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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阳眸光一沉,突然反手抓住了盛如清的胳膊拉了一把,没能拉得动,只能凑过去看向他,“谁要杀本宫?本宫又会对谁百般容忍,能让本宫百般容忍的不是只有你吗?”
豫王垂眸,遮住了眸中的三分怒意。
然后勾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靖阳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看了他一眼,“陪本宫喝酒?”
没得到他的回应,她让内侍将酒全都拿了进来,分给了豫王一坛,他仍然是没动。
其实有时候她也觉得他给她的感觉是常人无法给予的,有时看起来温文尔雅,又是看着又觉得心机深沉不可测。
有时候觉得他见了自己躲躲闪闪的样子十分有趣,有时候又让她哑口无言。
平日里见到他总是想要捉弄他,可偶尔的时候,竟还有些害怕他。
镜门的人都是这般特别的吗?
若是世上之人都像他这般心思纯净便好了!
那个误死在她剑下的母亲她已经找人埋葬了,至于抱来的那个孩子,待过个一个月,她再让人抱回去给豫王府。
满月的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儿,这样相隔几个月比较稳妥。
至于小皇帝……
想到弟弟,她猛地灌了一口酒,好辣……
一整坛全都灌了进去,内侍疯狂的给豫王打眼色,让他劝劝公主殿下,外面还等着不少大臣呢。
豫王置若罔闻,看着她直接喝醉趴到了地上,正要伸手去抱,皱了下眉,然后让内侍找几个宫女过来将她扶上软塌。
“我再陪公主一会儿,你们先出去吧!”豫王睨了眼内侍。
内侍想了想,向来也只有公主欺负盛大人的份儿,况且要说这正人君子,整个南晋盛大人都要算是第一人的。
遂安静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豫王走到了书桌前,从她桌上翻了翻,找到了几瓶毒药,放到了袖袍中,然后拿起盆架上的锦帕,在冷水中泡了泡才重新走了过来,给她敷了敷两边滚烫的脸颊。
靖阳紧皱的眉心渐渐松开。
“两个时辰大抵快要过去了,其实并不是来找你问责的!”
只是想见她而已。
过去既无法改变,那便不要改变了。
他只要她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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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只要他再组建一方势力,他同靖阳的势力势均力敌,这样一来皇帝就永远需要她,她就会没事。
然他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五年后了!
皇城已经变天了!
外面火光滔天,整个皇城俨然成了一个战场,他还未曾走出盛府,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惨叫声,刀剑声。
“盛大人您不能出去啊!”聆风跪着拦下了他,“大人,您切莫再同长公主扯上关系了!”
这五年以来,她已经权势滔天,整个皇朝的势力都朝着她倾斜。
聆风说,长公主的戾气越来越大,她几乎是凭着喜好来杀人的,朝中大臣枉死在她刀下的不计其数。
许多旧贵族也在她残酷的剥削中渐渐没落。
皇帝近些年在朝中培养了不少新势力,三日前突然发难,说在长公主外面的府邸中,发现一件龙袍,还是女子样式的,说长公主图谋不轨,外面已经足足乱了三日了。
现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众人皆说皇上年轻气盛鲁莽了,笃定长公主这次必定要赢了,以靖阳长公主的野心,直接称帝也不是没可能。
可就在今日,长公主阵营的人有一小半全都倒戈,这其中便有长公主大多竟然还是长公主的亲信。
这时候有在外面探听情况的小厮匆匆跑了回来,“又有人倒戈了,现在公主府已经孤立无援了,虽然长公主还手握虎符,可是大军都在镇守边疆,就算是往回赶也是来不及了!”
盛如清是没有剑的,可是盛府的侍卫手中有。
从侍卫手中夺过剑,豫王抬步出了盛府,往公主府赶去……
————
公主府内,皇帝一路带着人杀了进去,公主府中能降的都已经降了,负隅顽抗的全都当场诛杀,众人一身血气,进去书房之后,便看到坐在椅子上吃着烤红薯的女子。
所有人都懵了一下。
皇帝看了眼烤的有些糊的红薯,差一点问出来,肯定是皇姐你自己烤的吧!
“你们都出去吧!”皇帝看向了众人。
“皇上,逆贼擅长毒药!”
