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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印象深刻的人
菜一个个很快摆满圆桌。
茅台酒的香味在包间中弥散，沁人心扉。
服务员热情为牛所长斟满了一杯酒，牛所长面对美酒佳肴却如坐针毡，秋彦的行径实在让他无法揣测，因此不安。
“对了，服务员，该怎么称呼你。”
秋彦的问话让那服务员立刻又来到他身边，满脸笑容，一边斟酒一边说道：“这位客人，您叫我小余就行了。”
“那好，小余，我们都是青市市里特地赶来这里看牛所长的，你可千万别弄什么假酒，这个脸不是我丢不起，而是你们牛所长丢不起。”
“怎么可能，客人您就放心。”小余拍着胸脯说道，“不瞒客人，咱小余也是个有眼力的人，早就看出您与众不同，和那些所谓市里的人大不一样……”
“一看就知道您非富即贵。”
“哦，说说看，有什么不一样？”秋彦似乎来了兴趣，问道。
“怎么说呢，就像先前有个看上去也是市里来的姑娘，模样长得还真俊俏，但是一点东西我就知道也就是个普通人……”
“跑这里还玩什么小资情调，一壶柠檬茶，几样点心，寒酸就寒酸得了，一坐还坐了两个多小时，哪像客人您，出手大方，又不是什么故意摆谱，不是已成习惯，怎么可能如此，所以，说您非富即贵一点没错。”
秋彦似乎被小余一捧更是得意。
“怎么，到你这里来的市里人挺多？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人，不然，哪来这么多感慨。”
秋彦的话让一直冷眼旁观的秦玄歌顿时一震。
那张被秋彦做过铅笔标记的地图骤然变得无比清晰，这些标记在脑海中被逐一连成线，而派出所门口这条街却是一个大空白。
这是一条被警员们疏忽的街道，黑老七会不会在这里待过？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原来秋彦的目的在此！
灿烂的笑容顿时逐渐绽放，不过等他瞄了一眼一直带着浅盈盈笑意的桑榆，心头顿时一凉，他知道，桑榆比他更早明白秋彦的意图。
秦玄歌觉得不甘落在下风，哈哈一笑。
“是啊！说说看，我们都很有兴趣知道。”
小余看看他，又看了一眼秋彦。
“哦，他是我跟班。”
秋彦的话让秦玄歌好一阵郁闷，偏偏还不能解释。
“嘿嘿，我早看出来了，所以我才看您一眼，必须要征得您同意才行，客人，您说我这眼力行不行。”
秦玄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
“还真行！”
夏倾穆响亮的声音骤然在秦玄歌耳边犹如巨雷般响起，直到此刻他才后悔跟随秋彦等人一起进来，这也太势单力薄了些。
得到如此美女夸奖的小余更是来劲。
“来我们香东镇的市里人其实不多，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旅游重地，说实话，除了离开六里地的香东山，还能有什么值得玩的地方……”
“就连香东山，也因为太低，没什么太多可玩地方，前几年还有人来，这些年还有哪个冤大头会来。”
小余嘴里跑着火车，话题越扯越远。
秋彦也不打断，一边为牛长征夹菜，一边倾听。
看到他不说话，秦玄歌也奉行言多必失的准则，低头吃菜，似乎将刚才的愤怒都发泄在菜肴上，耳中自然还是听得一字不漏。
“而我们这家香东茶餐厅以往就是为了照顾市里人的口味才开的，现在来的人少了，不过还是本镇最好的吃饭地方，所以市里人来本镇基本上都会来这里尝尝，见识的人一多，一来二去我就能瞧个八九不离十。”
夏倾穆被他喋喋不休说的不耐烦起来，猛一瞪眼。
“越扯越远了，问你见到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人，说到现在都是废话！”
小余被她审讯犯人口吻的话惊得浑身一震，狐疑向夏倾穆上下打量，要不是看她实在漂亮的过分，恐怕立刻就会脱口问出你是不是警察。
秋彦轻轻咳嗽一声，“她是我领导，所以……”
看到秋彦向他挤眼，小余顿时释然，重新堆起热情的笑脸。
“我就说呢，哪来这么漂亮的女警察，差一点让我感到是面对牛所长手下那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
夏倾穆差一点气歪嘴，牛长征哭笑不得。
秋彦知道以夏倾穆的脾气恐怕立刻就会暴起，立刻说道：“刚才听你说话，是不是见到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人。”
“还真有。”小余终于回到主题，“就在今天。”
满桌人都停下筷子，齐齐望向他。
“除了刚才说的那个俊俏姑娘，今天早上七点半左右，有个穿着兜帽衫的男子让我印象深刻。”
“他是不是一米七八左右。”秦玄歌再次忍耐不住，插言问道，“国字脸，右边眉毛上有一条刀疤？”
“好像有，好像没有。”小余凝神思索。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说清楚点！”夏倾穆再次厉喝。
小余又是一惊，“你们是警察吧？”
秋彦淡淡地看了夏倾穆一眼，随后温和对小余说道：“是。”
“难怪，看来我这眼力还真不错。”得到答案的小余竟然没有畏惧，又开始吹嘘他的眼力。
牛长征一瞪眼，“别净扯没用的，好好回答。”
还是他的话最管用，小余立刻哭丧起脸。
“牛所长，那人一直弓着背，戴着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我真没看清，只记得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透着一股凶悍。”
这里边没人听到过黑老七说话的声音，因此也没人能从小余描述的此人声音中确定是不是黑老七。
“别着急，我们就是问问。”秋彦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仍旧和颜悦色，“说说看，他来这里干了些什么让你印象深刻。”
“本店经营早餐，这人叫了一份早餐，然后问我有没有什么熟食，我说只有昨晚的隔夜菜，这人竟然叫我打包了好大一份，看上去足够十五人吃上一天……”
“对了，这人是个左撇子，吃粥时是用左手拿的调羹。”
众人眼眸俱是一亮，一起看向秋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