一趟,我有话同你说。”

    走到门口,倏然停步,回过头,目光淡淡扫过梓榆颈脖上的项链,对她浅笑了笑,语声意味深长,“项链很漂亮,很衬你的肤色。”随即转身离去。

    嘉伦揽了揽梓榆的肩,“不用担心,我妈咪人其实很easy很nice的。”

    “是吗?”她笑笑。

    望着华云姿离去的背影,她的眸色再次闪过一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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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华云姿将手提袋扔在一侧,重重坐落在沙发上,头仰在沙发靠枕上。那双似曾熟悉的眼眸和眼神在她脑海挥之不去,让她一路都在心神不宁。

    “太太,喝茶。”佣人递上茶盅。

    “行了,”华云姿摆摆手。

    随即又叫住准备退下的佣人,“把这两个月所有的财经周刊拿去我书房。”

    书房内,一本接一本翻看周刊,终于翻到其中的一本,定定地看着封面人物。赶忙打开电脑,输入字,搜索到某个页面细细查看。又打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抽出一本被压在最下面的旧相册,稍作犹豫,深吸口气,匆匆翻开。翻到某页后,同那本周刊放在一起,对比着看,愈看神色愈加不宁,脸色渐渐苍白。

    合上相册,再把周刊底封朝上。想了想,又将周刊放到其他周刊下面。

    扶着额,抚着心口,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随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帮我调查一个人,三天之内我要关于她的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