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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方漪澜又将拍卖会上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许思琪不赞同的看着她,“谢泽成不仅公然拍卖你母亲的遗物,还和林丽文那玩意儿乱搞,你打算就这样算了?”
虽然,阿澜当场打了林丽文,警告了谢泽成。
但,这样还是太便宜谢泽成了。
方漪澜无奈道,“不然,还能怎样?”
谢泽成到底是她的父亲,闹得太过丢脸的还是方家。
而且,他才四十多岁,正值壮年,有正常男人的需求也很正常。
她这个做女儿的,总不能勒着他的裤腰带,不让他出去找女人吧!
许思琪的情绪有些激动,“阿澜你太心软了,谢泽成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渣父”和“渣男”的本质,他分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凤凰男,自私自利、薄情寡义、野心贪婪,你到现在还没有认清楚吗?”
方妈妈死得早,这对正值壮年成为鳏夫的谢泽成来说确实很残酷。
但,谢泽成选择入赘的那一天就该认清。
他享受了方家的荣华富贵和锦衣玉食,以及权利地位,就该履行自己身为赘婿的职责,谨守本份,不能心存一些不该有的非份之想。
如今,他不仅公然把持方氏集团,与身边的女助理乱搞男女关系。
甚至,连阿澜这个女儿也不放在眼里。
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方漪澜微微一叹,“我又不是傻瓜,谢泽CD能干出卖女求荣,拍卖我母亲遗物,公然带着小情人出双入对的事儿来,我怎么会还认不清他的本质?”
今日——
她一番打脸的举动,父女之间那因为血脉牵绊出的丝毫情份,也将彻底不再存焉。
那是她对谢泽成的警告。
也是她做为一个女儿,对他最后的仁慈。
许思琪不由松了一口气,“你能想明白就好,我就怕你犯糊涂,至今还依然顾忌与谢泽成之间的父女情份,被谢泽成给拿捏了。”
阿澜向来最重情重义。
不然,谢泽成又怎么会如此肆无忌惮?
方漪澜的目光穿透前面无边无际的夜色,带着一抹凄迷,“放心,以后不会了。”
许思琪问道,“谢泽成对方氏集团的野心昭然若揭,你打算让他继续打理方氏集团?”
方漪澜的脸色有些难看,“方氏集团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我自然不可能拱手让给谢泽成,但谢泽成掌管方氏两年,在集团里拥有自己的经营,而我刚刚成年,还有学业在身,没有那么多精力管理方氏,另外方氏集团财务危机,此时不宜大动干戈,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一旦她决定拿回方氏集团,她与谢泽成势必会有一场不小的争端。
届时,最受影响的就是方氏。
许思琪见她心中已有主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担忧,“阿澜,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
阿澜对谢泽成有多么宽容,这些年来她都看在眼里的。
方漪澜沉默一瞬,才道,“谢泽成的所做所为,已经彻底触及了我的底限,我不能再继续放任。”
她不介意将方氏集团交给谢泽成。
但是,她介意方氏集团会改姓谢。
——
林丽文的整张脸被打得惨不忍睹,失去了牙齿,连说话都变得困难,吐词不清、发音不准,和哑巴没有什么区别。
面颊上面撕裂般的巨痛,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曾经遭受的屈辱和狼狈。
脑仁里“噗噗噗”的情绪,像是要爆裂似的。
方漪澜鄙薄讥诮,倨傲不可一世的表情。
咄咄逼人,如女王般高高在上的姿态。
残烈毒艳,令人胆寒心惊的手段……
这一切,都犹如凌厉的刀,一刀一刀割的皆是心头上的肉。
她的耳朵里似乎还能听到,肉被切割时那“嗞嗞嗞”的声音。
心中的怨恨,如凶狠咆哮的野兽,瞬间挣脱了束缚。
林亦薇“呜呜”地哭个不停,嘴里不停的说着咒骂方漪澜的话。
谢泽成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两个被他视作妻女的女子,想着这么多年来,她们承受着见不得光的委屈和痛苦。
想着方漪澜对她们的肆意伤害。
想着他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疼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内心的愧疚、自责、愤怒、怨恨,犹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爸爸,你告诉我,方漪澜她凭什么如此作贱我们母女?不把我们母女当人看?”
林亦薇满心的愤恨彻底爆发,红红的眼眶里沁着冰冷的泪,怨恨的目光似淬了毒似的。
生平头一次,她对身为父亲的谢泽成产生了怨恨。
如果不是他太过懦弱,她和妈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看着女儿控诉的眼神,听着她质问的话,谢泽成心中愧疚更甚,“薇薇,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让你们母女俩受这么多的委屈……”
龙腾阁发生的一切还在脑海里上演。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冷硬的鞋底抽到林丽文的脸上发出来的尖嚎声,恍如魔音一般,不停的摧残着他的理智。
方漪澜得意嚣张的表情,犹如魔鬼。
林亦薇神色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嘶声道,“这么多年来,你除了会说这句话,除了让我和妈妈永无止境的忍耐,你还会做什么?”
让她活在方漪澜的阴影下,犹如尘垢粃糠般低贱,似阴暗潮湿洞穴里肮脏恶心的臭老鼠。
眼睁睁看着方漪澜犹如天之骄女一般,光华耀眼,璀璨夺目。
坐在病床上的林丽文听到这话,也不禁“呜呜”地哭起来,咸咸的眼泪划过面颊,钻心蚀骨一般的疼。
但,即便再疼——
又如何比得上心中火烧镣烤般的煎熬?
谢泽成双手紧握成拳,张嘴想要解释,“薇薇,我……”
林亦薇抑止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将柜子上面的东西拂到地上,“爸,你到底要让我们忍耐到什么时候?方漪澜暴打我和阿阳,搅合我的订婚宴,我为了您忍下来了,如今她甚至爬到妈妈的头顶上作威作福,这般侮辱虐打妈妈,你让妈妈以后有何面目出去见人?今后又如何在上流社会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