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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芷静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把方柏鑫归类在“朋友”的位置上,但是与他冷战、看到他的床上躺了一名女子,心里竟难过到连简单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心口隐隐约约传出针扎的刺疼?她不明白
而这样的她,即使离开家乡、刭外地工作将近十年,只有偶尔放长假才回家乡,在故乡小孩的心目中人气依然排名第一。每次只要她回到家乡,不管是自家侄子或者是邻居小孩,总是会欢天喜地缠着最亲爱的姑姑、阿姨,要她陪他们一块玩。
她会陪男孩们抓蚯蚓、抓田鼠,也会陪女孩们玩跳绳、跳房子,从早到晚都在孩子间打转,活脱脱是名孩子王。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詹荣文看着妹妹走进客厅,揶揄道。
今天星期六,孩子们都不用上学,所以一大早便闹烘烘地拖着詹芷静要她陪他们玩。而詹芷静一天下来,除了中午吃饭时间看得到人影,其余时间都不知“野”到哪边了。
“我累了!”詹芷静不顾形象地往竹椅上一倒。
詹荣文大笑。“中原标准时间,十五点四十五分,你还有两个小时才能休息。”
“我已经和小表们说,我要休息了。”詹芷静举自旗投降,她现在的体力已经比不上精力旺盛的小孩了。
“这样子就不行了?”伸手戳戳妹妹的脸颊,这个习惯是从小时候就培养起来的,改也改不了。
詹芷静一掌拍开脸颊上的指头。“换成是你,我相信绝对撑不过中午。”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
“我承认。”詹荣文耸耸肩,大方坦承。他宁愿把过剩体力用在亲爱的妻子身上,至于陪孩子们玩适度就好。
对于詹荣文的干脆,詹芷静哑口无言。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爽快?以前的他不是都会乘机找她拌嘴吗?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会害羞。”詹荣文充满自信地对着詹芷静咧嘴,让詹芷静窜起一阵寒颤,激动地搓着手臂。
“系的脸皮真厚!”
“我说的可是实话。”詹荣文大书不惭地说。
詹芷静翻翻白眼。“对了,钤兰呢?怎么没看到她?”
“她和你二嫂不知在装什么神秘,躲在房里说悄悄话。”说到这个,詹荣文一脸哀怨。他原本打算和心爱的妻子度过甜蜜的下午,但这个念头却被自己的小妻子毫不留情地破坏了。
詹芷静看着满脸吃鳖的哥哥,毫无同情心地大笑。“活该被二嫂踢出门!”
“哼!”詹荣文撇嘴。
觉得体力稍微回复,詹芷静从竹椅上跳起,往外头走去。
“你又要出门?”不是说累了?
“出去走走。”詹芷静头也不回地说。“帮我跟妈说,晚餐前回来。”
詹荣文看着妹妹的背影,用手爬了爬头发,恰好妻子结束了“女人家的聚会”出现在客厅。
“咦,芷静不在?”她明明听见小泵的声音啊!
詹荣文笑咧咧地站起身,上前揽住妻子的腰。“她说要出去走走咱们也出去散步如何?”
“成天散步,不嫌腻?”体态娇小的胡容嘉咯咯笑了起来。
“你认为呢?”詹荣文朝妻子脸颊啄了口。
“可是我已经答应钤兰,等一下要教她卤猪脚她说她卤的猪脚每次都没入味。”
“不能缓缓?”詹荣文垮下脸。
“不行对了,芷静这几天心情有没有好转?”胡容嘉问。小泵一向生气蓬勃,但三天前的傍晚突然出现在大伙儿面前,脸上的表情让他们一家子担忧不已。
“谁知道?”詹荣文看着四合院广场。
“别骗我你不担心。”胡容嘉眨眨眼,对于自己丈夫死鸭子嘴硬、只会担心在心里的性子了然于心。
“看起来有好转,而且应该是决定了一些事情,眼神与前几天比较起来,有很大的改变。”在妻子清澈的看视下,詹荣文不自在地搔搔脸颊,别扭地吐出这几天的观察。
胡容嘉瞪大眼。“妈也这么说呢!”