“全出去!”皇帝目不斜视,声音沉了几分,众人不敢忤逆,只得退出了书房。
皇帝看着那烤糊的红薯,突然抬眸看向了靖阳,“长姐真的是,以为拿出这些来,朕就会放过你吗,当年母后死后,朕可是连着吃了一个月你烤糊的红薯,想到就要吐了,还有你桌上摆着的女工,你是在提醒朕,你从前为朕缝补过衣裳吧,可皇姐啊,你缝了七次,有五次扎到朕流血了,朕说脱下来缝,你还不让,还有……”
“皇上,这女工是我宫女无意中放上来的,红薯是等你等的无聊,随手烤的,你想太多了!”靖阳干脆笑着打断了他。
皇帝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在天牢里度过余生,或者是自我了断……”
“你又想杀我,又不想杀我,这算什么?”靖阳起身,抬起头看向了皇帝。
之前都是低头看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都要抬起头看他了。
“母后的势力,看起来是为我所用,其实暗地里一直忠于皇上你,从一开始,母后不是就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个死局,皇上你在后面推波助澜!”
皇帝对上了靖阳的眸子,有些意外,勾了下唇角,“你一直都知道?”
当年母后死的时候,将他和皇姐叫到了床畔,然后同皇姐说,无论如何都要让皇姐将自己推上帝位,辅佐自己。
之后,母后让皇姐出去,留下自己说了一番话。
母后说皇姐聪明,她的势力全都可以为皇姐所用,说皇姐从小做事就不择手段,让他可以在背后推波助澜。
母后说了,他要成为一个好皇帝,所以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皇姐会替他做,但是人都是有野心的,若是控制不住皇姐的野心,就想办法杀了她!
这些年,皇姐替他扫平了许多障碍,一些不服他的大臣,一些隐藏的危险,她都用非常极端的手段解决了,朝中的大臣都害怕她,不是归顺她,便是寻求他这个皇帝护佑。
朝中血液换新,不少人全都是他的人,皇姐的势力越大,便会有更多的人同他这个看起来岌岌可危的皇帝拧成一条绳子。
母后曾说过,历来强大的皇帝都有功勋加身,将靖阳培养成最大的佞臣,杀了她,就是他最大的功勋,万人臣服,会打心眼里臣服于他!
这一次大清洗,朝中的势力也会因此而更新换代!
这天下,是他的!
“反正我都是要死的,所以姐姐我并不准备告诉你,我是何时知道的,你自己慢慢猜吧!”靖阳笑着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脑袋,却被皇帝疑心避过。
她想小皇帝进来之前,肯定已经吃过她给他那种解万毒的解药了。
笑了笑,她也不去再碰他了。
从邱国活埋万人开始,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不明白,同样都是子女,为何母后要这般狠心,她的确一开始就听到了,她担心母后的身体,偷偷听了她同弟弟的对话。
母后向来都是一个极为清醒的人,在她眼中,她娘家家族稳固,是最为重要的。
她不是长子而是长女,也是母后不喜她的原因吧!
母后死了,她想过,干脆将弟弟杀了,可是弟弟太乖了!
一直很乖,直到活埋万人之后,她知道,母后的话在他心中一直根深蒂固。
这时候,她已经无法下手杀他了。
随他去吧!
皇帝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向她,将腰间的佩剑解下来,放到了桌上。
靖阳没去看那佩剑,“你抓到我了,想要怎么杀我?”
“长姐罪大恶极,理应五马分尸!”皇帝背对着她,背影冷漠至极。
“看在大家这么熟的份上,能不能让我先死,再五马分尸?”
皇帝背影一僵,没说话。
“皇上,这世上怕是没人能杀的了我!”靖阳走到了书桌前,手指从剑上扫过。
皇帝回过身来看她,冷笑,“是吗?”
“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杀得了我!”靖阳看向了他,突然吐了一口黑血出来坐到了地上。
皇帝一惊,向前走了两步,却仍犹疑地停在原地,“皇姐究竟有什么打算,难道还真的寻死?你可不是会寻死的人!”
靖阳笑了,突然伸手拿起剑,刺入了自己胸口。
皇帝彻底僵在了原地,拿着剑冲进来的豫王亦是僵在了原地。
“圣上,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再屠杀我的人了,放他们各自归家吧!”靖阳靠着桌子,将剑拔了出来。
她若是逃走了,公主府会变成炼狱。
她公主府的人,她的门客,忠于她的大臣,那么多人……
她明知是这个结果,还招徕了他们,让他们入局,为自己卖命,最后真的是卖了命。
今日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包括现在,都还在屠杀,公主府的丫鬟小厮们,他们知道什么?
