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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要打开看看?
或许,跟我有关?
但,这到底是闫祯的私人文件。
我犹豫了一会儿,然而,鬼使神差地,我还是伸手摸向那个邮件。
然而,有一只手更快。
我诧异地抬头,看向了红姐。
红姐拿起那个邮件,把它放到了高高的餐柜上。
“童雨小姐,你既然住进了这个别墅,我有必要跟你强调一下,总裁的东西没有经过总裁同意,谁都不能碰。”
我讪讪地收了手,红姐这才笑了笑,道:“小姐和小少爷这个点要去户外玩半个小时,后面院子有沙子城堡,希望童小姐带他们出去玩,我还需要洗碗和打理内务。”
我不自在地起身,目光掠过那被束之高阁的邮件,心里隐隐觉得这东西和我有关。
想着一会儿趁着红姐不注意偷偷看好了。
我带着辰辰和蓉蓉一道去了后院,而红姐一直注视着我离开,防备的样子让我尴尬地以为自己是一个小偷。
半个小时之后,我回来了。
带着两个孩子洗手后,红姐就给两个孩子做了一份牛油果奶昔。
两个孩子笑着分了一些给我,红姐就和我说要带两个孩子去附近老师那,把他们的家庭作业拿去给老师看看。
我诧异地问了一句,才知道虽然他们是今年九月份入学,但是已经请了一个非常有名的老师负责他们的启蒙教育。
红姐带着孩子们走了,这别墅里头就剩下我一人了,其余的仆人都在外头忙活。
我看了眼那高高在上的邮件,踮起脚尖把那份邮件拿下来。
我拿出一支笔来,划开一个角,打开后,终于看到里头的A4纸。
是市立医院送来的。
咦,怎么不是省立医院?
印象里,闫祯是比较看重省立医院的,否则潘妈妈也不会住在省立医院了。
转念一想,原来于佩珊有在省立医院工作过,于佩珊和闫祯潘雨彤的关系可不好。
我打开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字,微微一怔。
童雨和闫东辰非亲生关系。
这……
闫东辰是辰辰?
闫祯竟然拿我的头发和辰辰做亲子鉴定?
不知为何,我的心一阵失落。
我拿着那张纸张,手指一片冰凉。
我不明白这失落从何而来,难道我也希望我就是那潘雨彤吗?
我摇了摇头,浑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手上的那张纸变得沉重了几分,我怕闫祯快要回来了,就把那纸放回原位。
约莫十五分钟,红姐就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孩子们一回来就缠着我给念故事。
他们给了我一本英语绘本,我看了两眼,笑道:“这个妈妈会。”
我话落,才惊觉不对。
两个孩子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他们激动地拍手道:“妈妈好了吗?妈妈病好了吗?”
我怎么会这样顺口对他们自称妈妈?
我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两个孩子欢呼。
外头传来了车子驶来的声音,两个孩子跑到了窗台前,指着下面的车,大声道:“爸爸和外婆回来了。”
我被他们拽着下了楼,在门口就看到闫祯扶着潘妈妈的手下车。
潘妈妈一看到我就落下泪来。
“你真的是雨彤?闫祯告诉我,你之前失忆了,所以忘了自己是谁,最近才记起一点点,是真的吗?”
我略显错愕地看向闫祯,没想到他竟给了潘妈妈这样的一个理由。
“雨彤?”
“哦,哦,对的,我才记起来一点点。”
潘妈妈闻言一把抱住了我,不一会儿我肩膀上的衣服就湿透了。
“……妈,你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潘妈妈摇着头,“你这段时间在哪儿了?是受了什么苦?你没有被炸死,闫祯也发了许多寻人启事,你也早该回来了,是不是有人把你关起来?还是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一言难尽。
我哄着潘妈妈说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说被一户人家给救了,人家刚没了孩子,看我比较听话,就认我做女儿了。
潘妈妈听到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和我说了好一番话,尤其是吃完饭后就跟我说起许多潘雨彤小时候的事,说是要刺激我想起曾经的一切。
我倒是对潘雨彤的过去有些兴趣的,听到潘雨彤和姜宇的过去,我一阵唏嘘。
从潘妈妈的言语里,可以了解潘妈妈并不知道姜家和潘江的恩怨。
早前传言,姜荣推了潘江,才导致潘江惨死,许多人猜测潘雨彤离婚并不仅仅是因为姜宇出轨,或许就是因为这更深的内幕。
要不是因为证据不足,姜荣也不会无罪释放。
只不过自姜宇被炸之后,姜家就仿佛在C省消失了似的,关于他们的报道寥寥无几,谁也不知道他们干嘛去了。
“我和你说雨彤,你就是被你那个同学害惨了。你那个同学叫于佩珊的,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拐人家老公还不够,还冒充你,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没有被抓。我留着这口气在,就是想等着有朝一日见到你那同学,一定要挠死她!”