“是吗?”
“原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担心呢!”胡容嘉用手肘顶顶丈夫的胸膛,然后看到他黝黑的大脸泛起诡异的色泽。
“我只是观察,又不是担心。”詹荣文用力“哼”了一声。
“干嘛不肯承认?”继续揶揄。
詹荣文脑袋一撇,不承认就是不承认。
谁关心那野丫头呀!
方柏鑫根据孙梅凤提供的地址,好不容易寻找到这处小村落。这里每栋房子都是古老的四合院,之间的距离不若都市的密集,而是零散地座落四方。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老人们没有因为距离而彼此陌生,反而热情地众在一起,坐在大树下乘凉聊天的景象。
每当他将车子驶过一群群的老人、一堆堆三五结伴聊天的妇人们时,他们都会热情地朝他挥手,也不管认不认识。
最后,他找到詹芷静的老家。他将车子停在晒谷场外围,脑袋不断回想孙梅凤对他所说的话——
她说,詹芷静第一次因为男人而难过。
她说,在她回南投找詹芷静前,必须确认他的心态,以便确定她接下来该做什么。
那场对话虽然只有短短半小时,方柏鑫却觉得比工作三天三夜还累,也彻底领悟到詹芷静经常提到的“死党”彼此之间的情谊——他相信,如果当时没有让孙梅凤获得信任的话,她除了不会告诉他詹芷静何去何从外,更会藉由这次的“误会”让詹芷静放弃他——不过幸好,疲惫是值得的。
方柏鑫移动长腿,跨下车子,笔直地朝目标前进。
门前站着一名身材与方柏鑫不柏上下的魁梧男人,对方环着双手,上下打量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你好,请问芷静在这里吗?”方柏鑫站定,笔直地望着男人。
“你找芷静有什么事情?”男人友好地咧嘴,但肌肉紧绷债起。
“我与她有些误会,所以想要与她谈谈。”方柏鑫说。
“哦?”男人充满兴趣地挑起眉。“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男人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甚至热情地宛如自家兄弟一般勾住方柏鑫的肩膀。“我是芷静的二哥——詹荣文。至于那丫头嘛她恰好出去,目前不在家。”
方柏鑫听见,也没失望。“那么,请问詹伯父、詹伯母在吗?方便打扰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詹荣文忙不迭点头,接着扯开喉咙大喊:“爷爷——爸、妈——芷静的男朋友找上门啦!”
一时之间,宁静的詹家顿时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詹芷静独自坐在竹林前的草地上,眺望远处的景象。这里是她们四个死党的秘密基地,必须穿过茂密的竹林,才能抵达这一方天地,是她们无意间发现的。
她动也不动地坐着,双眼透着坚定的光芒。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与沉静,她彻底领悟方柏鑫对她的重要性,并且为以前自己的愚蠢感到好笑——明明方柏鑫对自己如此重要,为什么她硬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看待?
这是詹芷静不断探究自己内心所得到的结果。
以前的恋情,她并没有非常深刻的情感,误把浓烈的友情当成爱情,所以在知道对方另外有了心仪的
对象,才能够毫无波动地挥手祝福人家。
纵然没有受伤,却造成心理上对“恋爱”潜意识地怀抱恐惧。因此,在她真真正正画对“恋爱”时,便不断用糟糕的借口拒绝承认喜欢上——甚至是爱上——方柏鑫,就是深怕方柏鑫有一天突然带着另一名女子,告诉她,这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以前对她说喜欢她、爱她,纯粹是场误会
既然知道心里到底在怕什么,詹芷静就会选择迎向它、克服它——这是她的个性,也是詹家爷爷教导詹家孩子的教条之一。
虽然她还是担心未来可能发生的事——甚至她已经看到他床上躺了名美丽女子——但在还没向方柏鑫进行确认前,就有无限的可能性!
没错,詹荣文确实说对了,詹芷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她决定,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就算死缠活赖着方柏鑫,她绝对不会放弃追求方柏鑫的任何可能!
