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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这一情况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报警,第二反应是守在吴老边上,个中感觉,简直是复杂万份。
按照我最初的打算,砍完七煞槐后,吴老肯定得跟我回衡阳,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吴老会死,更没想到杜三娘会自杀。
我在吴老边上守了约摸半小时的样子,过来几辆警车,领头那人我认识,正是在宿舍抓走张德权的那警察,他大致上问了我几个问题,问我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又问我跟这尸体是什么关系。
我哪敢隐瞒,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那警察一听,二话没说,先是让人将吴老等人的尸体搬去殡仪馆,后是领着几名警察朝吴老太太家奔了过去,也不晓得那警察怀疑我凶手还是咋回事,愣是将我也拉上了,说是让我做个见证人。
当我们赶到吴老太太家时,天已经大亮,整栋楼房显得格外静谧,那警察敲了敲房门,奇怪的是,敲了好几声,愣是没任何回应。
“给老子砸了。”那领头的警察估计也是急了,吩咐一声。
不到片刻时间,门被砸开了,然而,屋内的一切却让我们所有人都懵了。
只见,吴老太太倒吊在房内,双眼被摘除了,只留下两个空洞的眼眶,殷红的鲜血从眼眶内不停地溢出来,而吴老太太的一双手则被绑在身后,地面则全是刺眼的鲜血。
看到这一幕,我已经彻底麻木了,吴老太太的死法与吴老以及六叔他们的死,简直是如出一辙。
“苏晓蔓呢?”我在边上嘀咕了一句,双眼朝房内打量了一眼,压根没看到苏晓蔓。
难道…。
瞬间,我浑身宛如触电一般,愣在那,难道这一切的一切是苏晓蔓?
她故意装成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又或者说,吴老太太跟苏晓蔓之间有着什么关系?
等等,吴老、吴老太太、杜三娘、六叔、张德权,这些人不是被残忍的杀害,就是被抓了,甚至可以说,我在这牛望村所认识的人,几乎全遭了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仅仅是因为这牛望村是红尘之地还是说,这里面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姑娘。
坦诚而言,在看到吴老死亡时,我想过这一切是吴老太太所为,可在吴老太太死亡时,我又彻底推翻了这一说法。
而现在唯一活下来的人,只有苏晓蔓了。
难道苏晓蔓才是整件事的真凶?还有就是黄金善在这件事中充当着什么角色?
当下,我立马把这一猜测告诉那领头的警察,令我诧异的是,他好似对所谓的真凶没啥兴趣,仅仅是说了一句,警察办案,小屁孩去边上玩去,便开始招呼那些警察处理吴老太太的尸体。
对此,我真的麻木了,也不想在这久留下去。毕竟,如今吴老已死,救治二叔的希望没了,救治歌瑶弟弟的希望也没了。
一切的一切,随着吴老的死,灰飞湮灭了。
一想到这个,我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地从吴老太太那栋楼房退了出来,漫无目的在接上游荡着,游荡着。
我不知道自己待在这牛望村还能干吗,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安静地离开。
走着,走着…。
天空中毫无征兆地下起了毛毛细雨,我抬眼望了望空中,任由雨水淅沥着我的脸庞。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这牛望村短短几天时间,说不上对吴老有多深厚的感情,但对他还是存在几分感激,说不上对吴老太太有几多尊重,但对她的死,我还是有些难过。
“川子!”忽然,一道声音在我背后响了起来。
我缓缓扭过头一看,是三师傅,今天的他,穿的很正统,是一套深蓝色的西服,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离我三米开外的地方。
“三师傅!”我喊了一声,心中却是好奇的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当初,刚到广州时,还没出火车站,三师傅说是有事需要离开,从那后再也没见过三师傅。
就在我疑惑这会功夫,三师傅走了过来,在我肩膀拍了拍,沉声道:“川子,这段时间,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一直在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关注我?”我一愣,又问他:“你意思是从火车站分别后,你并没有离开?”
他摇了摇头,说:“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他举着雨伞,径直朝前面走了过去。
我想了想,连忙跟了上去。
三师傅领我去的地方,令我更为疑惑了,因为这地方来过,当初刚来牛望村时,吴老曾领着来过这户豪宅,当时的吴老在这见了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也是妇人开车送我们去的宿舍。
当时,那妇人在车上一言不发,我那个时候,就在纳闷这妇人的身份,没想到,三师傅居然又把我领到这里来了。
三师傅站在门口的位置,敲了敲房门,淡声道:“苏小姐,我来了。”
不到一分钟时间,门开了,开门的正是那名妇人,仅仅是几天不见,这妇人的神色好似萎缩了不少,披头散发,眼角隐约有些泪痕,脸上也没化妆,脚下也没穿高跟鞋,而是一双平跟鞋,唯一没变的是,她手中还是跟第一次一样,掐着一根女士香烟。
那妇人开门后,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又看了看三师傅,说:“来了?”
一听这话,我懵了,懵的很彻底,不是因为她的话令我懵了,而是她的语气,她…她…她的口音居然是男音,没错,就是男音,甚至比一般男人的声音还要粗狂几分。
我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妇人,居然会是一口男音。
等等…。
难道…。
当下,我朝那妇人喉结看了过去,就发现她喉结很高。
男人,她居然是男人。
在这一瞬间,我只觉得整个世间都乱了套,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对,应该他。
那妇人应该是看出我的诧异,惨淡一笑,“进来吧!”
我正准备说话,三师傅一把抓住我手臂,拉着我走进房子,紧接着,房门重重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