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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试图去澄清什么，你继续说下去吧。”李健武不耐烦地催促道。
“小洋楼内，伊立文发生了意外，他的身体受伤严重已经接近死亡无法被激活，不过大脑还活着，这一问题我们上报给了组织，由于伊立文的地位身份都比较特殊，组织希望尽最大努力救治伊立文。研究之后，有一名成员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提出假设的这个人就是精神病院的老院长。老院长从事人脑研究很多年，简单说来，他认为人的大脑都是由物质组成的，简单的比喻一下，他认为人的大脑就是一部精密的仪器，像钟表一样，只要有合适的工具和高超的技术手段，是可以修补、复制甚至再造的。老院长在会议上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虽说伊立文身体死亡已成为事实，好在大脑还活着，如果能够把伊立文的记忆和思想转移到另一个四肢完好的人的身体上，是否可以令那个身体完好的人的大脑里活动着伊立文的意识？”
“人脑那么复杂，怎么能跟钟表一样，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太像科幻故事了。。”李健武依旧不信任那些所谓的科学家。
“先不要怀疑这种想法，因为这只是一种想法，如果把人脑看作是完全物质的，是一部精密的生物仪器，从理论上讲，对人脑的改造是可以的，但是目前世界上并没有哪一家医院有过真实的成功案例，丝毫没有医学知识的人会认为那将是一种类似植物的‘嫁接’，实则这种想法是十分可笑的……”
“可是你们似乎做到了？”马林想起审问纵火犯许伯未的经过。
“是的，”汤医生又说，“但是不完全。”
“现在你可以仔细说一说，你们是怎样做到的？”马林说。
“太具体的我无法说出来，我只能大致地形容一下，可以吗？”汤医生看着马林。
“嗯，姑且听你怎样解释。”马林点头，示意汤医生继续说下去。
“首先，我们通过高科技的仪器和手段，把依旧存活地伊立文的大脑发出的脑电波搜集起来；其次，把搜集到的脑电波数字化处理，整理分类出不同的种类，同种类的数字化脑电波存储在一起，压缩体积，我们把这种数字化压缩的东西称之为‘意识流压缩体’；然后，通过连接在许伯未头部的各种电击导管，运用高新手段和科学技术，把‘意识流压缩体’一点点植入许伯未的大脑之中；最后，就是漫长的等待过程，等待那种被注入的‘意识流压缩体’慢慢解压或者复苏，如果成功的话，那些意识流就可以在另一个人的大脑中着床复活……”
“那么，你们用仪器搜集到的意识流，究竟是什么东西？”李健武揪着头发很困惑地问，“是一个人临死之前的脑电波，还是那个将死之人的灵魂？”
“这个问题我也不能说的太清楚，我只能向你们解释到这种程度了，”汤医生顿了顿，又说道，“不知道我这样解释你们可以理解一些吗？”
“似乎，实验很容易的就那么成功了？”马林问。
“没……当然没有啊！”汤医生一阵苦笑，“呵呵，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获得成功呢？而且还是如此玄妙的而又可怕的实验……”
“哦？你为什么要形容这个实验可怕呢？”马林立刻追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项实验真的获得了成功……”汤医生的眼神在马林和李健武的脸上来回移动，然后他重重地吞下了一口口水，这才说道，“如果真的成功的话，你们想一想，那么伊立文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永远都不会死了。”
“此话怎讲？”李健武问。
“伊立文毕竟不是普通老百姓，他有钱有势，一旦等到他的身体死亡，那么他完全有财力再找一具健康的躯体，把自己的大脑和意识植入新的健康的身体里，虽然每个人的长相和身体条件都不同，但脑子里面想的事情确是完全相同的，那么这与长生不老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样一来，或许比克隆人更加诡异，你们觉得这难道就不可怕吗？”
“的确很可怕，”马林想了想又问，“如果这个实验没有成功，可是，许伯未的头脑里似乎确实有着一些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参与整个实验的除去我和外国医生，其实还有一个人，也许你们早就猜得到，那就是精神病院的老院长。老院长最先提出这种建议，组织居然就这么同意了，可能因为老院长的级别很高，总之这种想法连我都觉得有些荒唐，我后来认为，组织很可能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这种心态才答应老院长的。”
“病人的处境危险，能救活的希望很小，‘死马当活马医’这种想法还是合乎情理的，必经伊立文的身份很特殊。”李健武说。
“后来，经过不少的努力，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通过高新手段从伊立文的身体上获得了一些东西，在这里必须注意的是，通过高科技手段获得的并不是一个人完整的‘灵魂’或是完整的‘意识’，而仅仅是一段‘记忆’，我这么解释你们能理解吗？”汤医生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他停下来，问道。
“我能明白你所要表达的，”马林说，“实验之初，你们认为得到了病人的全部意识，实际上你们捕捉到的并不是一个人的意识，只是一些病人的记忆，而不是可以操控一个人的主观意识，对吗？”
“不是意识，那也不是完完整整的记忆，确切一些说，而是……而是一段脑电波，脑电波肯定存在一些人的记忆，只是一小段的记忆片段，但脑电波绝不是一个人的意识，因为意识是主观的，是自我的意识。”
“什么又是脑电波呢？”李健武困惑地问。
“人将死的时候，会有一些磁场存留在人的身体上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消散，这并不是迷信，只要是生物总是会有生物电、生物磁场这些现象对不对？所谓的生物磁场可以理解为由天然生物电流产生的磁场，人体中，小到细胞大到器官以及整个生命系统，总是伴随着生物电流，而运动的电荷便产生了磁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凡是有生物电活动的地方，就必定会同时产生生物磁场，如心磁场、脑磁场、肌肉组织磁场等均属于这一类，而这些磁场之中，带有一些病人的记忆也是很正常的。”
“我可以这样理解吗？”马林分析着问汤医生，“老院长为首包括你在内的实验小组，你们针对昏迷的伊立文，从其身体上搜集了一些生物电磁，但是当时你们夸大了搜集到的东西，你们认为搜集到了病人的‘意识’，其实所谓的‘意识’并不是伊立文的主观意识，而只是捕捉到了伊立文的一些带有记忆片段的生物磁性的脑电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