后方传来草地被踩踏的宪率声,詹芷静头也没回。
“钤兰,我已经决定,明天回去以后,首先要找方柏鑫问清楚那名女人到底是谁虽然说眼见为凭,但是有时眼睛还是会被东西蒙蔽,让人产生误会,所以我要亲自向方柏鑫确认,然后告诉他,我喜欢他,准备要倒追他,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詹芷静双眼发出光芒,双拳握起,闷在心里沉沉的乌云如今已一扫而空。
“不用明天,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身后传来熟悉的清朗嗓音,詹芷静猛地回头,看见誓死倒追的男人笔挺地站在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詹芷静瞠目结舌,惊讶到险些咬到舌头。
“因为你在这里。”方柏鑫觉得自己眉眼都在笑,连细胞都因为她的一席话雀跃不已,一天下来的疲惫一扫而空。“我现在就和你说明白,那天你看到的女人是我妹妹。”
“你妹妹?”
“我和你提过,我有一位游走四方的艺术家妹妹吧?”方柏鑫说,看到詹芷静点头后,才继续接下去“她星期一从日本回到台湾,当天晚上赖在我家缠着我肺天,然后不小心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原来如此。”詹芷静恍然大悟。
“你不怀疑?”这么轻而易举就接受他的说诃?
“你会骗我吗?”
“我以为你会像其他女人一般歇斯底里。”
“我这样不好吗?”
“我喜欢你这样。”
两人沉默地看着彼此,好半晌,詹芷静才又开口。
“柏鑫,我要跟你道歉,很抱歉上次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诚心诚意地
“我只记得你刚才说,你喜欢我,并且准备倒追我”方柏鑫迈开大步走到詹芷静身边,壮臂一伸,把她勾入怀里,紧接着迫不及待地拾起她的下颚,薄唇覆上,狂风暴雨的唇舌纠缠立刻展开。
他们用最亲密的接触,传达彼此的心声。
“柏鑫,我突然好想要”詹芷静气息不稳地说。
“你们这里有没有旅馆?”他啄吻着令他爱恋不已的女人,从她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香甜可口的唇瓣,一路滑落到尖削的下颚。不只是她,他也亦然。
詹芷静仰着脖子,让方柏鑫落下轻如鸿毛的细吻,双手在他身上来回抚摸。
老天,她现在迫切想要他!不只是身体上的需求,她的心也狂嚣吶喊着希望用身体来证明!
“芷静有没有旅馆?”没有听见詹芷静的回答,方柏鑫压住奋力摧毁他衬衫的小手,再询问一次。
詹芷静睨他一眼,软舌伸出,仿照小动物舔吻心爱主人的模样,滑过方柏鑫的喉头。
“别这样,我会忍不住”方柏鑫咬牙。先前在办公室的那场欢爱,是在他非常肯定绝对不会被偷窥的情况下才展开,但现在不一样,他对这里不熟悉,不能肯定到底会不会有人看见她的身体!
詹芷静轻笑,摆脱他的箝制,双手往下一滑。
“詹、芷、静——”方柏鑫用力握住在身上作恶的手。这女人怎么可以用这么妩媚的神情,做出这么邪恶的事?
詹芷静双眼晶光闪闪,宛如璀璨的宝石。
“刚刚是钤兰带你来的?她人呢?”
“回去了。”刚才看见詹芷静的背影时,赵钤兰就说她得回去顾猪脚了。
“那就好,这里不会有人来,而且很隐密,我保证”詹芷静的话让方柏鑫神情一松,但随即又想到什么。
“不行,我没有带小雨衣出来。”自从有了詹芷静,他习惯性会放一只小雨衣在皮夹内,他刚才以为不会用到,所以把皮夹放在车子里。真该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没关系,别射在里面就好。”詹芷静吻上方柏鑫的喉结,双手解开他裤头的钮扣。
“你确定?我不想伤害你。”方柏鑫因为她的挑逗有些气息不稳。
“确定鑫,我现在想要你非常非常想要拜托”她拉下钮扣下的拉链,让裤子掉落在草地上。
听见她这么一说,方柏鑫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其实他也迫切需要她,以抚慰宛如地狱般的三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