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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鸿儒看着手里还在滴血的匕首,眼前一阵发黑,眩晕的有些站不稳,小四在麦鸿儒身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急忙赶过来,却见自己老爷手里握着把带血的匕首,而那个中年男子也倒在了地上,胸口还流着冒热气的鲜血……
“这,这,老爷,你,你杀人了?”
“杀人?”麦鸿儒打了个冷战,看看手中的匕首,又看看地上躺着的人,顿时慌了神,急忙蹲下摇晃着男子,“赵常有你醒醒,你醒醒,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任凭麦鸿儒怎么呼唤,赵常有还是一动不动,麦鸿儒晃晃脑袋挣扎着站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周围,这四周的人把现场围得是水泄不通,都惊恐的睁大双眼,指着麦鸿儒和地上的人议论纷纷,继而有些女人尖叫了起来,“来人啊,杀人了,出人命了……”
麦鸿儒急忙扔掉匕首,双手摇晃着,“不不,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
可是他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周围的人都看见了他手中的血匕首,看见了那男子就倒在他身边,现场是证据确凿,没多一会,呼啦啦又来了一群人,来的人都穿着公门的制服,从人墙中挤了过来。
领头的一扬手中的令牌,“大家不要慌,我是京中捕头任重!”
任重把腰牌塞进怀中,看了看麦鸿儒,“你,怎么回事儿?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敢在这里行凶杀人!”
“不,不,人不是我杀的……”麦鸿儒倒退几步,喃喃自语,“不是我杀的,为什么会是这样,是谁栽赃陷害我……”
麦鸿儒低头冥思,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是他,是他,是那个人,那个人从我身边经过,这个人就倒在了地上,我的手里还多了把匕首,不是我,是他,我是被陷害的。”
“哼,谁信?在场的人可都看见了,岂容你抵赖,来人啊,将此人押到衙门去,待审问后再做定夺。”
任重不容分说,指挥着手下的捕快将麦鸿儒绑了起来,麦鸿儒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五花大绑,推搡着进了京畿衙门……
小四见势不妙,拔腿就往麦府跑。此刻麦夫人正心神不宁的站在庭前向大门口张望,却见一直跟着老爷的小四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麦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想:“难道出事儿了?平时小四都是跟着老爷上朝下朝的,今天怎么自己回来了,这是多少年没有的事儿啊……”
小四跑到麦夫人身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说道:“夫人,不,不好了,老爷,老爷出事儿了。”
“老爷怎么了?”麦夫人顿时紧张了起来,脸都变色了,“老爷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我也没搞清楚,老爷也糊里糊涂的,我们下朝后……”
小四将整件事儿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麦夫人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老爷没伤着就好,这肯定是误会,府尹审查清楚了也就没事儿了,还好,还好……”
“夫人,话是这么说,可咱们也不能在这干等着啊,虽说老爷是四品官,可是府尹那是京官,管理京畿治安,老爷就算是被人误会,可也是摊上人命官司了,还是找找人比较好。”
“对对对,是得找找人,找谁呢?”麦夫人思索了起来。
这朝中大多是李耀祖的党羽,再说了,麦穗儿打了他儿子,虽然李耀祖没计较此事,可是如今麦鸿儒如今摊上这么个事儿,再去找李耀祖,怕他落井下石啊。麦夫人思前想后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急忙吩咐小四备轿,自己要亲自跑一趟。
麦穗儿还在书房里埋头写着大字,这是老爹交代的功课,说是回来要检查的,一笔一画的,麦穗儿写的那个认真,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麦穗儿将毛笔咬在嘴上,拿起自己写的这幅字,左端详右端详,越看越满意,然后将这幅字放在书案上,扔掉嘴里叼的毛笔,伸了个懒腰,嘟囔着:“累死了,真是到了这个时代,写个字都这么费劲,哎,不过写的还不错,就等老爹回来检查了,他看了一定会夸我写的进步了,哈哈,麦穗儿啊,麦穗儿,你还真是个天才。”
以前写到这会,娘亲总会来看看,督促一下,或者是端杯茶来慰劳一下自己,今儿个怎么没动静了,难道是忘了?
麦穗儿甩着僵硬的胳膊出了书房向厅里走去,心里还纳闷呢,“这府上怎么这么安静,天都过晌了,老爹怎么还不回来?”
“娘,娘……”麦穗儿人还没到客厅声音先到了,“娘,我都写完了,您怎么也不去看看我啊,娘,您忙啥呢?”
