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三

沉沦的诗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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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年前陕西著名作家贾平凹写了哭三毛再哭三毛,两年前河北不著名诗人常腾龙写了爱上三毛,如今觉得身体和精神上均未得满足,所以补它一炮,于是产下了再写三毛。

    此三毛非彼三毛,贾平凹式的三毛是递进式的,我的三毛则是转折式的。十九岁时的我只知道爱恨情愁,不懂得人间冷暖。喜欢一个人就不顾一切的去喜欢,去追求,结果深陷泥潭不能自拔。整天不是苦恼就是郁闷,好像在为别人活,而且是低三下四的活,眼泪总是多于笑容。且傻傻的坚信爱情的力量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上帝都感动的哭。现在想来,真是愚昧、愚昧,愚昧到骨头里,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整天你侬我侬,爱得死去又活来的。那种情感是狭隘的,是自私的,是小男生的,也是痛苦多于快乐的。有的人认为爱情就应该是这样:爱得越痛,爱得越深。把爱情看成了一种受折磨的哲学,好像不经历点风雨波折,爱情就不够坚贞,不够纯洁。其实这是一种极其错误的观念,爱情是美好的,是欢快的,如果整天痛不欲生,那就是病态的爱情,不健康的爱情,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再换一个对象,对症下药。不要搞得双方都很僵,那就一点也不美了,不如趁早好聚好散,还能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什么非他不嫁,非她不娶,他(她)就是我的number one,我的上帝,我的女神,貌似坚贞圣洁,实则是大傻瓜。因为我们从小就被这种爱情至高无上的观念毒害着,无论是电视,还是书本,好多都大大宣扬着这种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式的爱情思想(琼瑶首当其冲)。我认为大家看看可以,赔上几滴眼泪也行,但如果人人都效仿,并把它视为自己的爱情观的话,未免太幼稚,太不够成熟了。好男儿志在千里,心在四方(我现在就在四方校区),胸中装的是天下、是苍生、是责任,而不是整天围着一个女人的屁股后面转。要转也是一群女人围着我的屁股转。

    上面提到了一大堆我的爱情观点,不是跑题,而是为了突出后面“三毛式的爱情”记得李敖书中曾有一段这样写三毛的“三毛现在整天以‘悲泣的爱神’来来去去,我总觉得造型不对劲,她年纪愈大,愈不对劲,有一次我在远东百货公司看到她以十七岁的发型,七岁的娃娃装出现。我真忍不住笑。这种笑,只有看到沈剑虹戴假发时,才能比拟。”三毛虽然一生去过四十八个国家,还久居撒哈拉沙漠,但视野开阔了,心却变小了。女人就是这样拿得起,放不下(现在越来越多的男人也变得如此),天天弄得自己神不神,鬼不鬼的。三毛在撒哈拉的时候居然相信巫术,用巫术看病,认为自己的一次胃疼是因为中了当地土著居民的毒咒。整天梦到自己死去丈夫的魂魄,神神道道的说一些伪科学的话,什么在坟地上看见过外星人啦!什么和自己死去丈夫说话他七窍流血啦!把自己弄得神秘又神秘。正因为三毛的迷信,信一些鬼神之论,也导致了她感情方面的脆弱,心理的不健康。三毛回国后,大家把她捧成了神,高高在上,一个没有理性的人被捧到这个位置,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吗?自然高处不胜寒了。所以三毛不得不装出一个大家眼中的女神了,装蒜装的多了自然就成了蒜。可最终受害、受苦的又能是谁呢?三毛自己而已。她已分不清哪个是三毛,哪个是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谁了,当一个人被搞得找不到自己时,是很可悲的。三毛太感性了,太感性的人往往看不透事物的本质,往往故弄玄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往往有一天想不开会自杀,像三毛,像海子,像故城,像骆一和,像老舍真正的强者大丈夫眼里净是人间疾苦,怎么会舍得自杀呢?三毛口口声声说着她去非洲沙漠是要帮助那些黄沙中的黑人,他们需要她的帮助,她是基督徒,她佩服去非洲的史怀哲,所以她也去非洲了。可当李敖当面质问她:“你说你帮助黄沙中的黑人,你为什么不帮助黑暗中的黄人?你自己的同胞,更需要你的帮助啊!舍近而求远,去亲而就疏,这可有点不对劲吧?并且,史怀哲不会又帮助黑人,又在加那利群岛留下别墅和‘外汇存底’吧?你怎么解释你的财产呢?”三毛听了有点窘,答复不出话来。李敖大师一语中的,三毛是伪善的,这种伪善,自成一家,可叫做“三毛式的伪善”

