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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四日,是我们相见满月的日子,也是我的生日。这种机缘巧合再想到和迷迷的认识,直到现在,我都很惊奇和感动。
本来说好去“韩一粉”表示纪念,然而想到那里并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于是找了家“文和酒家”开在c大对面的小区里面。那次让我记住了一个菜“醋溜白菜”日后我们常常去那里,和那个老板也熟识起来。那是个可爱的老板,胖乎乎的,说起话来,声音尖尖的,像个小学生。后来那家店在零四年的三月份搬走了。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可爱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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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送给我一件长袖t恤,并一个有趣的杯子。那是我在这个现实世界里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我说,迷迷,你是我一辈子的女人。她听到女人两个字笑了。我却热泪盈眶。她抽出纸巾,叫我闭上眼睛。她的脸轻轻地摩擦着我的脸。
我们相偎着在c大校园里行走。我们路过体育馆,异口同声地说出五环的颜色,蓝黄黑绿红。然后我们笑了。
我对迷迷说,我们见面满月了——那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满月哦。她用双手一手拧住我的一边脸,笑着说,叫你说,叫你说。我举起双手,我说,我讨饶了,求求你放我一马吧。她双手滑到我的脖子上,圈起来,她说,你永远是我的。我说,我愿意死在你的魔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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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时间,时间就飞走了。当初只记得,认识三天了,认识五天了,认识一个星期了,等啊等啊,就为着相见满月的热烈,觉得时间过得可真慢。可是忘记了等待,是一下子就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满月的日子来了又走了。我们的爱情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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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傍晚,从物美超市出来,路过文华路杭师院医学院的时候,想到陌生的校园里走走。于是,牵了迷迷的手进去。那是个面积很小的学校,就几幢房子,一个小操场。倒是也有一个池塘的,养了红色金鱼,浮在水面上。池塘边还有一个凉亭,有密密麻麻的青藤垂下来。我说,这里倒有点垂帘听政的意味。迷迷听我这样说,就装出母仪天下的威严来。过几秒种,扑哧笑出声来,问我像不像。
我说,不像皇太后,倒像一个人。迷迷剪断我的话,又续上,问我,像谁啊,你快说。我说,像我的老婆。迷迷忍住笑,睁大她的小眼睛说,像?不就是了嘛——不许有二心噢。
我说,你在,我就在,我在,你也要在,在的时候要一起在。迷迷在我绕口令一样的话声里,用她的小眼睛盯着我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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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亭子里,迷迷枕着我的腿而睡。
到了八点,有情侣在亭子外张望,大约想来又不能来。我对迷迷说,我们走吧,好地方也要腾出来让人家享受一下。迷迷说,我就赖着不走了。说是这么说,身子倒已经站起来,随即拉了我而走——口是心非的孩子。以后,我们常常到那里去,看星星,看月亮的。我叫她小甜甜,像悟空叫没成为牛夫人的铁扇公主一样。迷迷说,你要一直这么叫我的,可别叫我牛夫人猪太太的。
我说,那叫娘子可以吧。迷迷嗲嗲地叫了我一声相公。我用掌心对着她的掌心,冷不防地叫了她一声牛夫人,身子一撤,跑开了。她在后面追我。
我说,娘子,可别闪了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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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抽空去上网,看到论坛里许多人在怀念我的文字,也有人发论坛短信息问我,去了哪里了,是不是再也不去了。那样的时候,才想起来,和迷迷在一起的一个多月里,光顾着日日奔波在文一路两端,没有再写什么散文小说了。
那个晚上,半醒半梦里,我萌生了一些想法。不喜欢文字写作的女友,是不是对我的一种妨碍呢?我记得围城里方鸿渐说,同行最不宜结婚,因为彼此是行家,谁也哄不倒谁,丈夫不会高深莫测地崇拜太太,太太也不会盲目地崇拜丈夫,婚姻的基础就不牢固。可是我得到几点不同行不宜结婚的道理。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是牵扯到大半生的婚姻呢。另一点来说,若丈夫研习中文,太太精通外文,既然双方在对方的领域是空白,也不需要再去研究,随便哄哄就过去了,越到后来越迟钝,不进去反而倒退了。而两个同行则不同,总要拼命研究,比个高下,对双方都是促进。再有一点,两人不同行,隔行如隔山,再精通,对方也未必欣赏,没兴趣的东西,任别人搞风搞雨再怎么着也是白搭。
这样的理论一经萌发,挥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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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朋友的一篇写我的文章发在院刊上,被迷迷翻见了。那里面引了我的一句话“和她认识满月了,我也荒芜了一个月。有的时候觉得一个不懂文学的女人对我们是一种伤害,怎么样的努力呢?我倒是期望找一个又富又笨的女人罢了。”那不过是我发发牢骚而说的。可是白纸黑字被朋友写了下来,成了呈堂证供摆在我和迷迷的眼前。
我看到她读的时候,嘴唇微微地抖动,眼睛潮湿了。然后她抬头问我,细声细气地,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我也不想这是真的,我想,她不会妨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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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后来的日子我见缝插针地又开始写作。我一心想推翻我自己的理论,去证明我的理论是荒谬的。我写了私语、西门的小吃并一万字的我们结婚吧,写完了,立刻打印出来,拿给迷迷看。我说,有你的存在,我要写得更出色。
我把我们结婚吧投给学校一个文学社的征文。可惜,那个征文和以前的校园征文一样,不过是个骗局,永远没有下文。后来海报和横幅被愤怒的投稿人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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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地在qq上遇见薇拉,她和她男人仿佛开了家厨房设备公司,她把持着公司里的财务大权,大概是忙又忙的。一上来问我好不好,下了又问我好不好。我想她真被忙昏了头了。
我没有跟她说,我恋爱了。我什么也没有跟她说,只问她好不好。我想,她如果能幸福便最好了。和一个与自己相差了一个生肖轮回的男人私奔,的确需要勇气的。照她的意思,她已经和家里完全闹僵了。这样也好,再没有回头路,爱得踏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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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很喜欢我的我们结婚吧。在一次吃饭的时候谈起来,她甚至被出来其中的几个句子。我当时不知道说什么,真是太感动了;自己的文章被心爱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出来,完全是一种幸福。
她还夸我女主人公苏笑予这个名字取得很好,她说她也要叫苏笑予。我说,你叫迷迷,是的,应该叫迷迷,迷住了我,我逃不了了。不过有时候我也叫她爱米粒,开玩笑的时候。因为她的英文名叫emily。我把它翻译过来了。我说,我是硕鼠,爱米粒的硕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