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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和雨轩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阿莲为冬雪煮了一碗羹汤,冬雪端起碗筷这才想起还没有看到阿川少爷,于是又放下碗筷问道:
“莲少奶奶,阿川少爷呢?”
阿莲浅笑着,“冬雪,这是我家,不是傅家宅院,你可以直接叫我阿莲。我们是姐妹,不是吗?”
冬雪拘谨的笑了一下,“阿……,阿莲,这样不好吧,如果让太太或者先生知道,会不会责骂冬雪不遵规矩?”
阿莲将碗筷递与冬雪手中,“不会的。冬雪,我相信义父和义母不是那种固守封建之人,只是现在身处宅院不得不……”
阿莲话音未落,看到阿川从外面进来,慌忙起身接过阿川手里的皮包,说道:“阿川,冬雪看我们来了。义母让冬雪给我们带来了点心。”
阿川的眼睛里有些湿润,吸了一下鼻翼,对冬雪说道:
“冬雪,太太还说了些什么?”
“阿川少爷,”冬雪道:“太太说,好几天没有看到你和莲少奶奶了,很想念呢。不过,我这次来,是因为……”
冬雪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阿莲,阿莲拍着额头道:“哎呀,差点忘记了”。
阿玲手指戳了一下阿莲的额头,“阿莲,这事儿可不能忘记。”
阿莲点了点头,赶忙将便条和庚帖一起递给阿川。阿川惊喜的望着庚帖。
“太好了,这下太好了。从此以后,寒烟再也不是傅家的少奶奶了,寒烟自由了,伯母再也不用愧疚自责了。”
雨轩激动的红着眼睛,“阿川,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把庚帖交给寒烟啊。”
“对对对,我们现在就去。”阿莲和阿玲一起回应着。
冬雪悄悄的拽了一下阿莲的衣角,“莲少奶奶,我……”
阿莲嗔怪的眼神看着冬雪,冬雪马上意识过来,接着说道:“阿……,阿莲,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寒烟家里呀。”
“当然可以啊,”阿莲捉住冬雪的手,“冬雪,你不是小时候就跟寒烟一间柴房里睡觉吗?寒烟看到你,不知道有多么高兴呢。”
“可是,”冬雪似乎为上次一起跟太太去凤凰山诓瞒寒烟的事儿有些愧疚,阿玲看出冬雪的心思,安抚冬雪道:
“冬雪,你应该了解寒烟的,不是吗?走吧,别犹豫了,我们一起去。”
阿川和雨轩等人一起敲开寒烟家的院门,寒烟看到阿玲身后的冬雪,不由一怔,冬雪拘谨的望着寒烟。
“寒烟,你,还认识我吗?”
记忆里的冬雪,寒烟又怎能忘怀,只见寒烟的眼睛瞬间盈满了泪水,捉住冬雪的手道:
“冬雪,怎么会忘记呢?又怎么能忘记呢?”
冬雪几乎哽咽着,“寒烟,对不起,上次和太太……”
“冬雪,”寒烟止住冬雪道:“我都明白,你有你的身不由己。”
接着,又望着大家道:“快,都别在大门口杵着了,进来呀。”
大家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寒烟抑制不住再次见到冬雪的激动,问道:
“冬雪,你怎么会来杜家庄呢?”
阿玲快言快语道:“寒烟,这回呀,冬雪算是弥补了上次的诓瞒之错。”
阿川从衣兜里掏出庚帖无声的递给了寒烟,寒烟看着手里的庚帖,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阿川,是云帆对不对?”
阿川无声的点点头。寒烟凝视着冬雪,“冬雪,你告诉我,云帆为了拿到庚帖,被先生和太太怎么了?被姗姗怎么了?被傅家怎么了?”
冬雪迟疑着,不知道如何告诉寒烟。
“寒烟,”阿玲扁了一下嘴角,“陆云帆已经辜负了你,忘了你们的誓言,他为你拿来庚帖是理所当然,是他对自己背叛爱情的赎罪。”
雨轩见阿玲提起云帆心中就充斥着不满,慌忙止住阿玲道:“阿玲,不管怎样,冬雪为寒烟送来庚帖总归是一件令人欢心愉悦的事儿,不是吗?”
