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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我也已经决定了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窃贼。
他所有的钱财都是不劳而获所来，当然按照他的说法却并非如此，而是通过高级技术和劳动所得，这是一种智商和技能的结合。
一开始他只是引诱她下水，但是在她坚决的反对下，他露出了狰狞面孔。
用即刻归还借她的钱作为胁迫。
她哪里来这么多钱可还，就算是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中又问谁去借，于是他给了她两条路，要么跟他当窃贼，要么去卖，去当小姐。
她怎肯用干净的身体去换这种钱，于是含着泪水成为了一个窃贼。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秋彦没有动过一口。
说实话，这样的故事他从高天和师傅那里已经听过很多，和第一次听到这种类型的故事相比，现在几乎不会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然而这一次不一样。
他觉得老天不会就这样安排他和这个小红相识，也不会只是为了听上这么一个故事，莫非这是一种另类的暗示？
线索会从这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小红身上得到？
在没有任何头绪的碎尸案面前，秋彦不得不相信命运的安排，他取出了手机，调出了根据第一个头颅描绘出的画像。
“认不认识这个人？”
看着手机屏幕上栩栩如生的画像，小红摇摇头。
“这个呢？”
小红还是摇摇头，眼眸中浮现出一种急于离开的烦躁。
秋彦准备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下，心中泛起强烈的失望，甚至自嘲自己太过天真，竟然病急乱投医，选择去相信毫无根据的命运安排。
不过他的手指还是不听使唤的滑了一下。
“戴晴！”小红失声惊呼。
秋彦看到她的眼眸忽然发亮，一下子照亮了他心中的迷茫，那个模糊的黑影忽然间闪现在他的脑海中，扭曲了一下后再次消失。
“她在哪里？”问出这个问题就让秋彦觉得好笨，随即补充，“我是问你知道她在哪个夜场上班？”
小红摇了摇头，“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她。”
秋彦觉得脑海中刚刚被强行串联起来的线索“啪”的一声又断了，失望不可避免的替代了惊喜。
“不过那时是在金碧辉煌里面上班，我还记得她是跟着一个叫做波姐的妈咪干的。”
“金碧辉煌，波姐。”
秋彦轻轻重复着两个对他来说是重中之重的名字，心中的迷雾开始逐渐变淡，这是5·13杀人碎尸案唯一有价值的线索，他怎么都不会放过。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小红更关心她的将来。
“可以。”秋彦收起手机，摇了摇头，“不过不能就这样回去。”
“你要抓我？”小红的眼眸中又浮现出那种戒备。
隐藏在深处的却是恐慌。
秋彦轻轻一笑，还是摇了摇头。
“把你今天偷的衣服还回去，另外假如你想结束窃贼的生涯，摆脱那个噩梦，我这里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小红惊喜地问道，不过随即在眼眸中浮现出更深的恐惧，“我不会去自首的，那样也会坐牢的。”
“虽然我更赞同你去自首，不过给你的办法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小红突然觉得心跳加速。
“去这个地方，找这个人。”秋彦迅速拿起一张便签，写下了半奇旅馆的地址和强半奇这个名字，“把你的故事原原本本告诉他，到时候他会帮你……”
“对了，别忘记跟他说一声，就说是秋彦让你来找他的。”
留下这句话，秋彦起身离开。
小红呆愣愣看着那张便签，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不过不多片刻她就拿起这张便签，死死攥在手中，就好像攥着一个随时可能逃走的希望。
秋彦没有立刻前往金碧辉煌寻找波姐。
大白天这种地方可没几个人。
回到南石区刑警支队，秋彦继续履行高天助手的工作，下午给刑警支队的队员上了一堂关于怎样辨识小偷的课。
李谦忽然发觉秋彦完全有担任客座教授的资格。
他的讲课深入浅出、形象生动，最难能可贵的当然还是能够当场演绎，无论是扮成怎样的窃贼，秋彦都能学个八九不离十。
徐离坚辰和余珊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只不过等到下课以后，秋彦就不知去了哪里。
在遍寻不到之后，李谦和高天都明白，虽然秋彦回来后一个字都没提到碎尸案，但是这只是将所有的心事都深埋的心底。
他应该比谁都想破了这个大案。
秋彦一个人坐在南石区公安局大楼的楼顶上，看着天空。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没有因为戴晴这个死者的明朗而变得灿烂，那个模糊的黑影没有在秋彦的思海深处出现。
就算他用尽全力去召唤，黑影也没有出现。
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你在这里。”
背后响起了余珊略带惊喜的声音，秋彦却没有回头，更没有答应，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
余珊没有任何秋彦第一次见到她的怯生生模样，大大方方、毫无避忌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顶多只有三毫米的空隙。
“高老师问我想不想当他的徒弟。”
“哦。”秋彦的声音中不带任何好奇。
“想想就觉得兴奋。”余珊将双手环抱住双膝，望向天空，“青市赫赫有名的反扒英雄，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成为他的徒弟，但是至今为止他都没有收过任何人，现在看上我了！”
“运气总是为有运气的人准备的。”秋彦说了句很深奥的话。
“不过我没答应。”余珊的双眼忽然完成了两弯弯月。
“为什么？”秋彦终于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看着她粉嫩的侧脸问道，“难道是觉得当一个反扒刑警太辛苦。”
余珊笑了，弯月成为了两条细细的弯线，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小狐狸。
“你先告诉我，你算不算有运气的人。”
“不算。”秋彦似乎感觉到什么，语气变得生冷，“在我身边的人都会倒霉，甚至……”
他的心中忽然一阵疼痛，想起了母亲还有慕容……
“那我也已经决定了。”余珊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柔软的腰肢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婀娜多姿，“我要成为你的徒弟。”