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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要撞干爹了。二娃命硬,认个干爹,就能转运富命了。
真的要是这样,认个干爹有啥难的?细桃拿定主意,要给二娃认个干爹。
二娃满月的这天,天没亮,细桃早早就给二娃穿上红棉袄,戴上虎头帽。这胖小子长得大,一点不像个刚满月的娃,谁看都会说周岁娃儿。二娃愣的邪糊,娘的两只奶不够吃,他遇到谁的,只要将*往他嘴里一塞,他一口气非要给人家吃完才肯松口,弄得别人生娃婆娘都不敢给他喂奶了。怕二娃一口气你人吮吸净了,剩下个空*,自己的娃咋喂。这二娃也不爱哭,就是细桃打他屁股,他也是咧嘴干嚎下,不见泪珠掉下来。他干嚎的声音沉的像是有多大的怒气。
二娃,命硬!三爷说,认个干爹,对娃命好!
细桃听了三爷的话,要给二娃认个干爹。
“亲爹不认,干爹认,不能让二娃打小没有爹。”细桃赌气地说。
认谁当爹?要靠撞,娃满月的那天,娃的娘抱着娃早上出门第一个撞上谁就认谁是爹了。我知道,陕西这风俗,体现了陕西人的纯朴,咱不净找有钱当官的人认爹,谁当爹,命注定,天注定,嫌贫爱福,挑肥拣瘦哪能成?
细桃坐在炕头,眼瞅着窗外,她要等太阳出来,就抱上二娃出院门,去为二娃撞爹了。细桃心急的盼着,又有一丝丝不安,她在心里为娃求佛保佑:让我苦命的二娃能撞到个贵人,能保我二娃命大福大。
太阳刚一露红脸,细桃抱就着二娃就要出门。
“慢着,让我给你看看。”芹的娘说着,先爬在门缝向外看看。
看啥呢?
“看看有没有要饭的,可别给二娃撞个叫花子当干爹。”芹的娘说。
“哪能那么巧,大清早的要饭就上门。”细桃说着小心打了门走了出去。她左右看着,不见一个人影,是不是太早了。正当她瞎捉摸,一个老汉从后墙转身走了过来。
细桃一看倒抽了口凉气:这老汉手拄着一个木棍,身背一个布袋。真真切切标标准准的一个要饭的。芹他娘向要饭的老汉忙挥手,让他离开,可老汉望了望四周,再看看自己身上,不知咋回事,就摇着头径直向细桃家走了过来。
细桃抱着二娃想返身回去,不料要饭老汉手已经来到跟前了。刚刚还睡着的二娃这时眼睛突然睁开了,沉闷闷地哭了声。要饭老汉对细桃说:“娃要尿尿哩,还不快给娃把尿。”
细桃听了,心想二娃的命咋这样贱这样苦,刚出门就撞上个要饭的。要说,咱不盼撞上个大官大福大贵的人,但真的撞上个要饭的,咋能指望给娃转命呀!
可这要饭的老头丝毫不知这家人是在给娃撞干爹,他眼直直地看着娃,对细桃说:“你看这娃长得多有福气,肥嘟嘟喜欢死人哩!”说着伸手就去摸二娃的脸。
“要饭的你要弄啥?”芹的娘一看忙吆喝了一声。
老人忙收回手。
“没长眼看见,人家是给娃撞爹吗?”芹的娘身子插到细桃与要饭的老人之间说。
老人一看忙说不知道,不知道,像是欠了细桃与二娃钱似的一脸的愧色。细桃看到,心的一下子软了,她走到老人跟前,拉了下芹的娘。
咋了?
细桃片刻之间拿定了主意:命贵命贱天都定好了,你要是给娃挑的干爹老天还能替娃转运?这干爹就给二娃认下了。
细桃对芹的娘说:“你回屋先给这老汉拿几个馍,别让人饿着。”
芹的娘听了,对细桃直使眼色,看细桃没理会,她就往后指指,轻声说:“等会儿还会有人来的。”
细桃说:“不等了,贵人咱没命认,穷爹是命,咱认命了!”细桃估意声大,她想让二忠听听。
要饭老汉摆着手,对细桃说:“你这是给娃撞干亲呀?我连自己都吃不饱,不成不成?你给娃认个有钱人家,也好来日给娃有个帮衬,我一个要饭的,啥都帮不上呀 !”