皇帝怔怔的回过了神,看着一身是血的盛如清将书桌前奄奄一息的女子抱在了怀里,他的皇姐此时眸中迸发出了一丝光亮。
“保护圣上!”一群受伤的侍卫冲了进来,受伤的地方却吐着黑血,中毒的征兆。
皇帝被侍卫护卫着被迫退出了书房。
“皇上,盛大人他……”
皇帝就站在门口,也不说进去,也没有说要如何处置盛如清和靖阳那贼人,所以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盛如清的剑上撒着毒粉,刺伤的禁军现在全都死了!
书房中女子白色的宫装已经全被鲜血染红,伤口已经被大掌压住,可是血还是在不停的往外冒。
“别压着了,本来很疼,现在更疼了!”靖阳努力让声音大一些,怕他听不清,可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听不清……
从怀中将虎符拿了出来,靖阳颤抖着将虎符塞到他手里。
她不知道该将这虎符给谁,但是不能给小皇帝,要给他制造一些危机感,这样才好玩不是?
这时候,突然有一滴凉凉的东西掉到了她的眼睛里,顺着她的眼角流入了鬓角的头发里。
本来有些雾蒙蒙的眼前就清醒了一些。
他还死死压着她的伤口,还往她的伤口上撒着什么药粉。
傻孩子……
她已经救不活了!
回去找他的师妹吧!
她想嘲笑他一下,这时候突然对上了他的眸子,感觉胸口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锤。
那双眸子中带着浓浓的痛意恨意,还有漫过这两种情绪的难过……
事实上,这五年以来,他们接触的并不是很多,她偶尔会想起他来,觉得男女之情也就是那样了,牵肠挂肚,也就一点点吧,可现在看到他,看到他的眸子,一颗心没来由的跟着难受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抱着,有种被万般珍视的感觉,这是她长这么大,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这辈子活的好累,希望下辈子可以轻松一些……若有来生,她定会找到他,只为自己活一次!
豫王看到她闭上了眼,再一次生息全无,死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为什么要让他一次次看着她死在他怀里,为什么?
从地上捡起剑,他正要出去杀了皇帝,一阵晕眩感袭来,他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听到了寝屋里的动静,皇帝砰地一声推开门,抬步走了进去,禁卫统领急忙走了过去,探了一下靖阳和盛如清的鼻息。
“回皇上,逆贼靖阳已经死了,盛如清晕过去了!外面公主府的贼人该当如何处置!”
“全都杀了,一个不留!”皇帝从地上捡起剑,眸子猩红,出门见人便杀,一路杀到了靖阳的寝屋。
寝屋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瑟瑟发抖的藏在角落里,看到皇帝抬步进来,吓得哭了起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帝身边跟着的小福子认得这个小姑娘,是靖阳那逆贼的师妹,似乎是总是听盛大人师妹长师妹短的,某天靖阳长公主也弄了一个师妹回来,打着既然都是师妹,师妹之间多多交流的幌子,经常让这个小师妹去找盛大人那个师妹的麻烦,譬如下下毒什么的,算得上是靖阳的心腹了。
皇帝举着剑,便要向女孩砍去,这个时候皇帝的腿一阵疼痛,是旧疾犯了,女孩抽泣着,这个时候突然从怀里拿出了银针,怯怯地爬过去,为皇帝针灸了几个穴位,止住了疼痛。
皇帝抬头看向女孩,“为什么你会……”
“回皇上的话,师姐经常为为圣上施针,奴婢在一旁看着,偷偷学会的!”师妹说完,就看到抵着她脖子的剑颤抖起来,然后掉到了地上……
方才还让她胆战心惊,尊贵无匹的男子,此时竟然像个孩子痛哭起来。
他将剑放在书桌上,不是让她自杀的,她大可以挟持他逃出去,为什么要为了这群蝼蚁去死!
过了许久,皇帝伸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女孩,“从今日开始,你便姓王,随朕入宫,朕会给你最好的!”
皇帝摇摇晃晃起身,眸光落到了战战兢兢的小福子身上,“公主府的人,一个活口都不许留,将靖阳的尸体收起来,让宫女给她换身干净的衣裳,明日拉去午门,五马分尸!”
既然你那么喜欢这群人,就让这群人到了下面接着侍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