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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房里。
寒烟与秦艾琳以及与云帆的对话让在座的人吃了一惊。
云帆望着眼前的寒烟,是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寒烟的言辞中提到庚帖,姗姗暗自一惊,莫非寒烟拿到了庚帖?不,不可能。云帆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寒烟,可是,寒烟为什么会对母亲提到庚帖呢?难道是有目的的试探?哥哥遗孀的身份对寒烟来说,如泰山压顶,让寒烟没有自由,使寒烟受尽了屈辱。按理说寒烟应该千方百计的脱离才对,可眼下为什么又毫不避讳的坦诚自己遗孀的身份呢?难道寒烟舍得放下云帆?
看着寒烟对云帆一副视而不见不曾相识的模样,一连串的疑问在姗姗的脑海里反复萦绕着,百思不得其解。
姗姗盯着寒烟的眼睛,希望能从寒烟的目光里读出一丝信息。
此时,云帆的脑子里反复琢磨着寒烟适才的言辞,揣摩着寒烟的心思,如果说寒烟返回宅院的目的是为了真实的庚帖,单纯为了一个庚帖,再次让自己陷入宅院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难道是阿海……,
云帆突然想到阿海,联想到阿海多次让人费解的言行,云帆内心不由吱愣了一下。
寒烟与秦艾琳的目光继续交集着,秦艾琳嘴角抽动了一下。“寒烟,难道你不愿意做娘的义女吗?”
寒烟收回目光,又挨着秦艾琳坐下。“娘,怎么可能呢?寒烟做梦都想做娘的义女。可是,当年给功名冲喜的情景如同荧幕似的每天在寒烟的脑海里反复闪现着,寒烟怎么可能会忘记?怎么敢忘记?”
寒烟一语双关,让秦艾琳内心一阵惊怵。是啊,别说寒烟不会忘记,不敢忘记,就连她自己也不曾忘记过一丝一毫。她们的内心里各自充斥着不同的怨恨。
寒烟顿了一下,目光重新与秦艾琳的目光交集着。
“娘,寒烟这么说,并不是非要作傅家的孙少奶奶不可,娘未曾将庚帖交于寒烟,纵使寒烟从此之后是孙小姐,但事实依然存在,不是吗?”
寒烟不遮不掩的直接冲着庚帖而去,云帆这才松了口气。
秦艾琳收回目光,清脆着声音笑了两声。
“寒烟,这么说,只是因为庚帖的原因喽。你知道吗?娘一直想着将庚帖还给你,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这样吧,今天大家都在,奶奶也在这儿,娘把庚帖……”
秦艾琳一边说着,内心暗自思忖着老夫人厢房床头的小木箱,不由朝着老夫人看了一眼,刚好与老夫人此时的目光交集,只见老夫人的目光里尽管满是慈祥却暗涌着一丝凌厉。
秦艾琳暗自一惊,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女儿,朝着女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而后说道:
“姗姗,将你卧房龙凤呈祥木箱里的庚帖给娘拿来。”
“娘,庚帖……”
姗姗似乎没明白母亲的意思,不解的望着母亲,继而又朝云帆看了一眼,迟疑着。
秦艾琳见状,蹙了一下眉头,抬手轻轻拍着自己的额头,话锋一转,“哎,你瞧瞧我这记性”,说着转向云帆道:
“云帆,记得几天前,你与姗姗出游銘湖之前,我不是嘱咐过你,把庚帖转交给寒烟吗?你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云帆一怔。寒烟暗自一惊,好一个由心机的秦艾琳。
云帆犹豫了一下,正欲起身借机离开。
“云帆”,寒烟道:“算了,又不急于一时,回头记着给我送来就是了。”
说完,寒烟拿起面前的筷子开始给老夫人的碗里夹菜。
演戏的和看戏的似乎都各怀心思,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各自吃着早餐,寒烟不时地给老夫人的碗里夹菜,平静的面容让秦艾琳和姗姗愈加不安。
半个时辰后。大家从餐房里出来,寒烟和阿梅掺扶着老夫人回正堂,云帆叫住寒烟道:
“寒烟,我有话对你说。”
寒烟抿了一下嘴唇,回头看了一眼姗姗。
“陆云帆,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话可说,我提醒你,千万不可逾越了规矩”。
云帆愣了一下,看见姗姗的目光此刻正在目视着自己,尴尬着面容离开。
姗姗欲返回西苑,被母亲叫住,跟着母亲回了东苑。
秦艾琳的厢房里。
姗姗迎接着母亲的目光,“娘,我这心里总觉着寒烟不对劲,她的目光里,她的言辞里都透着一种……”
姗姗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还有,眼前的寒烟和以往的寒烟简直是判若两人。对云帆也……,我不相信她真的对云帆视若无睹。娘,看来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秦艾琳思忖着,对女儿分析着。“姗姗,今早在餐房里,展鹏和慧珍从始至终都没有插言,而云帆的目光里对寒烟也似乎透着一种惊讶,这么看来,寒烟的主动返回与陆家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让娘不明白的是,如果寒烟真的是冲着庚帖而来,那么当我把皮球有意踢给云帆的时候,寒烟为什么又给放弃了呢?难道……”
秦艾琳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由顿了一下,“姗姗,那份庚帖呢?”