细桃说:“撞上就是命里注定的,穷日子富日子都是个过?咱听老天的的!”
要饭老人一听,走近细桃,看着二娃,越看越喜欢,他说:“娃呀,按说这亲认不得,可我一见你这胖小子,我就心生好喜欢,撞上了是我爷儿俩的天地合缘。你们不嫌弃我这叫花子,我就认这个干儿了。要是嫌弃,就让我抱一抱这娃,我就远远的离开!你再碰福贵的人不迟。”
要饭老人说着伸手接过二娃,真是天缘,这二娃刚还在干嚎,一到老人怀里哭声顿的停住了。老人心疼地看着怀里的二娃,说:“这娃脸大头大,看手也大脚也大,长大了一定有福命官运。”说完,将二娃送回细桃,转身离去。
细桃叫住了要饭老汉。
“碰到了就是命定的,老哥,我娃今儿就认你当干爹了。”
要饭老汉一听问道:“我是怕我对不住你的娃呀!”
“有啥对不住的?娃的命苦命贵,也不会全懒你一个人呀!”细桃说。
“不后悔!你真的要给娃认个叫花子干爹?”要饭的老汉像是不相信细桃。
细桃说:“老哥,人穷人福,不就是个干爹吗?亲爹,不认娃,认个干的哪管贫福贵贱?”
要饭老汉走回再将二娃抱起,说:“这么好的娃,他爹咋会不认呢?”
细桃说老哥你别问了根子了,只说认不认这个干儿。
要饭老汉说:“认干儿,在我们老家要拜房爷、拜房娘。我回去,将娃的干娘叫上,好一起认。”
细桃一听:“成,咱晚上让二娃拜干爹干娘。”
晚上,细桃做了一桌子饭,请来三爷、芹的娘。细桃没叫我娘,她知道没法叫,就捎话给我娘说,她给二娃认了门干亲。二忠没给来的客人面子:“认啥干亲,还不够丢人显眼呢。”
细桃眼皮没抬地说:“娃是我的,与你无关,丢人显眼我愿意。”
三爷一看二忠甩脸子,要搁平常,早就摔门走了,在胭脂村还没人敢对三爷甩脸子。看在这二娃的份上,三爷强压住了火。他对二忠说:“你媳妇不偷不抢,丢谁的人啦?显谁的眼呀?我看你娃是放过好日子不过,专挑泥坑里走。”
二忠这回没敢与三爷顶嘴,披上件衣服自己一人走了出去。
要饭老汉与婆娘来了,一进门,这老婆子就抱过二娃:“啧啧,我娃长得咋这样大。”老人喜欢地用嘴拱着二娃的脸。
老汉一旁说:“行了行了,别光顾得高兴,你给娃带的东西还不快拿出来。”
老婆婆一听,将娃递给细桃说:“见到娃看把我高兴糊涂咧。”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个包包,一层一层地打开,大家看到是一把银锁,锁的下面还拴着银刀、剑、戟、枪,中间是个和尚头。
“快给娃戴上。”老婆婆说着就要给二娃往脖子上戴。细桃拿过银锁,惊奇地看着。两个老人无依无靠,要饭过度日子,咋会有这值钱的东西。老婆婆像是看出细桃的心思,说:“我们家是从山东老家来的。”
“也是逃荒来的?”
老婆婆摇头:“我们是私奔,西渡黄河来陕西的。”
老婆婆的话让一屋子人瞪直了眼睛。老头笑了,对老婆婆说:“别说了,啥光彩的事,不嫌丢人!”