于佩珊也真的是神通广大了。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潘雨彤可惜了,和她斗智斗勇,却就那么死了。
潘妈妈毕竟年纪大了,又刚从医院出来,没过多久,就不停地打哈欠。
我扶她休息后,就上了二楼。
见两个孩子的房间的门虚掩着,我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后,看着闫祯一边看着电脑,一边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
这样子的他,有一种超然的魅力。
人家都说女人因为母性而充满光芒,而眼前的男人却像是收敛了几分平日里头的冷酷和凌厉,这时候柔光微暗,他俊美的侧脸多了几分柔情和宽容。
我静静地看着,双腿竟不知道要不要移开。
突然,他站了起来,直直朝我走来。
我急忙后退,拔腿就走。
他把门轻轻一关,扯着我的手转而迅速地打开另一个房间,然后把我推倒在床。
“喂……”
他脱衣服干吗?
大白天的吃错药了啊?
黑色的衬衫一脱,露出了流线型的身材,和精壮而有力的腰身,那挂在他腰上的黑色长裤显得他的腿笔直而修长。
我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被自己这羞人的表现红了脸。
“你,大白天为什么对我进行性暗示?”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有吗?
我哪儿有?
“你别胡说八道,别把自己精虫上脑怪罪到我头上来。”
“没有吗?没有为什么偷偷在门外看我?”
……
我看你两眼,我就给你性暗示了?
“我之前还看白清扬好几眼了呢,人家怎么都没说我给他性暗示?”
闫祯微挑着眉梢,双手开始在皮带上折腾了。
“只有我能看懂你的性暗示。”
卧槽!
我立马从床上下来,逃也似的准备夺门而出。
他却笑了起来,“潘雨彤,你逃不了了,这两年欠我的,我要你一次付清。”
我一听,忙摇头了起来。
“我不是潘雨彤,闫祯,你知道的,我不是。”
“不,你是。”
他说着拿出了一个邮件,这……
不是我刚刚偷看的那个吗?
“你看看。”
他打开那个邮件,然后把里头的A4纸递到了我的手上。
有什么好看的呢?
我已经看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表现出了一副好奇的样子,目光一扫,却被眼前的那个数据惊呆了。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确系是母子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明明看过了的,我并不是潘雨彤,我和辰辰也不是亲子关系。
我狐疑地看向闫祯,而他伸手将我抱住。
“你就是,你是。这就是证据。”
是吗?
难道不是你闫祯弄虚作假吗?
我明明已经看过了的,不会有假。
那么闫祯这一份,根本就是他作假的。
我木然地别他抱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苦闷。
我宁愿他就和今天早上一样,直接告诉我,我们之间做一个交易,我也不愿意被他欺骗。
他明明爱的人是潘雨彤,让我相信自己是,然后呢?
努力演成另一个人?
我配合了他的演出,成全了他,成全了所有人,那么我呢?
我,永远没有自我了。
如果,我大胆假设,如果潘雨彤真的没有死呢?
她回来了,我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颤抖地推开了他,看着他略显惊讶还未收敛的笑,我嘲讽地道:“有意思吗?闫祯,你弄出这样一份假的鉴定报告,想把我囚在身边一辈子?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不是潘雨彤,根本不是!你放我离开吧。这里,不适合我。”
这里,这个房间,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
我像是走进了别人的城堡,去了别人的梦境,偷着属于别人幸福的小偷。
眼泪不受控制地灼烫我的眼,我看着闫祯冰冷下来的脸,心针刺般地疼。
“你觉得我做假?”
“难道不是吗?”
我何须和他多辩解?听他说的越多,我就会越心软不是?
他突然上前来,冰凉的手指紧紧箍着我的手,凤眸仿佛要冰封一切!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有必要吗?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相信你?你救过我还是你爱我?爱我这个替身?哈哈,如果你说你爱我,你对潘雨彤怎么交代?”
他蓦地捏着我的下巴,疼痛逼地那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落了下来。
“我说过了,你就是潘雨彤。”
他语气森然,尾音哑然像是来自地狱的魔王,让人禁不住害怕。
我咬着牙,硬着头皮道:“你不觉得可笑吗?我曾经是不是说过,就算我是潘雨彤,也不会爱你。”
他握紧拳头,一拳朝着我耳边的墙壁挥去。
嘣的一声,听得人心一慌。
“童雨,就算我给出证据,你还是不信吗?你就认定了你是童雨,认定了白清扬,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下去。
闫祯,我也看到证据了,只不过和你的不同。
我们两到底谁的是真,谁的是假?
“脱下雨彤的鞋,滚!”
