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札记之一和你说再见

城市乡村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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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揄扬: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预约了分手。分手做朋友,是我们先前的承诺。而朋友也正是我想要的。和你的记忆,我都一一留了下来。我的日记本上留下了你的信,我的信,我们短消息里的对话,还有我们相见的那个场景,以及以后的恩恩爱爱。

    我想过很多次了,h城和n城隔了太远的距离。于我而言,这三百里的距离是跨越不了的坎。我是个怕寂寞的人,很寂寞离群的人。于是,我以为选择分手对我们都有好处。而且,经过这个冗长假期的试验,我原来并不是很想你,我最想的是薇拉。每一次回家我总是拿出她的信来,细细又细细地读。她一点也不做作,一点也不伪装。她给我最好的关怀语,也有一针见血的批评。她像大人一样,给我严厉的温暖。我曾经说过,我其实有很深的恋母情结,需要一个极致关怀的女子。

    你在我的接触里,也有这样的品质。只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起她来。这对于你是一种伤害,我也不可以再欺骗自己了。所以见了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山盟海誓的表演我不会。我们,沉默了。

    薇拉当然也有爱上一个三十四岁已婚男人的疯狂,当然也有一拒我千里之外的冷漠。她不回我的信,不回我的短消息,甚至也没有电话和网络。可我照样地想念她。在她面前,我不容伪装,她一剑刺破我的虚伪。她会说,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她会说,我并不对你绝望。我曾经写信告诉她,男女间的友情是两个相互没有了爱情希望的人的产物,是绝望的产物,我已对你已经没有爱人的期待了,尽是友情。这一切,写时以为无比准确,可是寄出去了,却知道是多么虚假。

    揄扬,你是善良的人。你关心我,说许多关怀的话,而且你有那么多愿意和你在一起的朋友。你无比幸福,拥有我梦寐以求的幸运。我是个迟钝又固执的人。以为男女间并没有友情,以为友情是掩护爱情滋生的,总把男女关系推到千篇一律的爱情的悬崖尖上。还以为自己一眼看穿,敢于挑破玄机,勇于显山露水的不隐藏自己的想法。我错了,男女之间是有友情的,而且应该是有的,不然,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活得太无耻也太累了。

    寒假里,给你写了三张纸的信,再见你的时候没有带来。不是不记得,是不想带来了。遍寻那白纸黑字,极其虚伪。“我想你”是出现次数最多的。而这三个字是最伟大的敷衍,无耻到底的。再次见你的日子,我没有说过喜欢不喜欢,爱不爱的问题。因为,我害怕这么直接的面对。

    无可否认,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的确吸引了我。这一切的感受,日后可参看我的日记。而且其他一切事情,我都愿意述说。因为是朋友,再没有顾忌,可以推心置腹。而爱人必须留取完美的形象。朋友是生活照,爱人是艺术照;前者是真实的显现,后者美丽但不真实,是伪装矫揉之后的风华。然而,又说回来,掩饰些东西是爱情必须承担的,并不是一切事情都可以拿来示众。和盘而出以为是诚实可贵,却可能是对对方的一种伤害。与其如此,不如给自己一些伤害,一些良心上的谴责。这是我的想法,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一月八日给你的信中,我说,我们也有两地书,我们也有双城记。依然会有的,可不是爱情了,是友情吧。当时以为是千真万确的爱情,现在想来有些恍惚。玩火的下场有两个,我说过。现在是第三个,焚了爱情的灰,成了友情种子的故土。也真是一种叵测的牵连。

    瞬间飞扬。

    小说如人生。人生如小说。大概生活总是和小说连在一起。我的小说瞬间飞扬里,城市鱼是个半生不熟的影,是许多影子的结合,乡村猫是真实的,是许多人的真体。猫和鱼的爱情岂会有圆满的结局。那只有在童话里。然而现实并不是童话啊。正如我在想飞里所说“辛底蓝拉(灰姑娘)是童话里的人物,我也不是什么王子,于是,陈没很容易地被我遗忘了。”情人节那天,其实我很想买一枝红的玫瑰。最后没有的原因,我是想要一个寡淡的结局,不要太华丽的色彩。陷入盲目的爱情里,不如明确的友情畅快。“寒假里的故事”你说起来的时候,我想,你现在的爱情一定很圆满。我愿意很认真地听你讲你们的故事。

    很想念一起去教堂的日子。某一天,我也许还会再去那个教堂,我告诉我的主“主啊,我已来到这里,循着你的旨意,我的爱情消亡,友情重生。”一切都成往事了。

    月亮缺了角。邮箱是空的。睡眠是半醒半梦。花开到一半。诗还是没有结尾。什么都是不完整的。然而尽管不完整,我还是希望我们都做真正的好人。

    试看恶人因奸恶而劬劳

    所怀的是毒害所生的是虚假

    他掘出了坑又挖深了

    竟掉在自己所挖的坑里

    他的毒害必降临到他自己的头上

    他的强暴必落在他自己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