老婆婆瞪了老头一眼:“丢啥人哩?咱这也是为着自由恋爱。”
老婆婆的话让一屋子人哈哈大笑起来。听老婆婆说,在山东老家,她家可是一大户人家,家里开了一家饭馆,用的碗是玉石的,筷子都是象牙的。只是,家里给她订了门亲,但是她早与人私许了身。父母知道后死活不答应,非要她嫁给另一大户人家的公子,她不同意,但扭不过父母,被强安排与人家订了婚。无奈之下,她与这男人就私奔来到了陕西。这银锁是她的与人订婚时,她娘送她的。她留了个心眼,顺手偷拿出来的。“这东西就是为日后生娃准备的,给娃戴的。”
老婆婆说起来话头越拉越长,细桃听明白了,俩老人年轻时也生过一个娃,不满周岁就折了,以后再也没怀娃。
“这金贵的东西给娃不合适,还是你老俩口留着吧。”细桃说。
老婆婆见细桃推辞,就不高兴了,她生气地说:“我无儿无女,一对老婆子老汉留给谁呀?这锁上天注定是留给我这干儿子二娃的。”说着从细桃手里取过银锁,挂二娃脖子上。
细桃转身拿出送给干爹的帽子和送给干妈的鞋子。老汉接过,就戴在头上:“暖和,真暖和。”
老婆婆坐在炕沿,将新鞋穿上。有点夹脚,不过她还是说:“合适,挺合适的,我这脚就是为着妹子做的这双鞋长的!”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细桃心细,她蹲下往老婆婆脚下尖按了按,说:“亲家,你脱下来,我给你再宣一宣,布鞋一宣就撑大了。”
老婆婆乐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妹子,行,行。”
老汉又拿出给干儿子的东西,有只木碗,筷子,还有一套小衣服,鞋袜、帽子、围嘴和兜肚等。这木碗是送干娃必须备的,木碗摔不碎。碗,要是万一打碎的话,多不吉利。
三爷看着这两老人说:“老哥嫂,你们是仁义之人呀,这礼数一点不缺。二娃认你们当干爷干娘,福命呀,能保佑娃娃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老汉愧疚地说:“我们老俩口穷,恐怕日后也帮不上娃什么忙。”
三爷:“攀高结贵,认的是钱认的是势,多折胃气。咱认的爹认的是娘。人,心不正,身咋正。”
细桃抱着二娃,跪下:“我替二娃给他干爹干娘磕头咧。”说着磕了三个头。
按说,细桃还要穿条特别肥大的红裤子,坐在炕头上,由旁人抱着孩子从裤裆里钻出来,这样做就是说这娃是自己亲生的。今儿,免了。细桃替二娃给干爹干娘磕过头,人们都坐到饭桌上了。这时,三爷才问起这老俩口“贵姓?”
老汉姓张,名树贤,老婆婆姓王,叫玉慧。
二娃两岁还不会说话,三岁才会走路。细桃寻思,这二娃该不会是聋子是憨子。村里的人说,说话晚,可能是舌根的肉线拉着了,拿针挑开就会说话了。细桃将二娃抱进医院,萍的妈看了后,拿着一个小铃铛在二娃的两个大耳朵边摇了摇,然后说这二娃听力不像是有毛病的,可能是对语音反应迟钝,再长长就会说话了。
三爷听说后,笑着说:“啥?贵人,哪能碎嘴。男娃说话晚,哪是金口不轻易开。”
二忠还是不认二娃是自己的儿子,细桃与我爹搞破鞋真的成了他的一个死心结结啦。
晚上二忠躺在炕上,翻天复地睡不着,他将脚伸到细桃被窝,细桃一踹,裹紧了被子。
二忠转过身,将手伸了进来,拉了拉细桃的被子,就要往细桃被窝钻,细桃一把推开了:“你啥时认下二娃,啥时才能进被窝。”
“嗬,反天了不成!你是我的婆娘,我想啥时进被窝就被窝。”二中说着光着身子就往细桃被窝里钻。细桃一把推开被子,穿着件衬衫就跳出被窝。
“你钻,我出去!”
细桃抓起炕头的衣服披上就往外走。二忠急了,拉过细桃,一把推倒,上去就扯下细桃的衣服。“我还不信了,治不了你个婆娘。”说着,就将细桃压在身下,细桃挣扎着,屁股来回扭动,无奈二忠一个大男人,力大身重。细桃不挣不扎了,平身躺下像像木头一样,任二忠在她身上。完事,细桃脸无表情地对二忠说:“有意思吗?”
二忠从细桃身上爬下,提着短裤,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