    贾平凹的哭三毛中说“年轻的坚强而又孤独的三毛对于大陆年轻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象来估价都是不过分的。许多年里,到处逢人说三毛,我就是那其中的读者,艺术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羡着三毛这位真正的作家。”我想“三毛式的伪善”不仅骗过了贾平凹,也骗过了千千万万个少男少女。一个个除了鼻涕眼泪一大把,还有什么?真正的作家,不是坐自家为家,而是坐天下为家。小家子气的作家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作家。李敖说“比起琼瑶来,三毛则是琼瑶的一个变种。琼瑶的主题是花草月亮淡淡的哀愁,三毛则是花草月亮淡淡的哀愁之外,又加上一大把黄沙。”其实大多数读者也是小家子气读者,所以才读起这类文章来乐不思蜀。两年前,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写完了爱上三毛。记得写那篇文章时,我先喝下半碗白酒,然后故作忧伤,一手拿着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一手拿着笔,眼睛微闭,进入冥想状态。现在想来真是好笑,我想写她的文章也只有在半疯半癫半醉半傻的“四半”情况下才能写。如果太清醒,太理性,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自杀了。贾平凹写哭三毛再哭三毛两篇文章时,都是哭着写完的。我们都知道贾平凹与三毛并没有见过面,三毛只不过写过一封信说很喜欢他的作品。我想对于一个三十九岁的男人来说,也太柔弱,太不像男子汉了吧?多大了,还哭鼻子,哭就哭了吧,你还写到书里。这样子优柔寡断,哭哭啼啼的,不像爷们,倒像个娘儿们。“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有泪也是背对着世界的。

    现在的作家越来越喜欢作秀,喜欢抛头露面,而不知脚踏实地的做活,一些作品早就是陈年烂谷子,却不知廉耻的,仍像老牛倒嚼般卖弄自己的老本。三毛是被迫的走向了“三毛式的作秀”而现在的作家则是毛遂自荐,乐而不疲。整天演讲,赴宴,当评委嘉宾,大放狗屁,哪还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时间。时间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是无比珍贵的东西,尤其是对那些整天拿着麦克风却不知自己何时要归西的作家。我虽然没见过三毛,但我听过她的录音,在一个网站的音频上,说真的,她的声音很甜,听起来不像我想象中那种经历过大风雨后成熟稳重略带沧桑的声音,而是嗲声嗲气的,像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生。若是两年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把她称为“撒哈拉的灵魂”对于任何亵渎她圣洁的人,我都会嗤之以鼻。可现在,她却连一个普通的小妇人都算不上了,因为她不再真实。这或许有些残忍,因为虚伪本身就是残忍的,无论对她,还是对喜欢她的人。三毛说她从不弄虚作假,也不写假的文章,她说她不写虚幻小说是因为真实的故事还没有写完。我深信了,可我没有一直信下去,因为谎言的保质期到了,只有两年。三毛啊!三毛!你太天真了,一个如此天真的你怎样去面对这个一点也不天真的世界啊?你早就应该走出自己的世界,走出自己的梦境,走出自己的小城堡,去面对这个现实的社会。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三毛已经死了,你在死时也没能走出过自己的小城堡。所以只有劝那些三毛迷们,清醒过来吧!不要再睡了!不要再梦游太虚之境了!三毛是可爱的,但这种可爱变得不再真实,我就必须站出来揭穿。三毛的文字让男人变成了女人,让女人变成了水。我不要做女人,也不要做水,我要成为熊熊燃烧的大火,在黑暗中的火,在地狱中的火,在人间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