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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血染未央
2069年前,七重天诸星因不满自己的星辰天盘位发生些微位移致使本星与其它星位的天盘发生小范围重叠进而发生打斗,而后爆发规模空前的星辰混战。许多星辰被击落天界,发生超大规模的流星雨。长白山江源县有名的81个干饭盆,就是81颗星辰坠落地球砸下的陨石坑。
星辰之所以发生位移,是因为九重天界乌银龙与赤金龙觉醒后同时吸食盘剧在天目山地底的熔岩妖夔,两龙争食互不相让继而发生搅动天界地缠斗。
天羽星星力不济,整个星轨偏转73°,致使自己的卫星——紫澳星脱轨远离。而他的星位被星力强悍的启明星占据。失去星位的他投胎于王政君腹中。
十年后,曾经拥围在天羽星赤道的炫蓝色光环被启明星抽走星力后抛落人间,侥幸投胎于公主腹中。
十二年后,天羽星曾经的卫星——紫澳星自坠魔界投靠魔君——申屠爱。
紫澳星把冥界奇书《原道魂文》的下落告知申屠爱,用以交换申屠爱手中能蛊惑人心的符文玉如意。
紫澳星以术士身份混迹长安,此时已经是公元前18年。刘骜与张放因为太后偏袒国舅而发生争执。刘骜赌气迎赵宜主进宫。张放因此自请回归封地。半年后两人和解,刘骜招张放重回长安。已在国舅王思府为家丞的紫澳献一毒计,以赵合德性命逼迫赵飞燕夺走皇长子,让她嫁祸于张放。
皇帝刘骜见到遗留在皇长子寝宫床榻上张放的双鱼玉佩疑窦从生。按说张放是护卫军统领,他要带走宫中任何人哪怕是自己都会全无一点痕迹。这难道是他的真实意图?是警告他,批判他的无情背叛?
恰好此时张放闻讯赶来。刘骜遂问他:“双鱼玉佩是朕亲赐与你,亲手为你佩于腰间,你曾发誓永不离身。”
“陛下怀疑我劫走皇长子?”张放心下震惊,几天前,张府无辜的家丁张大丙被官府以强抢民女的罪名捉拿,自己亲自带人到县衙纵火,逼迫县令彭如水就地放人。那时陛下招放入未央宫,他的眼神也冷得吓人,现下他的眼神疑虑中带着让人心疼的绝望。
“即便不是你也是你们!”刘骜冷冷道。
“朕一进殿就闻到至少六人的气息,而你身上淡淡的茉莉熏香朕岂会辨不出?”
“茉莉熏香也不仅为臣独有,陛下为何笃定臣与国舅暗自勾结里应外合掳走皇长子?陛下,王国舅派管家带神医刘文进入公主府治好了我母亲的咳喘顽疾。臣在国舅寿宴上舞剑助兴,以表谢意。除此之外放与他再无往来。”
“太后偏袒国舅。国舅爷们仗势大兴土木盖奢豪府邸,你为什么要向着太后说话?”
“当今天下外戚势大,拂逆太后恐惹祸上身。”
“你心里怎么想得当朕不知?”
“陛下有话明言,臣洗耳恭听,支支吾吾却是为何?”
“当时年少,放,殊绝艳丽,慧敏灵动,令朕一见倾心。放对朕也仰慕多情,带朕游遍长安境内,许多欢言笑语留存草木山石间。可叹,彼时喜乐欢笑终不复还。今时今日,朕与你到底心意两相背,奈何!奈何?”
