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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那吴老太太见我愣在那没动,就问我:“川子,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七煞槐又瞥了几眼,便跟着吴老太太朝前走。
约摸走了七八步的样子,我一边挠了挠后脑勺,一边朝吴老太太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老认识黄金善么?”
她一听,停下脚步,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笑道:“你说小善啊,怎么,你也认识他?”
我面色微微一变,吴老太太果真认识黄金善,就嗯了一声,反问道:“听说黄金善是第八办的人?”
那吴老太太苍老的面庞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笑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老妪住的地方。”
说话间,她朝前头走了过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隐约感觉吴老太太好似有意在隐瞒什么,连忙跟了上去,扶着她左手,而那小姑娘则推着自行车在边上跟着。
就这样的,我们三人朝吴老太太家走去。
路上,我们三人一直没说话,我好几次想提黄金善的事,但看吴老太太没有说话的欲望,我也没问。
当我们回到吴老太太家时,时间差不多是寅时了,那吴老太太并没有让我们去睡觉,而是让我们在她家的客厅坐了下去,又给我们俩人拿了营养快线,最后,她又搬过一条长木凳,在我们对面坐了下去。
待坐定后,我再也摁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连忙问吴老太太:“您跟黄金善是怎么认识的?”
她笑了笑,罢手道:“先不提这事。”
说罢,她朝那小姑娘看了过去,慈祥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挺腼腆,死死地抓紧衣襟,将头压得很低,轻声道:“苏晓蔓。”
那吴老太太满意地笑了笑,说:“冒昧地问一句,你家里有几口人?父母都是干嘛的?”
“我有六个姐姐,爸妈在家里种田。”那苏晓蔓声音极低。
“这样啊!你父母没生个儿子么?”吴老太太又问了一句。
那苏晓蔓摇了摇头,怯怯地说:“我…我爸妈讲,生儿子不好,要花好多钱,还要给儿子买房子娶媳妇,生女儿能赚钱。”
这话一出,那吴老太太皱了皱眉头。
旋即,吴老太太笑了笑,伸出枯萎的手朝紧紧地攥紧苏晓蔓的手,笑道:“老妪一看你,喜欢的很,不知能不能收你做个干孙女,也算是认个干亲了。”
我一听,这情况有点不对啊,吴老太太收苏晓蔓做干孙女,这未免也太忽然了吧?
当下,我朝苏晓蔓看了过去,就发现她抿紧嘴唇,一个劲地摇头,也不说话。
见此,那吴老太太好似挺失望的,也没再说啥,就大致上告诉苏晓蔓,说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来这找她就行了,说到最后,那吴老太太又掏出一枚玉佩朝苏晓蔓递了过去。
我大致上瞄了瞄那玉佩,很普通的一块玉佩,整个玉佩雕刻的是一尊佛像,具体是哪尊佛,我却看不出来。
不过,也不晓得是我想多了,还是咋回事,总觉得吴老太太把这玉佩送给苏晓蔓,好似别有用心。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苏晓蔓跟吴老太太拉扯了一会儿,大抵上是苏晓蔓不愿要,而吴老太太则非得要送,到最后,苏晓蔓实在熬不住吴老太太的热情,只好将那玉佩收了起来。
随后,那吴老太太又跟苏晓蔓扯了一会儿,都是一些拉家常的话,也不晓得咋回事,在她们说话期间,吴老太太一直没拿正眼看过我,就好似忘了我的存在一般。
对此,我更是疑惑了,要知道自从认识吴老太太后,她老人家一直对我挺不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态度大变?
说实话,我很想问吴老太太原因,但看到吴老太太一直跟苏晓蔓聊得热火朝天,也不好再问,便失魂落魄地起身,朝门外走了过去,那吴老太太也没叫我,倒是苏晓蔓问了我一句,去哪?
我说,去找吴老。
那苏晓蔓哦了一声,也不说话。
我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吴老太太,尴尬的笑了笑,说:“吴老太太,我还有点事,不打扰您了。”
言毕,我抬步迈出大门。
我本以为吧,吴老太太肯定会叫住我,可事实却是,我出了门后,吴老太太并未出声,这让我隐约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劲,也没敢犹豫,立马下了楼,直接朝七煞槐那边跑了过去。
当我跑到七煞槐边上时,就发现吴老跟袁松相视而跪,那杜三娘则躺在他们俩人中间,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把匕首,而杜三娘的一双手则死死地握紧匕首,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一见这情况,我彻底懵了,杜三娘自杀了?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按说这七煞槐砍了,也算是破了那什么秘术,可,自从砍了七煞槐后,先是吴老太太态度大变,后是这杜三娘自杀,这…。
我头皮一麻,脚下缓慢地移动了几步,朝吴老脸上看了过去。
仅仅是瞥了一眼,我懵了,真的懵了,只觉得浑身宛如遭受雷击一般,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心,令我下意识退了几步。
但见,吴老一双眼睛被摘除了,只留下两个空洞的眼眶,殷红的鲜血从眼眶内不停地溢出来,而吴老的一双手则被绑在身后。
“啊!”我怒喊一声。
吴老死了,吴老居然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啊!
我差点没崩溃,再朝那袁松看去,与吴老的情况如出一辙。
为什么啊!
我才离开不到两小时,为什么吴老会死,为什么袁松会死,为什么杜三娘会自杀。
等等,不对,铁箱子,那铁箱子不见了。
当下,我立马盯着周围看了看,就发现那铁箱子被人搬到七煞槐边上了,箱门是敞开的,我走过去一看,这铁箱子内的小孩尸体不见了,我又看了看那七煞槐,树心内的那颗槐树苗也不见了。
瞬间,我只觉得整件事并没有结束,相反,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