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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季胜的家,徐西西和张思思没有多久就困倦至极,在季胜家保姆的安排下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临睡前,张思思死活不肯放开徐西西,非要在一张床上睡。徐西西拧不过她,只得答应。看着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拉着手走进房间,季胜很无聊得开起了沈欢的玩笑。
“怎么,口味变了?”
沈欢无奈得瞥了他一眼:“别瞎扯。一个是我牺牲战友的妹妹,一个管我叫师傅。”
说道这里,沈欢自己也摇头失笑,自己也才二十出头,张思思这丫头片子竟然管自己叫师傅,忽然间有了一种“中年危机。”
季胜点点头,没有追问。他是经验丰富的人,一看就知道,两个姑娘还是清清白白的小女孩。
“我就说嘛,大名鼎鼎的真神怎么可能是那种禽兽?”
沈欢挥挥手道:“真神?那是过去了,以后也不用再提。”
季胜点点头:“是啊,法老也早就退出江湖喽。”
一时间,两个曾经的世界顶级雇佣兵团的头子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薛家父子怎么回事?”季胜终于绷不住了,直接切入正题。
沈欢将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良久之后,季胜长出了一口气,道:“说实话,我怕你正义感爆发,直接去报警抓人呢!”
沈欢摇头失笑道:“我虽然嘴上毛不多,办事还是蛮牢靠的。抓了他们,只会让那股势力侵蚀得更快。”
地下世界自然有自己的新陈代谢规则,如果沈欢不顾一切让警察来对付这些卖白粉的家伙,那么带来的直接结果可能就是整个东海地下势力的重新洗牌,这中间又会引发多少未知状况,就很难说了。
季胜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最近有不少不对劲的地方,原来他们开始动真格的了。”
蓝海之梦酒吧的事件只是幽暗天琴势力侵入东海的冰山一角。国际层级的犯罪组织,在“开发”新地区的时候,最方便的方式有两种。
第一种,开公司做掩护。
第二种,从地下势力入手,找代言人。
毫无疑问,第二种更加符合实际。东海是块大蛋糕,一个人怎么能吃下去。这个时候,幽暗天琴出手找到了老二,与他合作,各取所需。
天琴得到了东海本地的渠道,而六合会,则在外部势力的帮助下,实力迅速膨胀,这才给了他们幕后主子叫板季胜的底气。
“你怎么看?”沈欢问道。他一定要知道季胜的真实想法。在东海有很多事,季胜去办,比他自己办理要轻松的多。
季胜沉默片刻说道:“我也不瞒你,东海地下最强的那一批人,他们的头,当年跟着我在西非吃了不少沙子,是我的小兄弟。”
“我是个正经生意人,不会去打打杀杀,但是我也承认,灰色的东西有他存在的必要。”季胜抿了一口茶,认真说道,“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掌控在外国人手里,我不放心。”
沈欢点点头道:“我和你的看法基本一致。”
“所以呢?”季胜皱了皱眉。
沈欢忽然说道:“你的那位小兄弟胃口好不好?”
“嗯?”季胜不解。
“我的意思是,一晚上吃下六合会。”沈欢轻轻挠着下巴颏上新钻出的胡须,笑的神秘莫测。
季胜的眼睛忽然亮了,沈欢这个提议就像是一颗强力种子,在他心里种下,快速得生根发芽。
他和沈欢都不是普通人,对于所谓黑白分明,只是一笑而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他季胜表态也很明确,控制灰色地下产业,赚钱不是主要目的,控制才是目的。说赚钱,季胜旗下四大控股公司足够让他躺在金山上睡觉了,何苦去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所以,季胜的心态,沈欢了解,也很赞赏。既然不能彻底消灭,那就彻底控制。更何况,六合会中竟然有海外势力的影子,这一点沈欢尤其不能容忍。
“沈先生,你的提议真是太绝妙了。”季胜双手交叉,托住下巴,由衷赞美道。
沈欢没有回答,只是微笑。呵呵,被季胜拆穿了,倒也无所谓。
说穿了,就是沈欢想利用季胜手下的势力去拔掉六合堂,让季胜的旗下势力接受六合堂的产业只是给他们的酬劳。
“反正对你的那位兄弟也没什么损失,而且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东海以后不能再看到幽暗天琴的人。”沈欢伸出手,阻止季胜说话的想法,接着说道,“我同时向你保证,官方不会插手。”
季胜眼睛眯起肃然道:“真神,你真是让我看不透。”
沈欢笑着站起身,说道:“为了显示我的诚意,不如现在就行动。”
季胜霍然站起:“你的意思是,挑了六合堂的总部?”
“没错,正好晚上我还憋着一肚子火呢。”沈欢哈哈大笑。
季胜同时大笑:“好,我让厨房做点宵夜,我们吃点再去。”
“对了,需要多少人?”
沈欢一指自己和季胜:“你我二人,足够。”
……
四十分钟后,季胜和沈欢饱餐一顿,走出家门。在这之前,季胜已经秘密通知了自己的兄弟密切注意六合会总部的动向,同时内线传来消息,六合堂堂主的儿子和“外国朋友”今晚遇到了事,所有高层正在总部紧急会商。
当季胜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沈欢的时候,后者微微一笑。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季胜做了万全的准备,两套合身的黑色套装,两顶帽子,两幅黑色口罩。季胜还准备了两根棒球棒。沈欢突发奇想,从季胜书房顺走了一盒围棋棋子。
更夸张的是,季胜从院子里开出了一辆破旧不堪的套牌车,并且明言,这辆作案车辆是要事后丢弃的、所以别留下指纹。
沈欢忽然觉得自己上了贼船,怎么眼看着自己就投入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中呢?
当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沈欢和季胜全身都笼罩在黑色中,来到六合会总部的时候,各个堂口的头儿们正聚在一起大呼小叫。
会长薛天贵一脸狠厉。
“都特么的别吵!老子的儿子被废了,你们说我怎么办?”薛天贵气的快要吐血。
“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保住你的狗命要紧。”一道声音让整个会场安静了。
沈欢和季胜打扮得像一对拦路抢劫的恶人,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