“陛下臣没有劫掳皇长子,望陛下信臣所言。当下寻皇长子下落要紧,臣即刻亲自带人秘查此事。”
“放,还你!”通透碧绿,首首相望尾部缠绵的双鱼玉佩,递于张放眼前,刘骞高大的帝王身躯阴影笼罩着双膝跪地的张放。
张放不敢抬头,此时的刘骜对皇权有把握不住,深深的无力感,多次治国理政,皆受制与太后与几位国舅。他心内积聚着太多不痛快,张放担心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会击垮他脆弱的帝王自尊。
刘骜看不到张放的表情,从他双手握拳一再隐忍的态度看,张放对自己的仰慕已经消耗殆尽。
“速去,平安带皇儿归来。”
“喏!”
……
三十里铺。荒郊茅草陋室外。
天野广阔,草木枯黄,红通通的晚霞映耀着西边天际。一队风尘仆仆的骑队,踏着枯草“哒哒”急行。长途骑马使骑队众人面色疲惫,然而为首青年容貌殊丽艳绝让观者惊叹,进而忽视他布满血丝焦急的神色。
武夷山贡茶烹煮散发的奇香和着缕缕白蒸汽飘荡到张放鼻尖,刺激的他鼻孔微痒。
浑厚有力地笑声率先传出茅草室外。“富平侯好早,来得正巧,老夫煮茶恭候贵客多时矣。”
张放躬身失礼道:“王国舅怎的约本侯在这贫瘠之地见面?国舅爷的贵体岂可受得这阵阵寒风?”
飒飒秋风扫下几片火红枫叶,调皮地往人脖子里钻。肥胖的王国舅已经轻裘皮靴着身,显贵的玉腰带扎得着实狼狈,他不得不解它下来。国舅府心机深沉且眼见高的老管家忙把备用的粗布腰带拿来替他系好。
“国舅应知劫走皇长子犯得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
“老夫不知侯爷言之何意?皇长子确在老夫手里,可他却是富平侯你为夺圣宠派人掳走之。老夫不辞辛苦亲自带人捉拿奸贼替陛下分忧,陛下洪福齐天皇长子平安脱险矣,幸哉,幸哉。”
“国舅所言实为污蔑,本侯对陛下只有敬仰绝无私情,何来争宠掳皇长子一说?”
“是么?侯爷腰间的双鱼绿玉腰佩却为谁赠?”
“陛下念本侯护卫皇城辛苦故赐之。国舅爷,陛下口谕:命本侯速带皇长子回长安。请国舅爷交还皇子与我。”
“侯爷性急也。老夫玩笑岂可当真?请进茅屋饮茶,老夫已派人带皇子来。”
张放带的护卫共有二十人,十五人守在茅草屋外,五名亲随簇拥张放进入茅草屋。
张放接过王国舅递来的茶盏,谨慎地望了一眼茶汤,汤色鲜亮清明全无一点杂色,看来茶水无毒。双颊红润饱满,貌似和善的国舅爷长子王安偷望了他一眼后道:“侯爷祖上也是功勋显赫的大臣,怎么到了侯爷这一代文韬武略都差之千里。侯爷岂会仅仅满足于世袭侯爵?富平侯爷的府邸确实华美非凡大气宏伟,以色侍人终究比建功立业省事些。哈哈哈……”
“国舅爷天见黑了,皇长子为何还未到?”
“路远,莫急。来人换茶。”
“侯爷——”王思府管家王平拱手道。
“有话明讲。”张放讶异,尊卑有序怎么轮到他开口言语?
