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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定在水的上游活着”这句话是家乡举办的一次画展上的主题词。画展之后,这句话一直在我脑际回旋,想着,应该写点什么,说点什么。
首先想到的是一幅画面:群山绵延,水声淙淙,寻声而去,源头在石缝里,在隐秘的泉眼里。水旁的每一片叶子上,都有一滴欲垂还悬的露。再寻,源头在深处,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着,只有眼前的一袭活水,从深出冒出的那一瞬间,就以流动或跳跃的姿态开始了一生的旅行。鸟以歌鸣,花以幽香,风以清凉组成的筵席为这诞生的鲜活的生命饯行。水的源头,一派祥和,一派生机,还有那亘古绵延的山脉的默默凝望。
“在上游活着”我想到了“人之初”“上游”在辞海中的解释为:河流接近河源的河段,引申为“先进”
我想人之初,按照进化论的说法,是劳动促使人身体的变化,人在劳动中磨练出智慧,又在智慧中创造所有的生活生产资料。一个上游,分支出一脉脉故事和一场场变迁,不管这中间有多少温馨,有多少杀弩,有多少悲欢离和,世人用一个词来诉说:历史。历史包容沧桑,可很多时候,我想不清楚,沧桑的上游到底从哪开始?是从智慧开始,还是从生命开始?
在人的群体,繁衍一个新生命首先从痛开始,可希望带来的喜悦让人心甘情愿的承受这种痛,并在痛中快乐着。新生命伴随着婴孩的啼哭和亲人的笑颜,尤其是母亲最深情的凝望,我想,这种凝望早已超越了生命本身的意义,在那一刻,来自人性源头的爱使所有的爱望而却步,微笑和泪花是献给生命的最好礼物。
人之初,性本善。有相同习惯的人不一定有一样的人生,情感、意志、学识,这些生命中的组成部分从何时开始构建呢?新的教养学说中表明:从生命孕育之初开始。我想:应如搭台唱戏一般,先有台,后有角,才有入情入境的情节。如果,生命入不了情境,该是多么苍白啊!所以,人之初,请从善良和责任开始,这些又源自新生命传承的衣钵。不知世人准备传承的衣钵是否已被净过的手擦亮?
“水的上游”我想到了“饮水思源”人应该学会感恩。感恩,几乎人人知道,可不一定人人做到,所以要“学会感恩”感恩是什么?我想,该是一种眼神,一种语言,一种心境,一种活着的状态。这个世界没有纯粹的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有纯粹的义务,也没有纯粹的责任。与人相处,得在感恩中彼此伸出一只手,握住对方的温暖,接受彼此的力量,把爱的形象演变成二月的春风,剪过生活中的枯枝败叶,否则,迟早会是狼群里的羔羊。
“水,一定在上游活着”我想到了“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以爱情的名义出现的时候最多。一个女人眼中最伟岸的男人,一个男人心中最美好的女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故事呢?故事太简单,会让人乏味,谁也不想把白开水当成一辈子唯一的饮料;故事太复杂,会让人疲惫,谁也不想在心累的感觉中一辈子煎熬。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啊,相遇的那一瞬间,会有多少电光火花燃烧对方的眼睛?走近的那一刹那,会有多少渴望牵引彼此的心跳?牵手的那一刻,心底涌上多少说不完的话?每个环节开始的时候,除了美好,还是美好。可是爱情里,又有几个瞬间呢?那些瞬间只不过是一生的点缀或大多时候的回忆而已,平凡和平静会是大多数人日子的全部,尤其是生活中有了欺骗或背叛,有了阴谋或利用,心碎的那一刻,会因为有了过去的美好而更加悲伤。我更愿,这句话是所有期待幸福的人最积极的祈祷和对一生的祝福!
“水,一定在水的上游活着”我想到了家乡。家乡山清水秀,南接四川,西接甘肃,秦岭横亘于北,巴山绵延于南,是古羌族聚集地。汉水就发源于境内的潘冢山脉剑竹岭。那是一处常年清澈的活水,被岭岭沟沟划分开来,以沟渠,以小河的模样为模型,再各自发展壮大,然后在山岭出口处汇聚,以大河的形象出现在更多人面前。在家乡,这条河被称为“玉带河”民间传说是天上七仙女挥撒锻带变成的。就是这条穿城而过的河,一路纳百川,成为浩浩荡荡的汉江,流出个情韵悠悠的小江南。自古以来,人们都喜欢逐水而居,所以,汉水边的人们演绎了很多故事和传说。在这块土地上,有自古就著名的战略要地阳平关,有充满传奇色彩的金牛道;诸葛亮经此而北伐,唐明皇越境而奔蜀;五代王建发迹三泉而后为蜀帝因为有了汉水,所以有了汉中,有了汉王,有了汉朝,而且王号变国号首创于汉中,汉代。读过一些书后,知晓这块土地与汉文化紧密相连,背后有一条让人仰望的活水源头。
景,一山一水一画轴;情,一草一木一故土;史,一地一处一春秋。但愿家乡人在扶锄的时候,在赏景的时候,在奔忙的时候,在静读的时候,都能从自己的姿态中感受到力量和快乐。简单的满足感是幸福的基石,我祈祷每个人都有自己期待的美好源头,并在源头中欢畅地上溯下游。
一句话,一个视点,几度思量,几番沉浮,终于,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