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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决定远离农乡到一个贫困的山乡去教书,面对她的选择我无言,只能挥挥手含泪给她以深深的祝福。
在我的印象里,小云是个浪漫的女孩子,她长得很漂亮,喜欢穿白衣长裙,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她多男同学都在悄悄的讨好她,但她只是喜欢我们班的体育委员李凡。李凡人很帅,体格有点儿像周润发,混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机灵劲。高中时谈恋爱很受非议,但小云不在意,依旧和李凡恋得痴痴迷迷。随着七月高考的来临,李凡名落孙山,小云学的是音乐,升入一所师范党校。本来,他们约定等小云一毕业就结婚的,然而,小云从学校回家的第一个假期,就听到李凡结婚的消息,小云哭得昏了过去。
目睹小云的一切,我只能陪她流泪劝她振作,性格开郎的她渐渐变得沉默。那年春天,系里组织我们去山区写生,小云请了假随我同去,那是一个刚刚开发不久还非常贫穷闭塞的山村,民风极其纯朴,山里的大娘对我们这些会“画画儿”的大学生非常尊敬,拉我们去她们家里饭,虽然饭极简单,但我们仍然吃得很香很甜。她们都特别喜欢小云,在山泉旁,大林荫下,小云整天给他们唱歌,她也听那些老太婆讲故事,唱一些我们从未听到过的山歌民谣,在那里我又听到了小云清脆的笑声,那真是久违了的欢笑。
一天晚上,小云对我说,她真不想离开这里,死了就化成灰撒在这山山水水中也就好了我每天出去写生,小云走乡串村与山民们打交道。有一天,小云踏着夕阳回来,她说她去了小学校,小学的校真简陋,石头砌的房子可以理解,竟然连桌子凳子也是用石头砌的,孩子趴 在那儿写字,久了非得关节炎不可,而且,老师水平都不高,大多是民办的,有的连初中都没读完。她叹口气,其实,山里的孩子很聪明也有天份,却给耽误了。那晚上我一直沉默着听小云诉说,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闪耀着一种特别明亮的光芒。
毕业时,小云做了一个令大家出乎意料的决定,她自愿到贫困的山区去教书。父母劝说、同学告诫,然小云去意已决,任谁说她都只是一个平各的微笑。有人说,小云不愿回原籍是为了逃避那份曾经的恋情,我知道小云不是为了逃避,而是去寻找,寻找一种我们都不太懂的东西。
我分配到一家企业搞宣传,也时时有豆腐块文章在报上发表,日子也就这样的一天天滑过。有一天突然收到小云的来信:你好,我读过你的文章,总觉得那不是你,你是属于属于艺术、属于绘画的,在生活的浊流里,我希望你不要迷失了自己。最后她写道,到山里来吧,你会找到创作的灵感,在山涧里、在孩子们纯真的瞳仁里,我相信你会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小云的笑脸,也许我该去看一看小云了。
啊,远方那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