王平饱经世故的黑眼珠转了一转,谦卑道:“侯爷家世显赫才貌双绝,俗语言人择明主好比良禽择木,侯爷现居皇城护卫统领实则屈才,不如改投明主辅佐,同生共富贵,他日功成必赐万亩良田、美宅百座、金银数万两。为表侯爷辅佐功勋,侯爷请瞧……
王平从随身包袱内小心翼翼地掏出裹着锦帛的铁劵,铁劵背部镌刻辅政累功,正面有亲赐富平侯张放六字丹书,它却为皇家铸造的免死牌。
张放掂在手中份量沉沉,有它即使自己犯重罪仍可免死,同时它亦可以庇护家人。
要说不动心实为假。张放母虽贵为公主,然命运多舛,先嫁张临后嫁他人。家中人口多祸患亦多,现任丈夫瞿万年实为粗鄙武夫,靠着战功自吹自擂,得罪国舅一党被调任边塞数年不得归,母亲拉扯着顽劣闯祸的五位幼弟艰难度日,三弟瞿琮与国舅王宝儿子王满打架,打折对方一只胳膊即被对方蛮仆填井,母亲因失子咳喘复发,病情反复长达三年之久。这次王思推荐入府的神医也对她谎称为山野村医,她方肯瞧病。
牙牙学语的皇长子仅满一岁,由一乳母抱着走来。幼嫩无暇地赛雪肌肤,晶黑透亮的圆眼珠不认生地瞧着茅屋内剑拔弩张的众人。
“富平侯想得怎样?”
“若国舅爷肯把皇长子交与放带回,放归长安即刻面见陛下,举荐国舅家臣任皇城护卫军统领一职。”
“丹书铁劵请国舅爷代为保管,时机成熟,放愿意效忠国舅爷。”
“好!侯爷果然明事理。皇长子就交于侯爷带走,侯爷好生照顾,他可是陛下唯一血脉。”
“不劳国舅叮嘱,放必当尽心尽力。”
张放一行人因携带年幼皇长子和乳母,不便骑马,雇马车直奔长安。
长安城郊。紫澳身骑白马,一身戎装威风凛凛横马立于进长安要道当中,等侯张放多时。
张放和二十名护卫见路上有人阻拦,立即围护皇长子的马车。一时间刀剑出壳的翁鸣声与刺目寒光划过白马使之受惊前蹄腾空嘶鸣长啸,马背上紫澳的紫色战袍飞展抖动,似朵紫云飘飞半空。
“要想保命非得留下皇长子。”紫澳邪妄一笑,眼神净是鄙视。在七重天界就以绚烂夺目著称的梦幻蓝色光环迷惑着天羽星,使他不思修炼直致大祸临头,自己真心伴他几亿年,却不及两百年前围拢过来的虚幻光环重要,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你?为什么他被迫投胎时却把残存的星力渡给你却任由我无助地飘向黑暗无边的宇宙尽头?
紫澳怀中的符文玉如意通身流转过一线奇异的光泽。他来了!
张放见他愣神认为斩杀他的时机已到,双腿夹紧马肚子,自己战马直冲紫澳身前,早就举起的剑闪电般劈向他。
形势让人意外,紫澳胯下战马翻脸把他摔离马背,他就势一滚的同时,手指间夹着的六枚金丸已经击出。六名圈护皇长子的护卫被击中心脏,来不及呼叫出声已身亡倒地。张放转马袭他,仅砍中他的左肩,他抽身时淡然一笑。显然他这副盔甲是上好玄铁打造,护得他十分周全。
众护卫刀砍剑刺未伤他分毫。张放跃下战马抢先一步从乳母怀中抢过皇子抱在怀中。紫澳冷笑着拿出符文玉如意,口念符文,张放突感怀中的皇长子似燃着的火焰,一惊之下单手脱力,皇长子坠地大哭。
紫澳伸手抱起皇长子,退了三步。
张放定神后知道对方使魇诈之术。调息一下气息后,看到皇长子已落歹人手。反手挑剑划对方双目,想要破对方诈术。
紫澳拿符文玉如意一挡,符文玉如意通身发出浅褐色流光同时击出一串金色符文印入张放眉心。张放手中的剑遂向下偏了一尺,即时,那冷光乍现削铁如泥的青铜剑剑锋已划过皇长子双目。孩童惨烈地啼了一声,遂寂静无声下来。