“庚帖在云帆手里,娘。”姗姗说完,紧接着一愣。“娘,你的意思是,那份庚帖已经在寒烟的手里,寒烟如今是冲着真实的庚帖而来?”
秦艾琳摇摇头,脑海里萦绕着阿福从杜家庄回来后的声音:“夫人,寒烟的母亲看上去虽然面容憔悴,病体孱弱,可她的言行举止,以及一颦一笑都与十八年前的白雨秋相似。如果阿福没有看错,寒烟的母亲是当年的白雨秋的话,那寒烟岂不是……”,
不,不可能,当年柏文只字未提,老夫人也没有……,
秦艾琳如此想着,暗自一阵惊怵。
姗姗见母亲蹙着眉头沉思不语,禁不住问道:“娘,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继续下去吗?”
秦艾琳回过神来,目光里透着坚定。“姗姗,娘怀疑阿海和你奶奶心中各自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这件事情不但要继续,还要加快进程,不能给寒烟一丝机会。哎,对了,姗姗,欧非凡有没有告诉你柳婆何时登门?”
话说阿川从白雨秋家中出来后,虽然似有所悟,依旧禁不住一阵惊讶与疑惑。
“白阿姨怎么可能是傅家的二少奶奶呢?如果是的话,这么多年来,又为何没有听义父与义母提起过此事?如果白阿姨的言辞是真的,寒烟真的是傅家孙小姐,与功名岂不是兄妹?既然是兄妹,白阿姨当年又为何答应寒烟给功名冲喜?难道不知道这么做违背了伦理纲常吗?不,不不,白阿姨腹有诗书,绝不会做出这种违背伦理纲常之事,莫非……,寒烟不是白阿姨的亲生?白阿姨利用寒烟想得到傅家什么?不,不对。也或者原因出现在宅院里,只是自己不得而知罢了。更或者,在傅家这个深宅大院里,发生过不为人知的故事”。
一连串的疑问接憧而至,阿川不得其解,一路思忖着返回到绣莊。
阿川在绣莊的内院里沉思静坐着,阿莲走了进来,捉住阿川的手,凝视着阿川的眼睛。
“阿川,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了?”
阿川起身安抚阿莲坐下。“莲儿,你知道吗?我好奇怪。奇怪宅院里的莫名其妙,奇怪阿福云里雾里的言辞,你说阿福此次真的只是来看望白阿姨这么简单吗?”
阿莲一怔,“阿川,你疑惑什么?哪里有不对吗?”
阿川迟疑着,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将白雨秋的言辞告诉阿莲。
阿莲深情的望着阿川。“阿川,我是你的妻子,相知相爱两不疑,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不论你有什么疑惑,希望你不要瞒我。”
“莲儿,我决定,你和阿玲暂时丢掉绣莊里的事宜返回宅院去。”
阿莲禁不住又是一怔,“为什么?”
“我现在还不能准确地告诉你为什么,只能静观故事的发展。”
看着阿川脸上坚定的神情,阿莲没有再问下去,顺从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