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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般大小的嘴唇张成一个“O”型。罗参觉得自己的老爹简直是帅呆了。做了自己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要是他能摸一摸莫仙人那滑溜溜,冰凉凉的小手那就更好了。
一个酒咯推进了酒气扩散。刺鼻的酒味,让生性洁癖厌酒的莫仙人,感到难以忍受。刚想转身离去,找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吐纳浊气。跪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像是有了预兆,快一步拉扯紧手里的衣袖。拿着一双通红的,称得上惨兮兮的眼睛望着自己。
莫仙人平生第一次感到有些头痛。
“莫……莫仙人……”结结巴巴的叫着莫仙人的名字,罗沭因为醉酒,一双眼睛有些潮湿。
本想将衣袖从男人手中拉扯出来的莫仙人,听到这声可怜兮兮的叫唤。神情一滞,拉扯的力道卸了下去。
憨厚的脸上扯开开心的笑意。因为莫仙人的挽留,布满晚霞色的脸庞,焕发出新的容光。
“莫仙人,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咯……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酒精上脑,罗沭的思绪有些凌乱,说话也断断续续。可口齿相当的清晰,心里的想法一个不漏,像倒豆子一样,一个一个迸了出来。
“虽然你平时看起来一脸的寒气,不太容易让人亲近……但我知道你人好心好……我……我想和你成为朋友……”兴许,清晨的寒意有些重,罗沭说完,打了一个寒颤。
“——啊嚏!”一个喷嚏毫无预兆的打下来,罗沭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
两人离的仅有半尺远的距离,躲避不开的莫仙人再次遭殃。
额!他的老爹,怎么会这么闹腾!他现在感觉,来找老爹帮助他拜师,完全是一个错误。
瞧着莫仙人那张神色不怎么好看的脸。罗参皱起一张圆嫩的脸,从手指头戴的空间戒中,拿出一套厚厚的棉衣,走到罗沭的身后,为鼻头红红的男人披上。
这下,他离得浑身散播着冷气的莫仙人更近了。
瞪大一双黑黑的眸子,罗参看着莫仙人那张饱含冰霜的脸,皱成苦瓜的脸,勉强展开一抹笑容。
“莫仙人,我老爹今日心情不大好。又是喝酒又是胡闹,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哈哈!”傻傻的笑了两声,罗参抓住老爹冰凉冰凉的手,想要将人扯离丢人现场。
没想到,他的老爹像是闹了脾气的怪孩子。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罗参。
这货绝对不是我印象中憨厚忠实的老爹。
“莫仙人……咯……我罗沭看上你了……你要跟我结拜……”挥开罗参的手,罗沭两条长腿在地上叉开,红红的脸上满是倔强,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莫仙人冰冷冰冷的脸。
这真的是那个他认识的人参王?
莫仙人很有拂袖离开的冲动。但一想到,两腿分开,毫无形象坐在地上,恳求与自己交好的人是那个在雷劫之下,毅力坚定,真诚友善的人参王,他就狠不下心,直接将人抛在这里。
这是什么事啊!明明是他找老爹,让老爹帮衬着为自己拜师的。现在拜师没拜成,反而老爹他自己,没脸没皮一屁股坐在地上,要和自己未来师傅,称兄道弟。
他……他该找谁哭去啊!
老爹,你今天来,是专门和儿子我抢人抢戏的吧!
想到这里,罗参有些委屈。可自己老爹又醉了,不会像平时,一见自己不高兴,就甜言甜语的哄着。现在,只能自食其力了。
想明白这点,罗参开始酝酿情绪,突然——
“呜呜呜……老爹,你是坏爹爹……”
猛的,被一道稚童的啼哭吓了一跳。莫仙人惊诧的视线落在含泪哽咽的小孩儿脸上,疑惑的问,“你哭什么?”
这一问,莫仙人就有点后悔。
这臭小子,一向目无尊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万一……他打蛇顺棍上,说的全是不该说的话。该怎么办?
这次,莫仙人的头,更疼了。
这厢,罗参的情绪还没有抚慰住。大张着双腿的人参王不依了,扯着莫仙人的袖子,就要往对方的跟前凑去。
“有什么好好说,我听着便是。”
被逼无奈,莫仙人只好青着一张寒霜的脸,一字一句道。
“噢!莫仙人……来,喝下这杯酒,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酒杯。在里面甄上酒,罗参将端着酒杯的手推到莫仙人的面前。
呜哇!老爹比他还狠耶!竟然直接下毒招了。连逼莫仙人喝酒这招都用上了。那他是不是,应该再加把劲,努力吸引莫仙人的注意力!