“啊——,张放怎得如此心狠!”熟悉的威严声腔带着少见地颤抖。刘骜从马上滚落,跌跌撞撞地跑到紫澳身边。紫澳怀中皇长子双目被剑横划,眼珠已不复存在,只有破碎为液体的晶状体混着血液不断从双目流出。惨状令观者不忍多看一眼。
……
十年后
天水,富平侯暂居小院。
“侯爷夜已深烛火暗淡不宜阅读。”
“不劳夫人费心。请先行安歇吧。”
竹简抖动发出脆响,张放用手拭了下发酸的双目。自己屡次以母亲病重为由请求回长安,陛下皆准。只是皇宫内殿自己却入不得。
陛下的血脉、皇位继承人终究毁在他手。当时自刎被陛下用左手握住剑锋,殷红鲜血滴落成线顺着沾满皇长子双目晶体的剑身流下。
刘骜却不知道肌肤之痛,心口坠着千斤重物,放从来不是凉薄无情之人怎么会……罢了,终究是他的错。皇儿啊!不是张放欠你一双明目,却是父皇欠你。刘骜就那么毫不留情地抽走张放紧握着的青铜宝剑,反手就划刺自己的双目,一切都无力挽回,也没法挽回。
紫澳见状,心下惊骇。他只想刘骜能亲眼识清张放的为人,让刘骜以弑杀皇长子的罪名,凌迟处死张放。他想刘骜彻底死心,让他从心底厌弃张放,他希望刘骜想到张放时心里只有恨。随着时间地流逝刘骜应该彻底忘掉那个人。那个无引力就聚不成形的炫蓝光环,本质低贱如宇宙尘埃,他永远不配生存于世。
来不及再怨恨张放,紫澳口出牵引咒牵动符文玉如意硬生生挡下那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即能划瞎刘骜双目的青铜剑。
“陛下——”
“陛下,草民略通医术可否将皇长子交于草民医治。”紫澳心有余悸的诓口道。
刘骜不是傻子,皇长子伤得如此严重就算神医下凡也无有医治可能。紫澳抱着皇长子的手略微颤抖,他连连后退,直到自己白马前,跃身上马,加鞭疾驰,消失于黄土大道。
十年来,张放被流放天水。他失势无人亏得与他有名无实的夫人许妍帮衬度日。许妍多次帮张放打听皇长子下落,每次都扶着门框漫步进书房来,望着他静静地摇首。这次却不顾三寸金莲带来的诸多不便,弱柳拂风般闯了进来。
“可知皇长子下落?”张放满目希翼欠身急问。
“不知!侯爷,陛下亲手扼杀张宫人刚产下三天的二皇子。宫中嫔妃除了赵氏姐妹都躲着陛下,说陛下宠幸术士紫澳,已变得不通人情。陛下连亲生皇子都杀,侯爷的性命恐危矣!侯爷不如随我远赴边疆投靠我家大伯父?”许妍葱白嫩手紧紧地抓着张放的胳膊,她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如此亲近地举动。
张放轻轻地挣脱许妍,低头用晶亮忧伤的星眸望着她怜惜道:“夫人与放系有名无实夫妻,放流放天水受夫人一家庇护锦衣玉食受之有愧。夫人之恩没齿难忘,放愧对夫人,夫人操心受累,放的罪过竟又添加一层。”
“咳——”一口鲜血从张放口中喷出。许妍惊得哭泣。
“陛下仁厚绝不会做扼杀亲生幼子违背天伦之事!此事甚为蹊跷。”
“侯爷,你身体欠佳,不便回长安。”
“夫人这是放提前写好的休书一封,放即刻派人送夫人去边疆。”
“侯爷,妍儿跟你同回长安。”
“放病情危重恐不久于人世,不能再拖累夫人。”张放亲自从马棚牵出一匹黑马。张放上马时明显生涩滞待,病体孱弱,脸色苍白如雪。
许妍扶着奴婢赶来,含泪挥手,“侯爷千万保重,妍儿等着侯爷。”
……
长安,未央宫外,汉白玉台阶上。
刘骜与紫澳肩挨着肩坐在台阶上,凝望苍穹中浩瀚无垠熠熠生辉的诸多繁星。
“夜空中数那颗星辰最可恨。”紫澳指着初露面的启明星恶狠狠道。
“是呀!朕愿所有星辰都陨落摧毁,它们坠地时划破天际的流星雨是比烟花壮观绚烂许多!”
