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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唐胖子所料,李诗诗和他哥们亮子在下午校长召开的全校大会里宣布被开除了,台下操场上的学生们顿时议论纷纷停不下来,校长言辞激烈批评了了李诗诗和亮子,并指出一系列早恋的危害,再严厉警告以下学生不准步他俩的后尘便散会了。
我们下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在操场上集合了下便让我们自由活动,我一个人朝教室楼走,打算去教室看书。
刚走到教室楼楼下,我的亲生父亲出现了,他黑着一张脸,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朝我走来。
没等我收拾好几年不见的心情,他一个巴掌甩过来,直接给我打的摔在地上,脸和一颗头都生生的疼。
“贱人,你竟然害你妹妹!”
随着他的大吼,我本就残破的心像是被人又捅了一下。
我愤怒的抬头朝他瞪过去,“我没有妹妹!”
“你这个贱人!是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你妹妹一心要来市里上学就是为了遇见你,为了和你重归于好,你竟然……”
“你不是我爸!”我怒瞪着吐口飞沫的中年男人,厉声道。
他显然很生气,一脚朝我踢过来。
我没有躲,一种深藏于底的痛让我不知道下一刻做什么,我连续两次反驳他都是反射条件。
他那一脚重重踩在我一边肩膀上,把我踹翻在地。
没等我站起来,周围飞快围上我们班的同学,一张张好奇的脸。
唐胖子从不远处骂了一声草,推开人群跑过来扶我起来。
唐胖子扭头就朝我父亲吼:“你丫的有病吧!凭什么打人!”
“我打我女儿,关你屁事!”
“你……你是黎念的爸爸?”
“我今天要打死她!不怀好心给诗诗介绍男朋友,害得诗诗清白毁了被学校开除!看我不打死她!”说完,他朝我撕过来。
唐胖子拉着我躲开,着急说:“叔叔叔叔您冷静点,你误会了!是亮子自己追李诗诗的,关黎念什么事啊!你打她干什么!”
“你给我让开!”
他一把揪住唐胖子的衣领,唐胖子不是沈修白,根本不能跟力气大的他挣扎,两下就被拉开并且推远好几米。
我看着他红着眼睛如野兽瞪着我朝我走来,莫名的就笑了,冷笑。
“你笑什么?”
“什么事都能朝我身上推,你们一家人真是厉害。”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我是你爸!你这没良心的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一巴掌朝我丢过来,我硬生生接住了,厉声道:“你不是我父亲!不说当年你差点打死我,我现在已经被你卖给别人了,你算什么东西!”
刚到二中的时候,因为李诗诗的出现,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会说出我的身世。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不在乎了,现在索性撕破脸当着我的同学说出这些话。
周围很多议论声出现:
“天啊,这个农民伯伯真是黎念的爸爸啊?”
“他们父女俩一点都不像,他爸爸好黑好脏啊,衣服都那么乱。反而黎念一直穿的挺好看的……”
“你们没听黎念刚刚说什么吗?她被他父亲给卖了,卖的人家一定不错吧?”
“等等,上学期好多次有个开车的叔叔来接黎念,那不是他爸爸吗?她那个爸爸看着挺有钱的,一看就不是眼前这个。”
……
周围七嘴八舌的,我的亲生父亲不是聋子,他都听见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捏起拳头瞪着我:“畜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家诚都坐牢了,你还以为你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吗? 马上跟我去校长室解释,不然我打死你!”
“解释什么?解释早恋的不是李诗诗,是我吗?还是解释年纪轻轻跟男生上床的不是她李诗诗,是我吗?!”
那一刻我豁出去了,那么恶毒的话说出来感觉压抑了很久的情绪都畅快许多。
我不能对沈家对沈叔叔、沈修白恶声恶语,可对眼前的中年男人可以。
他欠我的!
就算他不承认,他也欠我的!
“我打死你!”眼见着他这一巴掌又要落下来,我做好了接着的准备。
他当着这么多双眼睛打我,就要做好接受唾弃的准备。
但是唐胖子再次冲过来把我给拉开了,我父亲再朝我追过来前,唐胖子像个领导者叫着我们班同学,大家一涌而来堵在我前面,阻挡了他再次朝我行凶。
“大伯你还有没有王法,你把自己亲生女儿卖掉了,现在竟然还来打她!”
“就是,这也太没天理了,小心遭报应!”
“都是你女儿,你怎么这么偏心,不把李诗诗给卖了啊!”
“李诗诗成绩差又不检点惹出了事情,你现在还来怪黎念,真是不要脸!”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人关爱,唐胖子趁着同学们拦住了我爸,拉着我跑上了教室楼回了教室。
过了一会,同学们都上来了,很多人围着我安慰我。
“黎念你别怕,刚刚我们让人叫了门卫,现在已经把你爸赶走了。”
“黎念你脸都肿了,要不要去校医室擦点药啊?”
我摇了摇头,“没事,一会儿会自动消的。”
其实脸上挨的巴掌痛过了就没那么痛了,但是左肩膀被踹的那一脚很痛,现在我左手都不敢动,估计是踹到骨头了。
“黎念,那个差班的李诗诗真的是你妹妹吗?”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我没犹豫道:“不是我妹妹,她是我爸后面娶的女人的女儿,不是跟我爸生的。”
“我的天啊,还有这样的!你爸看着好穷啊,怎么还娶几个老婆,把人家女儿还当自己的养着,无法理解啊!那黎念你妈呢?”
“我妈死了。”
周围一阵唏嘘声,只有早知道的唐胖子一脸镇定。
唐胖子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围着黎念问东问西了,她现在心情已经糟透了!谁家家里没点事啊!”
“家家是有本难念的经,但是黎念她也太惨了吧?都被自己爸爸给卖了。”
“黎念,你爸把你卖给什么人了?人家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