想到就做。
“呜呜呜……老爹……你是个坏蛋说话不算话,我以后都不要和你玩了。讨来的仙桃,美酒不给你吃,不给你喝。这些……统统没有你的份……呜呜呜……你这个大骗子……还说要帮我……”
罗参哭的更大声了,这下吵坏了莫仙人。一边看着,离自己脸庞只有一指远的美酒,一边看着嚎啕大哭,像是被大人揍了,哭的极为伤心的罗参,莫仙人好看的眉皱的死紧死紧。
莫仙人游历四海八荒,六界每个地方,他几乎都踏过。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他无情无欲,俯视众生。从来,没有谁,能像眼前这两人能闹腾。惹的他眉梢皱起,神思繁乱。
“你……先安静下来。”被“呜呜”的哭声,吵的头痛。喜欢安静的莫仙人,忍不住对哭的伤心的小孩,递上了一句不算劝慰的话。
“哦!”红红的,含着泪珠的大眼,看了看莫仙人那张冷的不能再冷的脸,又看了看傻傻笑着,要和莫仙人,杯碰杯,喝结拜酒的老爹。罗参聪明的见好就收。
若是真把他,冰冷孤傲的莫仙人逼急了。相信他和老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罗参的听话,让莫仙人皱紧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耳根子总算清静下来,莫仙人脸色稍霁,看向端着酒杯,满脸期待的罗沭。
“你想和本尊结拜?”
“结拜”这个词语对于莫仙人来说颇为新奇。敬他者有之,俱他者有之。爱他者有之,恨他者亦有之。从来都只有人,敬他,俱他,爱他,恨他。没有人想过要和他结交,成为朋友。
这个男人,只是认识不过三日的男人,竟然跪着求他,要和他结拜?
毫无波澜的漆黑眼眸内,翻涌起一层小小的涟漪。莫仙人望向罗沭醉红的脸上,有惊奇有探究,还有一丝的……认真。
“你当真要和本尊结拜?不后悔?”
清冽的话语,带着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威严。被这道冰寒的话语一激,罗沭涣散的眸子,出现短暂的清明,“后悔?罗沭从来不做后悔的事。”笃定的回答,那张因醉酒,布满红霞的脸上,绽开自信的笑容。在天空第一缕曙光的映衬下,耀眼而美好。
“那就把这杯酒替本尊干了。”也许是因为受到男人笑容的感染,亦或许是他孤身万年,踽踽独行。结交朋友对他来说,完全是种全新的体验。吸引着他,尝试一番。才应下,这个对于他来说,没有多少意义的要求。
“好!”双眼一亮,红红的脸被激动占据,罗沭端着酒杯往自己嘴边靠去。期间,因为激动,手不小心一抖,清冽的酒水洒湿了胸前的衣襟。
竟然结拜成功了!
乌黑的大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罗参看向罗沭眼中的委屈更甚。
明明是他要来拜师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老爹结拜啊!
就在罗参想要给罗沭送上一拳,打醒他这个办事不靠谱,和他抢美人的老爹时。喝完一杯美酒的罗沭,哆嗦着手指,将酒杯放在地上。
“莫……莫仙人,我喝完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或许两腿分叉的坐姿,有些不舒服,罗沭将腿蜷起来,交叠在一起。
“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莫仙人……”讲到这儿,罗沭扯过来站在一旁的罗参,将人推在了罗仙人跟前。
“这是我的儿子罗参,他……喜欢莫仙人你……想要跟着莫仙人拜师学艺……我知道莫仙人不喜欢热络……”说的这儿,罗沭脸上浮出一抹羞愧的神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可……可是,我们都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我想恳求你收下我的儿子……可以吗?”
嘎?原来,老爹绕了一大圈,是为了他啊?呜!他好感动。可是,可是他虽然很想跟着莫仙人,调戏莫仙人。但他也不想老爹因为他拜师的事,这么低声下气苦苦哀求,连脸面也不要啊!
呜!老爹,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以后讨来的仙桃,美酒,一定第一时间拿出来孝敬你。
感受到莫仙人清泠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罗参小嘴一瘪,眼睛里湿湿的泪花,翻滚起来。可怜兮兮的向前走了一小步。似乎怕莫仙人发怒,又恋恋不舍的往后倒退了一大步。边退,还边拿着哀怨的视线胶缠着莫仙人。
“莫仙人,我……我想拜你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