“陛下,张放实为玉亭湖畔芦苇妖,斩杀他就如除草,陛下为何至今仍留着他?”
“听天水官员讲张放咳血许久,已病入膏肓,他活着比死更痛苦。”
“陛下仍念及早年间游山玩水的旧谊,还不忍心杀他?”
“陛下你怎么了?陛下,晚间寒露重陛下不宜睡在殿外!”
入梦的刘骜魂游地府,冥王玄裂诡笑着迎他入崇殷殿。刘骜只觉身子冰寒,快要被冰封冻结。冥界幽寒戚风,“簌簌”如鬼泣魂嚎。
“冥王,莫非寡人寿终已亡?”刘骜抱了下自己的胳膊诡异地扑了个空。惊讶地发现自己悬浮于地面五六尺高。
“陛下,小王有一面回溯镜。它内里的画面甚为精彩不妨一睹?”玄裂一伸手,边围阴刻着恐怖冥兽的椭圆冥镜现于他掌中。
回溯镜的画面流转飞快,刘骜知道了前世今生的种种过往。原来,他的放并非芦苇妖孽而是温柔围绕着自己炫丽美好的蓝色光环。他太美了!美得惊世骇俗,美得不可亵渎。
画面流转,紫澳那张熟悉的脸露出邪恶狰狞的恐怖神情。自从炫蓝光环出现,自从刘骜不再关注他。他的内心逐渐由嫉妒变为愤懑直至仇恨。
由于脱轨紫澳星飞往偏僻死寂的宇宙边缘,被迫讨好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弱小星辰,祈求对方用引力牵拉它。然而等他星力强劲时就击毁收留他的主星。每一次往宇宙中心地位移都充满狡诈的计谋,而后是毫不留情地诛杀曾为恩星的主星。他用了短短十年,重新回到强大诛星长期盘剧的主要星辰位。
自坠魔界的前提是自毁。他要带着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到这一切?
画面再次流转,紫澳提剑向张放走去。张放轰然跪地,低首开口道:“让放见陛下一面……放要陛下言明扼杀二皇子的苦衷!难道是国舅爷使非常手段逼宫?”
“二皇子生母张宫人,实为国舅爷长子王安之妾室,送入宫来即有身孕,陛下杀之除祸。”
“这?!既然如此二皇子更不便杀之!国舅爷此举是逼迫圣上先动手,他好说服太后另立君主。你这是把陛下往死路上逼!”
“陛下实非凡人,当然不应按常理行事。”紫澳淡淡地笑了。
“你,放终于明白。你要皇上永世背负千古昏君的骂名,要圣上只亲近你一人……”张放扬起首来,星眸溢满悔恨愧疚的泪水。
“当——”紫澳把陛下的剑柄上雕着穿云天龙的玄铁重剑掷于张放身前。
“陛下对天起誓与你生不复见。”说完转身撩起身后的龙榻围帘,一股沉年桃花酿的酒气扑面而来,陛下侧身沉醉,熟悉地鼾声传来。
“咳——咳咳咳”张放听闻吐血不止,双手提起重似千斤的重剑,把剑尖对准自己的腹部,用尽全力深刺其中。带着穿通腹部的重剑,拖着流血不止的身躯缓慢坚定地往龙榻前挪动,他终于抓住了日夜思念着心上人的胳膊,他想撑起身子望他一眼可终究力竭,流血而亡。
默默见证过无数宫廷惨案,光滑如镜的未央宫地面遗留着张放触目惊心地拖挪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