阿莲不愿大家提起云帆使寒烟心中难过,于是话锋一转对冬雪道:
“冬雪,可否愿意在绣莊里跟着姐妹们一起学习刺绣技术?”
冬雪眼睛一亮,“可以吗?莲少奶奶,我可以跟着大家学习吗?”
“当然可以了。”阿玲道:“冬雪,如果你不害怕我阿玲说起话来嘴巴似刀子的话,我当你师傅怎么样?”
雨轩嘴巴一撇,对冬雪道:“冬雪,我看你还是让你的莲少奶奶当你师傅得了,阿玲给你当师傅,你呀就等着……”
雨轩一边说着一边朝冬雪示意着抹眼泪的动作,阿玲手指敲了一下雨轩的脑门。
“詹雨轩,我有那么厉害吗?”
雨轩朝阿玲伸了一下舌头,诡异着目光道:“我可没有说你厉害,是你自己说自己嘴巴似刀子。不过,你最让我欣赏的,就是有自知之明。”
“你……,”阿玲眼睛瞪着雨轩,气的说不出话来。
寒烟起身走进屋内,将手中的庚帖交给母亲。白雨秋望着庚帖出神了一会儿,取出里面的红色宣纸,眼睛望着宣纸上女儿的名字,轻声读着女儿的生辰。突然,白雨秋目光停留在女儿的生辰上,缓缓地摇了摇头。
“娘,怎么了?”寒烟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白雨秋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庚帖,“寒烟,这庚帖是谁拿过来的?你把她给娘叫来,娘有话问她。”
寒烟朝院子里望了一眼,似乎意识到了母亲眼中的疑惑,“娘,冬雪现在是阿莲房里的人。小时候在傅家宅院的时候,冬雪对女儿很好。冬雪不会的,冬雪不是那种人。”
白雨秋目视着女儿的眼睛,“寒烟,娘不是怀疑冬雪做了手脚,冬雪也只是宅院里的一个佣人,什么事儿又岂会知晓。娘只是想问问她,这庚帖是谁交给她的。”
寒烟迟疑了一下,“是云帆从姗姗的房里拿到的。”
白雨秋沉思了一会儿,“这么说,是那个傅家小姐做了手脚,或者是她的母亲做了手脚。”
寒烟一愣,疑惑的望着母亲,“娘,你如何看出庚帖做了手脚?”
白雨秋将庚帖递与女儿,“寒烟,娘告诉你,这份庚帖根本不是十年前的那份合婚庚帖,你看,这上面傅功名的生辰不错,而你的生辰却写错了日期,少写了两个月,这应该是姗姗的生辰吧。而且这墨迹……”
寒烟凝神看着宣纸上面的墨迹,纵然这份庚帖不实,可娘又是怎么会知道姗姗的生辰日期呢?寒烟心中暗想着,一阵疑惑。
“娘,你如何得知傅姗姗的生辰比女儿小了两月?”
白雨秋一怔,想起女儿几日前曾向她质问的白姑娘一事,知道自己无意中的言辞又引起了女儿的疑惑,于是平静的说道:“寒烟,娘猜的。或许是这造假之人一时想不起来你的生辰,故而……”
寒烟似乎明白了母亲的所指,“娘,你的意思这份庚帖是……”
白雨秋点点头,“应该是吧。我想,为了女儿的婚姻,她不会轻易罢手的。不过也好,寒烟,虽然这份庚帖是假的,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一份凭据,日后傅家若是再提及身份之事,娘定然不会与他们作罢。”
“可是,真的依然在傅家手里呀。”寒烟禁不住一阵担忧,“娘,要不要告诉阿川和阿莲。”
白雨秋摇摇头,“不可再让阿川和阿莲费心和担忧了,寒烟,你去给娘拿纸和笔来”。
寒烟取来纸笔,只见白雨秋沉思了一下,在纸上写下一句诗词,嘱咐女儿悄悄交给冬雪,让冬雪带回宅院交给云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