喊了半天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麦穗儿进屋转悠了一圈,也没见着个人影,困惑的探出头去,却不曾想跟老管家差一点碰了个满怀。
“麦爷爷,您怎么来了?对了,见到我娘了吗?”
“噢,我闲的发慌,过来看看夫人有没有要交代的事儿要我去做,夫人不在房里吗?老爷还没回来吗?”
“不在,没回来,我也正找着呢。”
“噢,老爷这会没回来兴许是被什么事儿给耽误了,夫人不在这里肯定是在自己的房间,到那里找找吧。”
一老一小说说笑笑的朝老爷和夫人的房间走去,路上碰到了府上的小丫鬟,见到麦穗儿,小丫鬟急忙失礼,“大小姐,你这是要去找夫人吗?”
“对啊,你看到我娘了?”
“哦,刚才小四急匆匆的回来了,和夫人说了几句话,夫人就出去了。”
“小四?他不是一直跟着我爹吗?他回来了我爹肯定也回来了吧?”
“没有,他一个人回来的,接着就跟夫人出去了。”
“一起出去的?难道,难道我爹生病了,我娘去接他了?”麦穗儿嘀咕道,“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麦穗儿拔腿就想跑,却被老管家一把拉住,“穗儿,别慌着出去,就算出去了你也不知道去哪找啊,老爷的身体一向很好,可能是因为别的事儿,别急,咱们再等等,兴许他们一会就回来了,乖,听话。”
“可是,可是……”
“你听老奴的话,再等等,如果老爷和夫人还没回来,我们在出去找也不迟啊。再说了,不是有小四跟着吗,就算老爷夫人一时半会回不来,小四也会先回来说一声的。”
听着老管家的安慰,麦穗儿静了下来,老管家说的对,自己这么出去瞎找不一定能找到,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爹娘回来,或者等着小四的消息。
等待是最漫长的,麦穗儿在家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自从自己出生到现在,老爹一直都很少晚回家的,娘也几乎没有不打招呼就出门的,今儿个所有不经常出现的情况全出现了,麦穗儿一会坐下来,一会跑到府门前张望,天色越来越晚,可是不光爹娘没回来,就连小四也看不见个人影……
麦夫人去了哪里?她此刻正在王府里焦急的等待着南宫泽外出归来,眼看天都黑了,麦夫人此刻不仅担心麦鸿儒还担心麦穗儿,她要是瞧不见自己还不定急成啥样。
麦夫人想到这些,嘱咐小四,“你先回去,跟大小姐说,我很快就回去,但是不要跟她说出了什么事儿,就说我和老爷一起见多年没见的老乡,让她别等我们了,早些休息。”
“夫人,您一个人在这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九王爷会把我照顾好的,他会派人将我送回府的。”
“好吧,夫人,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小四走了没多时麦夫人就听见有人高喊:“王爷回府……”
终于回来了,麦夫人紧张的心稍稍轻松了点,她知道只要王爷插手此事,此事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于是麦夫人迎了出去,见到风度翩翩的南宫泽,没说话就先跪了下去,“王爷,民妇麦田氏参见王爷。”
南宫泽借着灯光看清了眼前跪着的人,急忙伸手搀扶起来,“这不是麦夫人吗?你怎么会在我的府上?出什么事儿了吗?”
听南宫泽这一问,麦夫人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求王爷做主啊,我家老爷,我家老爷……”
“麦夫人莫慌,莫急,有什么事儿屋里说。”
南宫泽将麦夫人让进会客厅,屏退左右,只留下贴身的伺候的小栓子,然后亲手将茶递到麦夫人的手中,安慰道:“麦夫人,喝杯热茶,将事儿慢慢的告诉本王,只要本王能帮的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民妇先谢过王爷。”麦夫人没心情喝茶,将茶杯放在桌上,站起了深深施一礼,“王爷,我家老爷被人抓走了。”
“什么?麦大人堂堂四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抓朝廷命官,都没有向皇兄告知,这还有王法吗?”南宫泽气愤的拍案而起。
“麦夫人,别急,本王这就派人去京畿衙门问问。”说着向小栓子点了一下头,小栓子立刻明白是啥意思,连忙出去布置。
麦夫人再次施礼,“谢谢王爷了,有王爷在,民妇的心就宽慰不少。”
“麦夫人,你能跟本王说说麦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吗?”
麦夫人就把小四向她叙述的情况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南宫泽听,南宫泽越听眉头越皱的紧,最后站起身来在厅里来回的踱步,“麦大人杀人?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行,本王必须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