他面无表情地把黑色衬衫穿上,然后砰地一声打开了门,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怔怔站着,低头看着脚底下的一双软底松糕鞋。
早上,我是被闫祯劫出来的,那时候的我只穿了一身睡衣,光着脚就来到了这个别墅。
而现在,我果然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这双极为合脚的鞋,终于和我没有缘了。
我脱下了鞋,换回了自己的睡衣,下了楼。
红姐看了我一眼,道:“哎呀,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能光脚走呢?来,我这有一双拖鞋,你快穿。”
话落,她递给我一双塑料拖鞋。
塑料拖鞋上已经裂开了三四道口子,稍微一穿就要坏了。
红姐把那鞋子放在地上,就道:“总是要有一双鞋的。”
我看了眼红姐脚上的最近网络流行的最新款拖鞋,一双就要两百八,我扬起了一抹笑,“那就谢谢红姐了。”
“别客气。”
红姐说完就转身忙活别的事情去了。
我穿着那拖鞋,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脚底心一片扎疼。
我把那鞋子一脱,才发现鞋底订着一个图钉。
我倒抽了一口气,把那鞋子丢开,赤脚走了出去。
脚底心很痛,我笑着看着那些保镖让开了路,如果没有闫祯发话,他们又怎么肯给我让路。
谎言被揭穿了,他就忍不住暴露本性了?
那些保镖们突然都站直了,各个都看向了我的身后,我不敢回头。
也不愿意再回头了。
这一回头,不知道会有多痛。
“潘雨彤,承认你就是,有那么难吗?有那么难吗?难到你宁愿这样走在路上,任由鲜血流淌,你都不愿意相信我?”
我低下头来,脚步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又继续前行。
鼻腔一阵酸涩,我承认这样踩着冰冷的地面走,很冷也很疼,可让我宁愿这样痛着,我也只想做我自己。
“站住!”
我咬着牙没有听话,继续前行。
他忽然快步朝我而来,我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慌乱地跑了起来。
然而才跑了几步,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我剧烈挣扎,胡乱挥舞着手,在听到清脆的巴掌声,和看到他脸上一道红肿的掌印时候,我呆住了。
那些保镖纷纷倒抽了一口气之后,又迅速地下了头。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从齿缝中蹦出了两个字。
“很好。”
“闫祯,你说过会放了我的,你这个骗子,说话不算话,你这种男人还有可信度吗?说我不相信你,根本就是你总是出尔反尔!”
我的尖锐咆哮被他一口吞下,炙热而缠绵的吻几乎把我压地喘不过气来,而我身后那些保镖再次发出了一声低呼。
“……你放开,呜!”
闫祯把我丢在了床上,然后二话不说抬起我的脚。
我看他去卫生间拿了湿布出来,下意识地,我想起了之前我脚趾头上的玻璃碎片。
我瞬间红了脸,道:“我自己来,不用你。”
他看着我冷笑了声,“你倒是想地美。”
他接过我的脚,在上面轻轻擦了下,就用碘酒给消毒,然后拿出了云南白药,洒了些在上面,后,用医用绷带给我系上。
我看着他小心地做着这一切,看他低着头,浓密的头发在我面前晃动,忽然生出了一股子想要拥抱他的冲动来。
他,不是让我滚吗?
“就算我让你走,也不会让你带着伤走。好好养伤,脚好之前哪儿都不能去。”
我看着那本应该贴个创可贴就能解决的腿,现在却是包成了粽子,我的嘴角狠狠一抽!
他站了起来,然后躺在了床上,对我道:“去鞋柜那拿一双拖鞋来穿,既然你说你不是潘雨彤,那么你这个‘外人’总不能白吃白住吧?”
“我可以不住!你借我一点钱,我打的回去,到了我就把钱还给你,不欠你一分钱。”
闫祯闭上了眼,冷笑了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卧槽,好想一脚踹死他!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越有钱的人越抠门,果然一点错都没有。
打的回去能多少钱,三十几块,三十几块钱,他不仅跟我要,还怕我卷款潜逃?
我铁青着一张脸,听着他道:“我需要一杯水,你去帮我拿。”
我握紧双手,暗骂这混蛋拐子。
“是。不过我笨手笨脚,要是不小心水洒了或者水杯掉了,那就……”
“那脚好了就吃两天再走,如果再有不小心怎么样的,就再迟两天,以此类推。”
“呵呵……”
我尴尬一笑,转身跳着出去。
这比剥削工钱还要让人恼,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红姐看到我还在,略显惊讶。
“童小姐,你不是走了吗?”
我笑了起来,“哦,你送我的拖鞋上有个图钉,闫祯让我把脚养好再走。”
红姐讶异道:“怎么可能呢?有图钉啊?我没注意到,那真是抱歉了。”
我深深地看了红姐一眼,在她突然的局促不安的举动下,我还是打消了疑虑。
我带着水上楼,等水送到了,闫祯却道:“我要洗澡,你帮我放水。”
“好。”
“哦,搓背吧。”
“好。”
“用点力,你进来干什么?你不要趁机吃我豆腐,我告诉你我的心里只有潘雨彤!”
你大爷!
我把毛巾甩在了他脸上,暴走了起来。
我是掉进浴缸的好吗?我吃你妹的豆腐。
谁不知道你心里只有潘雨彤,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我尴尬地对着两个突然到来的孩子笑了笑,两个孩子捂住了眼睛,道:“少儿不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